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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不等她再说什么,这次陆林先主动伸出手牵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柜台处。付完钱,他提着书袋,笑地比之前欢快许多,“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找地方吃饭。”
    ……
    午饭吃完,裴慕窝回房间,在电脑前坐下,鼠标晃了晃,待机黑屏重新亮起,他百无聊赖地点开企鹅空间打算消磨消磨时间,稍作歇息,过几十分钟再打两把游戏。
    同学的暑假各有各的精彩,许多人发动态po了自己在外玩乐的照片,各色各景纷纷入镜,光是动动鼠标拉动网页,就能从北方看到南方。
    “过得还挺潇洒嘛大家……”
    他也跑出来旅游了,可太阳太毒,他宁愿窝在房间里也不愿出去玩,日子过得和在d城没什么区别。
    漫不经心地看着,遇上好玩的会评论一句,不多时企鹅空间里的动态全部看完,裴慕正想关掉页面,好友动态那儿突然又多了个红色的3。
    又有三条新动态。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裴慕移动鼠标往那儿一点,页面刷新,崭新的动态跳出来,他随便那么一瞥,眼珠子挪开半瞬又猛地错回来——头一条动态就是几百年都难得在空间看着一回的陆林先。
    【专业卖兄弟的撸灵仙:好吃。[图片]】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图里是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上面用粉红色的果酱画了一个笑脸。
    “不不不不这不是他的风格……”裴慕的脸拧成了一团,“绝对是见鬼了才会吃慕斯蛋糕!绝对!没见鬼怎么会在蛋糕上画笑脸?还tm是粉红色的!”
    这样念叨着,裴慕给陆林先发去一条企鹅消息。
    【帅到你颤抖:先呐!你怎么了?今天见着鬼了?!】
    等了好久没收到陆林先的回复,裴慕无聊地很,正准备设置成免打扰状态开游戏玩两把,却突然收到秦舒发来的消息——
    【大魔头秦舒:[微笑][微笑][微笑]】
    裴慕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孩子傻了么?冲他笑个什么劲儿哟……
    ☆、第41章 爱心特质死亡便当
    和陆林先一起逛了一下午,晚饭之前两人就各自乘地铁回家了。
    在外走了一天,到家时秦舒只觉满身疲惫。胃里沉甸,她喝了碗汤当做用过餐,冲澡后爬上床,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登陆123言情。
    上升路走得稳稳的,赠君书作为书系列收官之作,势头大好。
    秦舒答应过读者这本不死男主女主,结局必定大团圆,果真就没有埋伏笔设隐线铺垫什么,剧情一路勾人心弦,小高潮一个接一个,就这么顺当更完了近二分之一的内容。
    比起前两篇文里,男主女主要么立场相对,要么怨恨难解,赠君书这文里的女主襄君和男主临羡之间却简单得多,他们没有那么多纠结,感情纯粹又浓厚。
    在神州大地上,邺国与云国以日月相合之势接壤,自古纷争不断。六十年前一场大战,以云国战败结束,自那以后,除朝贡外,云国每代必须择一名皇子送入邺国禁庭充作质子,以示臣服之心。
    六十年里云国死了两个皇帝,现任君主挨到四十岁才登基,膝下儿女不少,到了要送质子入邺国的时候,竟出人意料地择了先皇后所出的四皇子沧星。
    云国部分忠耿老臣与谏官纷纷上书求皇帝换一人选,皇帝却不为所动,诏纸一下,铁板钉钉,邺国皇帝收到御折,大为喜悦,感云国此伏低做小之举诚意满满,遂免了云国三年朝贡。
    另一大部分云国朝臣便纷纷上奏折赞颂皇帝英明,赞他为百姓着想,以四皇子一人换来云国百姓三年减负。
    已成既定事实,再置喙也没用,唯一一些还记得先皇后贤德,心中偏向四皇子,支持他克成大统的老臣,也没了更改的办法。
    吉日选定,四皇子出云入邺的队列缓缓出了城门。宫里其他皇子出席了仪式后,回宫同自己的母妃一起话家常,皆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除此之外,也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
    列道送行的百姓倒还有几分真心。
    朝贡不仅对朝廷是个压力,于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的重负,哪有那么多好东西年年送去?再富庶的国库这么些年下来早也掏得差不多了。上边没办法,只好加赋税,从百姓身上捞,日子一年比一年更难过,就像头顶有块石头不停压下来,压得云国百姓喘不过气。
    四皇子此去,换了他们三年好日子,虽然三年后朝贡还得继续,但能得一喘息机会,已是不容易。
    不管四皇子是不是心甘情愿上路的,百姓都感谢他舍身,本国皇子去他国作质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原没有送行这一规矩,但百姓们自发相送也没人说什么。
    从乾安门正街一直到城外,男女老少质朴的脸上带着感激,目送着那既尊荣又讽刺的御车离去。
    彼时晴光大好,云国上下都在为免贡三年欢欣,许久没见过那么干净曜蓝的天了,仿佛也在为喜事高兴似的,那天儿漂亮地让人不敢抬眼瞧。
    却没有人考虑过马车里的沧星,没有人在意他的心情,他的感受,他的所思所想。
    面若冠玉的俊美少年身量还未长开,闭目坐在毛毡上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睁眼,问自幼教导他又自请陪他入邺国的师傅:“先生,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师傅说没有,大概是他听差了,又或许是外头百姓在喊他的名字。他嗯一声,微微侧头看一眼车壁,外头的嘈杂听得到,却看不到。脸色稍黯,却没什么表情,复又垂头闭目养神。
    出了关,车队驶离云国边境最后一座城池的时候,一路没有露面的沧星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车辕上回头深望。
    猎风鼓动衣袍,隔着蒙蒙烟尘,那是故国的最后一眼。
    十四岁的少年离家去国,自此开始了屈脊躬身,跪膝于尘的日子……
    开头一千多字的楔子,正文故事从沧星入邺国为质子三年后开始。
    作为第一个出场的人,沧星却不是男主。
    云国不平静,邺国同样也暗潮汹涌。千百年来为了至高无上的那把王座,无数人挤破头顶,杀地两眼通红。
    男主临羡是邺皇众多儿子中的一个,自幼体弱,九岁一场大病落了根,左腿不太灵便,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瘸子般难看。他母妃是宫女出身,地位低微,邺皇一次酒醉幸了她,歪打正着怀了孕,勉强晋了嫔位,却不得宠,还被封了个巧字,走到哪都被人笑话。
    巧嫔在临羡十三岁那年死了,留下临羡在宫里遭罪。几年后赶上后妃大封,诸皇子也一并受封,他也得了个平王的封号,出宫建府后便闷头过起了自己的日子,轻易不见人。
    他不起眼惯了,在一众皇子中向来没什么存在感,有也是奚落不屑,他有意低调,渐渐也就没什么人注意他。
    平王这个封号,不是平定天下的平,而是资质平平的平。所有人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包括临羡自己。
    而女主襄君则是充入掖庭为奴的罪臣家眷,七八岁的年纪干不了什么活,捧高踩低的宫人把她分到了不得宠的巧嫔宫里。
    巧嫔是个心善软弱的,意外被邺皇临幸,知道别人瞧不上自己,也从来不往皇帝跟前凑,就那么紧巴巴地过着今天被这里克扣,明天被那里掐酸的日子。
    她待襄君这个小宫女很和蔼,原本就门庭冷落,不比别处可指使的宫女太监众多,她宫里就那么几个人,刚好襄君和临羡年纪相仿,她便让襄君做了临羡的侍女。
    襄君聪慧,临羡每天进学回来后就教她识字,她学的快,到后来跟上了进度,临羡只好把先生教的内容再教一遍给她。他在上课的时候,她没什么活要干,就帮他收拾收拾书房,完了拿他的书看。
    被抄家后唯一感受到的暖意和心安是从临羡母子这儿得来的,襄君打从心里感激他们,原以为日子会这么平稳过下去,熬到临羡出宫建府,他们就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自己当家做主,尝一尝不用提心吊胆受人冷眼是什么滋味。
    然而,临羡的吃食被人下毒一事,却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不过刚好那盘点心临羡不爱吃,一块没动,巧嫔倒尝了两口,替他挡了灾。
    好在吃的量不多,中毒尚轻,艰难请来太医解了毒,命保住了,巧嫔的身子却也伤了。
    要说起来,襄君最敬重的人就是巧嫔。她拖着病体还不忘解决儿子的安危问题,让临羡演了一出大病的戏码,装作落下病根扮瘸子。实则在他的鞋底作手脚,两边鞋底内里不一样高,走起路来两条腿就像长短不一似的,一瘸一拐。
    瘸了腿的皇子有碍国体,不能继承皇位,没人想到蠢钝不受宠的巧嫔会有这样的心思,加之原本临羡上位的可能性就小,那些不放心想弄死他好少个人争夺皇位的,便不在他身上下功夫,任他过一瘸一拐的丢脸日子去了。
    自打临羡‘瘸了’以后,他的鞋袜全都由襄君负责,其他人不得过手,这加厚内鞋底的任务便落到了襄君肩上。内务里派下份例,再经她的手加工。
    巧嫔信得过襄君,又是看着她一点点抽芽长大的,有了感情,也打算让她和临羡做一对。往后出宫建了王府,像他们的境况,指婚的时候必定配不了什么好门户的小姐,襄君的身份虽然只能讨做侧妃,但她是和临羡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一条心,她又能干懂事,两个人必定能把日子过好。就算死了,巧嫔也能更安心些。
    襄君和临羡不知道巧嫔的打算,却也在相处的日子中逐渐交了心。临羡惊讶于她的聪慧,每每拿先生留的课业考她,她从来没有不会的,有一次他拿她的作答交了作业,破天荒地被先生连夸了三个好。
    虽然他是故意人前藏拙,但若是拿出真本事真学问,也还是要比她稍逊色些。
    不仅如此,她还练出了一手好字,做文章也灵气逼人,凡事都有自己一番见解。甚至他们下棋,她走第一子时,就能预见到五子以后的事。
    巧嫔死后,宫里的太监宫女不愿待,找各种关系塞钱托人,调到别的宫里伺候,留下的都是些没门路的在敷衍混日子。煎熬的那几年,他和她相携着过,宫门一关,不像主奴,更似平常人家,细水长流。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别的皇子开荤的开荤,通房侍妾一大堆,可临羡却在那个年纪,有了愿得一人心的念头。
    他多年敛眉顺眼,心里却自傲,不喜旁人近身,巧嫔去世后,更是除了襄君,不愿别人碰他。被其他皇兄弟碰到不能发作,回宫后便皱眉擦净,一擦就是好几刻钟,直到襄君看不下去,用手去碰那些皇子碰过的地方,覆盖他们的痕迹,他才肯消停。
    平王府建成,出宫那一日她服侍他穿戴,从背后给他系腰带时,他捉着她两只手腕,往前一带,她紧贴在他背上,手被他牵引着环住了他的腰。
    “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他这样说。
    脸触着他的背,鼻尖嗅到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迎着静谧晨光,她嗯了一声,似感叹,但更多的是心安。
    搬进平王府,日子过得平和惬意,原本是打算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的,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他。
    襄君做了他的侧妃,他本是打算想办法挡掉赐婚后再找机会扶正她,后半生两个人守着过。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他们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一生,虽然有些惆怅,却也心满意足。
    可襄君却于某次宫会时在园子里被几个王妃戏弄,落水后湿哒哒地起来,不敢声张,找了间屋子打算换衣裳,结果差点被德妃所出的礼王霸王硬上弓。
    那是临羡第一次露出愤怒的一面,在皇兄弟间逆来顺受的他,捏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狠狠给了礼王两拳。
    礼王因为理亏,不敢声张,挨了两拳灰溜溜地跑了,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没有其他人知道。
    素来冷静犀利的襄君头一次慌神,衣裳被扯破了些,头发也在拉扯间乱了,脖子和手腕上都有青痕,她浑身湿哒哒的,因为冷和受惊,被他拥在怀里时还在抖,满脸都是泪痕,却还强挤出笑脸安慰他,一声声说着没事了。
    他咬着牙,声音颤抖,如同孩子般委屈,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脖间,哽咽道:“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他的!一定会杀了他!不!我现在就想杀了他!现在就想把他碎尸万段!”
    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第一次那么疯狂地想要把谁碎尸万段五马分尸,也是第一次……迫切地想要拥有权力。
    第二天,德妃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她召襄君进宫,挑她的刺,找了个由头罚她在德庆宫门口跪着。
    大冬天,地板阴冷刺骨,跪着只觉得如同被针扎一般。没多久又下起了雪,德妃却一直不叫起,四个多时辰,从中午跪到天擦黑,冷饿交加,襄君昏了过去,德妃这才命人抬她回平王府。临走还下了训诫——恪守本分,这四个字让襄君成了命妇间茶余饭后的笑柄。
    德妃有协理六宫之权,母族强硬,不管是皇后还是皇帝,没人会为这么一件小事斥责她。
    眼见着人好好的进去,却被抬着回来,临羡心中只觉刀割一般,一收一缩,呼吸间全身都牵着疼。
    襄君昏了两天两夜,他在床边守了两天两夜没合眼。她醒后,他握着她的手印下一吻,看着她虚弱地对自己笑,他布满血丝的眼里盈起泪光。
    “都怪我没用。”他想要勾起唇角却无法,“我以为不争不抢别人就会放过我们,是我错了。太平安稳,原也是要靠自己挣来的。”
    一滴泪落在她手背上,“我的襄君世间最好,什么一品夫人,什么王妃太子妃,什么德妃皇后,根本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我要给你最好的。”
    担心、害怕、心疼、自责、庆幸,全都凝成了通红眼里的热泪,沾染上湿意的眼睫覆在她手上,他费力扬起了唇,嘴角却和声音一起抖了,“我的襄君……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不争世事的平王临羡自此开始暗中经营,两年后,云国皇帝驾崩,四十岁的太子登基称帝,后择四皇子沧星入邺国为质子。
    平王被安排去接待质子,这般,十九岁的临羡,和十四岁的沧星,就此正式见了第一面。
    头三章通过现在进行时的叙述发展,将这些背景全都交代了清楚。
    一个是不受重视任人欺辱,连爱人都保护不了的王爷,一个是被父皇抛弃,在他国受人冷眼的皇子,两个人一拍即合,暗地里连手筹谋。
    读者们前两本都没能看到男女主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没想到到了临羡和襄君这儿,直接就相濡以沫愿得一人心了,说满足吧,又满足地有点怪怪的。
    临羡是温柔如玉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又因在人前以瘸脚病弱的样子出现,偶尔还要演一演不愿走路丢人,坐着轮椅让襄君推着出门,评论区里便纷纷称他为病美人,动不动就有人高呼要扑倒他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而沧星就有点特别了,他是男二,却是和女主没有感情线的男二,他对襄君没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心里给她下的定义不过是合作伙伴的妻子、临羡爱到要死要活的心尖宝贝、足智多谋偶尔兼职军师的冷面王。是的,她对临羡以外的男人全都不假辞色,只要能板着脸就绝对不会有半分笑模样。沧星欣赏她的聪慧,却对她没有半点旖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