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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后院,新房门外,站着七个容貌出色的年轻男子,身穿同色系长袍,每人身前都绣着一片翠竹,形制各异。
许以之没了术法想穿单薄点都不行,这外头天气又冷,她只得命人在房间里摆了炭盆,一个一个召小倌进屋聊天。不得不说,孙庄看人眼光不错,这几个小哥哥长得还挺养眼的。
“下一个。”她拿起桌上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左手搭在下颚处,语气软绵懒散。
排在第二位的小倌忐忑地踏进屋子,低眉顺眼道:“无涯见过沈夫人。”
许以之听得那称呼眉心一跳:“我不是沈夫人,叫我许姑娘。”
“是,许姑娘。”
“你会些什么?”
“吟诗作对,弹琴作画。”
许以之咬着嘴里的芙蓉糕,清香不腻,入口即化,“那你随便弹一曲我听听。”这些小倌是好,但她太放肆也不敢。
“是。”无涯在古琴前坐下,他一双手长得尤为惹眼,骨节分明如玉笋,白皙修长。
他的琴音将她带到了儿时,她与其他人不一样,除了读书之外还要额外接受家族训练,偶尔还被爷爷喊去出任务磨炼自己的术法。那些远在天边的时光她早已遗忘,如今却让她怀念了。
沈亭鹤压着满腔怒火踏进侯府,孙庄见他时委实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他们家侯爷如此生气过,以往那些新娘选择背叛他也顶多冷笑一下。
“侯爷回来了。”
“她在哪里?”沈亭鹤厉声道,每一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间挤出来的一般。
“夫人在新房,她昨夜一直在新房等……”
沈亭鹤直接用轻功飞了过去。一落地,他便看到了新房门口站着的六个小倌,一个个都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就这些人的长相,她也就这欣赏水平。
门外伺候的两丫鬟见沈亭鹤冷着脸站在院中,吓得纷纷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道:“奴婢见过侯爷。”
许以之正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被门外两丫鬟喊地迅速回了神,然而她并没看沈亭鹤而是看向了弹琴的小哥哥,他弹琴的样子别又一番姿态,这大概就是通常说的“气质”。
“滚。”沈亭鹤榻上石板只说了一字。
门外排队的小倌被他这一声吓地腿软,孙庄急急忙忙赶来院子里朝他们点头,这六人收到指示后飞快走人,只留屋子里那个还不清楚状况的。
沈亭鹤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喜袍,许以之身上也穿着昨日的喜服,两人视线对上,眼中杀气互不相让。不知怎么的,她竟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特别,形状是不怎么好看,可里面除去怒火似乎还有一斛星光,泛着隐隐的灵气。
“铿”地一声,屋内小倌手中的琴弦突然断了,他从沈亭鹤进门的那一刻起双手不稳,越弹越乱,越乱越慌,一个不小心便拨断了琴弦。
“小人见过侯爷。”
“滚!”沈亭鹤这一声与之前那一声截然不同,那一声怒气还没外放,而这声里头地怒气丝毫不加掩饰,夹了磅礴气势。
他一进门便知晓了她什么意思,内里的怒气和杀气消了一半。
无涯颤巍巍起身想走。
许以之虽是和沈亭鹤在对视,然而嘴上却对着小倌说,“不准走,坐下!”
“……”无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是孙管家喊来给夫人解闷的,可临逍侯让他走。
沈亭鹤一眼扫过去,他忙不迭跑了出去,跨出门槛时还被绊了一跤。
“哟,肯回来了?醉音楼的姑娘是不是特别美啊?不,应该说是燕姑娘。”许以之收回眼神嘲讽道,奇怪,她刚才也没觉得他长得不好看,注意力全被他的眼睛吸引了。
她的话让他一愣,之前那三人从不曾这么同他说过话。
这是在,吃醋?
吃醋……会有人为他吃醋么。
“怎么不敢看着本侯,本侯长得就这么不堪入目?”沈亭鹤站地直,配上高挑的身材陡然有种玉树临风的味道。
许以之心想,堪不堪入目,你心里没点数么?当然她是不敢这么说的,她还得让自己安全回许府。
“沈亭鹤,你娶错人了。我不是许以瑟我是许以之。趁我们还没拜天地,你跟我去许府换回我大姐。”
沈亭鹤走了几步俯下身往她靠近,喑哑的声音里夹杂着千丝万缕的讥笑,“若是本侯说不呢?”
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一出现在眼前,加上他身上有种熟悉又陌生的脂粉味,许以之只觉得胃里翻腾地厉害。她发誓她真不是颜控,但这位长得实在有点对不起人,更重要的是他性子太恶劣。
许以之侧过头,没再对上沈亭鹤,“你脑子有问题?我大姐哪点比不过我,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她那种娇气的女子么?而且许惟只宝贝她,你娶她才有用,娶我威胁不到他。”她虽然不知道沈亭鹤去许府提亲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只想娶个女人这么简单。
沈亭鹤僵硬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