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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学吧。”秦季槱转过身去,叹了一口气,“只是兵书毕竟是死的,若你真心想学,为父便去求涉兄,看在相交多年的情面上,不知他肯不肯收你这个弟子。”
秦九韶沉吟片刻:“可是太府少卿、淮东制置使贾涉贾大人?”
“不错。”秦季槱点了点头,“贾涉起于非常,领兵期间,金兵不敢窥淮东,相继收复山东十余州,你若能跟在他身边学习,不出半年,定有小成。”
贾涉的名声在整个大宋如雷贯耳,秦九韶自然是知道的,能向他学习兵法,实在是幸事。
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今日那姑娘下了马车之后,好像就是进了贾府。
即使没有细看,也知道她身上的装扮非富即贵,绝非府中丫鬟,想到这里,秦九韶忽然问了一句:“父亲,你可知贾府为何有个姓应的姑娘?”
秦季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回过身来,调侃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难不成,你看上贾府的姑娘了?”
秦九韶目光一闪,回想起今日同她见面的种种情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随即不加犹豫地回道:“父亲说笑了,绝无可能。”
第9章 同学
翌日。
史弥远下了朝,便直接回到了府中。今日是赵与莒、赵与芮两兄弟来拜见他的日子,不可谓不重大。
到了前厅,便看见两名少年。
一名身量尚小,稚气未脱,似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难免东张西望,这也瞧瞧,那也看看,时不时问身边的人:“哥,你瞧那个瓶子,好别致呀。”
一位负手堂前,虽然衣衫简朴,但通身气度不凡,眉宇之间依稀能看出皇室中人的大气和从容,对弟弟的喧闹颇有几分无奈。
史弥远走向主位,不等二人自我介绍,便直接发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赵与芮吓了一跳,想起昨日的事情,有些害怕被责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回答的时候,赵与莒便先他一步出声答道:“进京途中遭遇劫匪,弟弟舍身护我所致。”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神色带着几分高傲。不因自己是宗室子弟而目中无人,也不因对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而唯唯诺诺。
原以为是个乡下一文不名的烂小子,现在看来倒是多虑,史弥远对他多了几分欣赏,便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此次进京的目的,官家命我在宗室子弟中选拔一人作为沂王后嗣继承王位,兹事体大,我得先考考你二人。”
幕僚余天锡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桌子抬了上来,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纸笔。
“写几个字让我瞧瞧。”
兄弟两人拿起笔,纷纷在自己面前的纸张上写下了字。
余天锡背着手走到他们面前,看见赵与芮的纸上写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字迹工整端正,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又走到赵与莒面前,一看见上面的字,顿时惊了,大喝出声:“大胆!”
史弥远被吓了一跳,皱着眉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余天锡犹自冲着赵与莒怒斥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史弥远定睛一看,赵与莒的纸上写着四个大字——“朕闻上古!”
而那少年立于人群中央,犹自镇定自若,目光冷静:“此乃唐玄宗所著《孝经注疏》所载内容,有何不妥?”
史弥远定定看着他,眼神里爆发出巨大的惊喜,良久,喃喃道:“天命啊……”
他轻轻拨开一旁发愣的幕僚余天锡,走到赵与莒面前。目光冷森锐利,语气却十分温和:“沂王殿下,今后我便会为你遍寻名师,教你文治武功。”
赵与芮天真发问:“那我呢?”
史弥远笑了起来:“你也想学吗?”
“想!”
史弥远眯起眼睛,不紧不慢道:“那你便跟在你哥哥身边陪他学,日后,做他的左膀右臂。”
赵与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哥哥的左膀右臂。”
一旁的赵与莒始终一言不发,良久,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史弥远的眼睛,轻声发问:“敢问相国,一旦成为沂王,今后是否与相国福祸相依,休戚与共。”
史弥远回望他,答:“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赵与莒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与莒这个名字过于小气。”史弥远盘算了片刻,“昀,日光也。”
“从今以后,你便叫赵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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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都日上三竿了,你怎的还未起床?”
应迦月正蒙在被子里睡大觉,冷不丁听见有人喊自己,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用赶早自习的速度飞快穿好了衣裳,打开了房门。
“大姐姐?”
贾婉晴见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女孩子家,怎能这般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