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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呢?哪儿来的三个人?还有一个是谁,看我不拍扁他!”
莫慈说着一巴掌拍到黎动肩上,黎动无言以对,抓住她的手,说:“没有了,拍死了。”
黎动自己滴酒不沾,因他吃过一次大亏,他人生唯一一次喝酒,是他刚上幼儿园没多久的时候,聚餐,跟玫姨。
老师当天白天才刚给他父母告过状,说这个孩子不合群,幼儿园里的儿童节表演,他无论如何不肯参加,全班同学就他一个说不通,主意坚定得很,比石头还硬邦。
动妈问小黎动为什么不肯参加舞蹈演出。
小黎动翻起眼皮说:“幼稚,小孩子才玩这种把戏。”
动妈对黎动的这种早熟早已司空见惯,老黎听见了不得不发言,说:“但你就是个小孩子啊。”
小黎动把自己眼睛从书本上移开,问:“你们想让我去表演吗?”
动妈点了点头,老黎刚要说话,小黎动说:“不可能别想了。”
老黎一噎,把矛头指向动妈:“你看你儿子!”
“你儿子就这德行,不然打个赌,今天你要是能让他唱个歌跳个舞,我输你五百块钱!”
“哎哎哎,加我一个。”玫姨原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一听俩夫妻打赌,赶忙来凑热闹。
“你跟谁下注?”动妈问。
“你是哪方,我就跟你反着来。”
“行啊,我赌动动不可能表演节目。不是我说,从我把他生下来,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看到他给我唱曲儿解闷而了。别的孩子都是从‘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启蒙的,我儿子是背滕王阁序出的道。五百块钱放这了!”
小黎动无奈把眼睛又放回课本上,他们拿他打赌,说得这么光明磊落,当他不存在吗?
“跟啊老黎,压!”玫姨那时候就叫老黎老黎了,虽然黎动的爸爸才俊虽然称不上,那时候至少也是个中青年。
两个女中豪杰眼都不眨压了五百块钱,老黎却优柔寡断得很,这五百块是他全部身家,那是辛苦半年才抠下来的私房钱哪。
这事儿闹的,嗨。
“你快点,”玫姨不耐烦了,“跟你说,稳赢。赢了的话,彩头都是你的。”
老黎终于下定决心之后,小黎动给玫姨一个“幼稚不幼稚”的眼神。
玫姨说:“小崽子别这么看我,我就能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信不信?”
黎动:“不信。”
“我只要在这片牛肉上头施个法,你三秒钟就会被我控制。”
玫姨说着给小黎动夹了片牛肉,挑衅地看着他。
小黎动还不信这个邪了,他夹起牛肉放嘴里咬,腮帮子大动,跟玫姨示威,“你的魔法呢?”
玫姨说:“来,咱们见证奇迹。”
就刚才黎动低头看书,玫姨偷偷用小家伙的筷子沾了五十六度白酒。
接下来,黎动给这些无良大人表演了“我们的祖国是花园”,“你妈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等文艺节目。
动妈快把自己的眼珠子给笑出去了,鼓掌鼓得手都麻了。
老黎赢了东道,但是比动妈有节操多了,就只是笑,可没鼓掌。
小黎动气得三天没理自己这些幼稚的长辈。
当然这种招数对他只能是一次性的,后来黎动就对酒精十分敏感,再没中过招。
黎动看着依旧不甘心,徒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拍死“对影成三人”的莫慈,想起这事,笑了笑。
动妈已离世十五年,玫姨也快了。
如果她们真的那么喜欢看他彩衣娱亲,那他其实可以的,唱歌,哪怕跳舞。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莫慈没有找到第三个人,抬手去抓黎动,她奇怪地看着自己好像坠着重物一样不断下滑的胳膊,笑起来,说:“黎动,我觉着我就这样了。”
“怎么样了?”黎动坐下来抱住她。
莫慈说:“就只能这样了,破坏是永久的,我只能是个一半的神了。呜——怎么办啊——我这样就不能保护你们了呀……”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的。”
莫慈忽然改主意了,说:“不要想办法了,我挺喜欢我身上这一半人性的,有意思,热闹。动哥,你给我唱首歌哄我睡觉好不好?”
黎动心说:果然我就是个乌鸦脑袋,想什么来什么。
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文艺演出,就是被玫姨坑了两筷子酒那次。后来也就教莫慈唱过两句“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但如果莫慈想听,他唱。只要是她想要的,都应该趁着还有时间,尽量满足。
他深呼吸,拿过莫慈手里的小杯子,仰头喝下果酒。熔岩滑入口腔沿着食管到达胃部,返还给头颅,黎动脸色瞬间被冲得煞白,他是少有的上头跟刷墙一样的人。
他给莫慈唱他唯一会的歌。
他轻轻哼唱,“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