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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办法叫他们相信。
    为今之计,只有先与宁十一郎见上一面。
    尚有一线生机时,总要争一争。
    何况那日在桃林中,她和宁十一郎算是约定了终身。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更是两个人的事。
    便是姻缘终究不成,也该有个交代。
    沈宜秋心如电转,片刻便有了主意。
    两日后便是端午,她本就与表姊邵芸约好了在城西瑶光寺见面,她难得可以出沈府一趟,正可约宁十一见上一面。
    她一个闺阁女子,偷偷写信约男子私会,便是说起来也觉难以启齿,然而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宜秋两世为人,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一颗心不住乱跳。
    便是上辈子尉迟越死了,她软禁两位亲王,与群臣争锋相对,也没有此刻这般为难。
    她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打定了主意,当下叫婢子取来信笺笔墨,正要提笔修书,一个婢女打帘子进来禀告:“小娘子,邵家小郎君递了帖子进来,眼下在前院过厅里等着。”
    邵家只有一个小郎君,便是她表兄邵泽。
    表兄打小最怕沈老夫人,无事绝不会登门造访。
    两日后她便要去舅舅家,届时自然能见到,他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是什么缘故?
    沈宜秋搁下笔,将写了一半的信笺交给素娥收起来,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重新梳了发髻,满腹狐疑地往前院去了。
    若是换了从前,沈老夫人必定会叫她院中的冯嬷嬷紧紧盯着,如今知道邵家并无亲上加亲的意思,便不再那样严防死守了。
    到得过厅中,只见邵泽束手束脚地端坐在榻上,沈家二房的五堂兄在旁相陪。
    邵泽的个子比一般少年人高大许多,坐在榻上,像一座瘦而峭拔的山峰。他和沈家五郎差不多年纪,却比他高了一个头还不止。
    沈宜秋入内向两位兄长行礼。
    邵泽见表妹来了,显然松了一口气。
    沈宜秋对沈五郎道:“有劳五堂兄相陪。”
    沈五郎本就与那木讷的寒门小子话不投机,他一不擅长诗词歌赋,二不懂得走马放鹰,一说到平康坊,脸便似烧红的烙铁,实在无趣得紧。
    他早就不耐烦了,起身告了失陪,便转身走了。
    邵泽长出了一口气,他不善言辞,只有说到排兵布阵、舞刀弄棒这些感兴趣的事,他才能侃侃而谈。
    而沈家公子们的喜好与他大相径庭,他与他们见面,从来都是只能干瞪着眼枯坐。
    沈宜秋一见邵泽那劫后余生似的神情,便忍不住笑了,一时倒把糟心事抛到了一边:“阿兄怎么来了?阿舅、舅母和芸表姊可好?”
    寒暄了两句,邵泽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说沈宜秋身边的素娥。
    沈宜秋顿时会意:“无妨,阿兄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邵泽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黑漆螺钿匣子,匣子用蜡封缄,似是藏了什么秘密。
    邵泽把那小匣子放在身前茶床上:“这是宁十一郎托国子监的同窗转交于我的。他叮嘱我亲自交到你手里,我连阿芸和阿娘都没敢告诉。”
    “有劳阿兄。”沈宜秋笑了笑。
    她已猜到匣子里装着什么,不过还是从发上拔下一支花丝鹦鹉金簪,挑开封蜡,轻轻地取下盖子。
    一方叠得方方正正的素绢帕子,一角绣着朵蓝色的菖蒲。
    素娥一眼认出这是她家小娘子的物件,怎么到了宁十一那里不难想见,可为什么退回来,她却是怎么想都不明白了。
    邵泽便是再迟钝也猜到了,这定是两人之间的信物。
    他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无措地觑着表妹的脸色:“阿……阿妹……”
    想劝上两句,可又不知这种事该怎么劝。
    小时候不管遇上什么事,只消摸摸头,说一句“小丸莫哭,阿兄去阿娘屋里偷糖给你吃”便万事大吉。
    可如今丸子似的表妹长大了,他这一招便不好使了。
    沈宜秋看出表兄窘迫,浅浅地笑了笑:“阿兄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她把那方帕子取出来,把匣子往回推了推:“有劳阿兄将这匣子还给宁公子。只是寻常物件,不值当用这么贵重的匣子装。”
    这么好的匣子,不该用来装条旧帕子。
    这么好的小郎君,也不该给她做渡河的舟楫。
    邵泽只知表妹和宁家的亲事大约不成了,却不知是什么缘由。
    他听人说,人若伤了心,越是装得若无其事,那事情便越是棘手,须得及时开解。
    因而见表妹这模样,越发慌了手脚。
    他为难地挠了挠耳朵:“阿妹,常言道那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沈宜秋心道哪里是去旧迎新,分明是新的去了,旧的阴魂不散、卷土重来。
    见表兄抓耳挠腮的样子,她不由笑了:“阿兄,我真的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