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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身子不舒坦,何苦做那些费神的东西,让奴婢们代劳便是。”
    素娥掩嘴扑哧一笑:“旁的你能代劳,有一条却是万万代劳不得,你道是哪一条?”
    湘娥也笑,眨眨眼:“奴婢知道是哪一条。”
    沈宜秋懒得与他们说话,兀自拿过编了一半的五色丝,她每年端午都会编些长命缕送去舅舅家,如今又多了一条……
    她将各色丝线凑在一起比,心里构想着图案,心中溢出一点浅浅淡淡的柔情。
    渐渐的,婢子们的调笑声远了,不觉又下起雨来,檐雨滴落在石阶上,让她想起长夜深宫中的更漏,不觉把她的思绪带到了不知哪里。
    她不觉又犯起困来,手腕发沉,不知不觉垂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恍惚间听素娥对湘娥道:“对了,昨日听了两桩新文儿,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湘娥道:“是说善寿寺梧桐树的怪事么?”
    梧桐树的事沈宜秋有所耳闻,一听便猜到是她大伯不知受了什么“高人”点拨,妄图替三堂姊造势。
    也不想想尉迟越是什么人,岂会因这种拙劣的手段就范,沈老夫人知道了怕也要将大伯斥责一番。
    她听过便抛在了脑后,虽说丢的是整个沈家的脸,但她早已将这些虚名看淡了,左不过叫全京都看个笑话,笑笑也就过了。
    素娥接着道:“这是其中一桩,另一桩呢?”
    湘娥道:“另一桩倒是没听过。”
    素娥得意地一笑:“不知道了吧,这两桩事其实是同一桩,都应在咱们长房三娘子身上了。”
    沈宜秋听到此处,睡意去了大半,心中隐隐不安,难道她大伯做蠢事还成双捉对的?
    正纳闷着,素娥又道:“你不知道,最近外头到处都在唱一首歌谣,是这么唱的,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唱起来:“沉水香,雕凤凰,漆金画,玉匮藏……”
    沈宜秋心头一凛,腾地坐起身。
    第20章 新旧
    沈宜秋突然起身,将两个婢子唬了一跳。
    素娥忙从衣桁上取下件外衫,披在她身上:“小娘子,怎么了?”
    沈宜秋胸口有些发闷:“方才你唱的是什么,再唱一遍。”
    素娥不明就里,又把那首歌谣唱了一遍。
    她每唱一句,沈宜秋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待四句唱完,她的脸颊已经煞白。
    这唱的哪里是沈三娘,分明是她!
    两个婢子叫她这模样吓住,湘娥用手背贴了贴她额头:“小娘子怎么了?可是方才半梦半醒魇着了?”
    她转头忿忿看了素娥一眼,埋怨道:“小娘子正睡觉呢,你唱这些邪门邪路的东西做什么?”
    沈宜秋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拿杯茶来。”她急需压压惊。
    喝了半杯热茶汤,她终于缓过一口气,冷静下来,条分缕析地将前因后果理清楚。
    首先是这童谣的出处。
    她与宁氏结了亲,沈家人已不再对她寄予希望,便是沈老夫人也已死了心,这谣谚绝不会是从沈家出去的,那么来源只有宫里了。
    沈宜秋眉头一蹙,是尉迟越?莫非他记得前世的事?
    她略一思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尉迟越记得前世,必定与她分道扬镳,绝不会费这么多心机来娶她。
    他一定不记得前尘往事。
    难道上回入宫,一不小心入了他的眼?这就更是无稽之谈。
    尉迟越钟爱表妹何婉蕙,她又不是什么祸国妖姬,叫人见之神魂颠倒——若是有这能耐,那她上辈子也无需那样汲汲营营了。
    沈宜秋暗暗叹了口气,多半还是因为入宫觐见,叫张皇后一眼相中了。
    虽说她心中隐隐有些困惑,凭她上辈子对张皇后的了解,她似乎不是这等强人所难的人。
    可除此以外的其它理由,就更说不通了。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与其深究原因,倒不如想想对策。
    这谣言是近日才流传出来的,可见宫中动这个念头,不过是最近的事。
    皇太子册立太子妃不是小事,又要向皇帝请旨,又要着翰林学士拟诏,接着要在三省六部里走一遍,繁文缛节一大堆,一应程序走下来,最快也要一旬开外。
    在此期间,只要和宁家过了定……
    想到宁家,她的眼神黯了黯,前世她与宁家没什么往来,但也知道,宁老尚书出了名的谨小慎微,大约是因为当年差点牵扯进齐王的谋逆案中,这些年越发审慎。
    这谣谚一出,宁家多半会萌生退意,趋利避害。
    可沈宜秋很清楚,尉迟越其人公私分明,唯才是举,绝不会公报私仇。
    便是他想娶她,也绝不会因此事记恨宁家人——何况他压根不想娶她,宁家将她娶了去,说到底还帮了他一个大忙。
    可惜宁家人并不知道,她也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