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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李姨抱怨万辰没带文璇来,沈煦笑着附合两句,“是啊,只在电视里见过弟妹,还真想看看生活中是不是不一样呢!”
    李姨的话匣子再次拉开,剩下的时间里都在夸着文璇的好。
    万辰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煦,何磊一抬头便注意到那道不同寻常的视线。
    饭后万辰借口有事走了,沈煦把何磊拉到院子里问他到底怎么了。
    何磊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正因此让人察觉出他的不悦,“为什么没告诉我,那个人是万辰?”
    沈煦不解,没说?没说吗?
    一开始是觉得不会再见面,没有必要。后来……后来他大概是忘了这一茬,甚至以为已经说过了。
    沈煦:“我没有刻意要瞒着你,你想多了。”
    何磊:“是怕我自尊心受伤吗?沈煦,你真是为我着想。”
    这是何磊第一次对他发火,说的话也带上了嘲讽。
    当天晚上何磊回了d市,沈煦却被李姨强硬地留了下来。
    万辰的房间里铺上了干净的床单,桌前花瓶里插上那一束鲜红的玫瑰,李姨招呼沈煦坐在床边,牵着他的手话家常。
    “小煦,十二年了,姨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唉,”李姨慈爱地抚摸他的短发,“你怎么能一走就是十二年,小煦,你都没想过姨吗?姨经常想起你,想你小时候被你爸关在小屋里,饿得扒着栏杆直朝外瞅,一看到我来,喜得几乎蹦起来。小煦,你那时候还叫过我妈呢,你还记得吗?”
    沈煦点点头,“李姨,我都记得。”
    记得您一点一滴的好,记得这辈子还不完的恩情。
    李姨欣慰之余,幽幽低叹,“如果你妈还活着,该有多好。我们姐两还能一块打打麻将、逛逛街,多有意思。唉,沈煦,也许是你走得太远,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可再见到你以后,就不一样了。你这张和你妈很像的脸就常在姨面前晃啊晃的,姨想多见见你,多陪陪你,小煦,姨真不想你再走。真的,不能回来吗?这里才是生你养你的家啊!”
    沈煦垂下头,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李姨拍了拍他的胳膊,“小煦,你还没结婚,姨帮你在这儿找个好姑娘,就把家安在这儿吧!离我们近点,有什么事还能帮个忙。小煦……”
    沈煦闭了闭眼,反手握住李姨的手,“李姨,我有喜欢的人了。”
    惊喜过后,李姨忙着追问,“是什么样的姑娘?漂亮吗?怎么没带过来让我们瞧瞧……”
    沈煦笑:“李姨,你见过了,今天来的那个,就是我的爱人。”
    李姨的震惊自不用说,沈煦花了很长时间解释他的各种好,直到李姨离开,也没能释怀。
    毕竟是有违道/德的事,沈煦不期望他们会一下子接受。
    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说出来,一边是待他如亲儿子的恩人,一边是他想认真走下去的爱人,以后的日子里,也许会经常见面,他不想委屈了何磊。
    说出来,是早晚的事。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给何磊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临睡前他发了条短信:还在生气吗?何磊,是不是万辰,真有那么重要?
    他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写写删删了半天,最后只留了这一句。
    一条短信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决定明天直接去d市说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何磊回了短信。
    沈煦,你带我去万家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沈煦看了一眼短信便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翻身睡觉。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地点万叔家,怎么也不适合吵架,再有火再有屈他也得忍着。
    明天,到了明天,他会给何磊一个解释,同样,也需要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夜,注定无眠。
    深夜,月光探进屋内,给无边的黑暗刷上一层朦胧黯淡的白,沈煦睁大双眼看天花板,在心里默数到一千三百二十只羊。
    突然,屋内楼梯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沈煦侧耳倾听,那声音渐渐近了,最后停在他屋外。
    他急忙躺平,翻过身背对着门,竖起耳朵听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个小区还是挺安全的,他不担心会有小偷什么的,能毫无阻碍地进门,小心翼翼上楼径直走进他的屋,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那人停在床前,半天没有动静,就在沈煦快要沉不住气的下一刻,坐到了床边。
    他抬起手搭在隆起的被子上,略带伤感的声音响起在寂寞的屋内,“沈煦,你真的……真的完全放下了吗?在你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是吗?”
    玫瑰的香气飘散在小屋内,悄无声息地蹿进人鼻间。
    “明明是我先放弃了这段感情,可到最后,为什么,为什么放不下的还会是我?沈煦,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劝自己要放下,你不可能会原谅我,你不可能再回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彻底放过彼此,是最好的路。沈煦……”
    沈煦平静地听着这些话,曾经为那人激荡的心却再无波澜。
    “你不该再出现,不该再回来,这一次,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劝自己放弃。沈煦,你告诉我,还能不能回到十七岁,回到那时的我们,毫无保留地爱着对方。沈煦……沈煦……”
    十七岁,他牵起他的手,他吻上他的唇,他们说着永不厌倦的情话。
    男人弯下腰,挨着沈煦的身子,脸颊贴近他短发,在那发间印下轻柔的吻。
    十七岁,他们在风里大声地唤着对方的名字,长长的万辰,长长的沈煦,长长的我爱你。
    男人抱住了被子下的身体,一手握上他放在枕头边的手,指间交叉,“沈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