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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恐怕有损于殿下……”
尉迟越嗤笑了一声:“不过村夫野老的无稽之谈罢了,太子妃见多识广,怎么也信这些。”
沈宜秋只好干笑:“殿下教训得是。”
尉迟越见她脸色不好便觉受用,当下催她就寝,从背后搂着她,把脸埋在她颈窝处吸了一口:“太子妃用的是什么香?”
沈宜秋干巴巴道:“寻常熏衣香罢了,殿下若是喜欢,妾明日把香方呈给殿下。”
尉迟越又凑到她衣领上嗅了嗅,方才那股甜香分明不是香料的气味,想来是她身上自带的体香,今日似乎更浓郁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低声道:“宜秋……”
怀中人的脊背立即绷紧,尉迟越觉得煞是有趣,把她搓揉了两下,又低低叫了一声,逗得差不多了,这才道:“这几日朝中可能有些事,你若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别着急,也别放在心上,孤自有计较。”
沈宜秋闻言有些意外,前朝之事能影响到她的有限,一想便知道,尉迟越是打算动她二伯了。
能防患于未然将这祸国殃民的蠹虫早些剪除,于社稷是好事,于她也不是坏事——现在让人非议几句,总好过上辈子那样被拖入泥沼。
不过尉迟越竟会担心她为流言蜚语难过,不惜隐晦地提醒她,这倒是一桩新鲜事。
他一向把前朝和后宫分得很清楚,便是上辈子宠爱何婉蕙,也没有提拔何家人,何淑妃的同胞弟弟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走进士科举,考到第五年方才及第。
即便沈宜秋不情愿承认,她心里也明白,这一世尉迟越对她有些上心了。
大约因她和别人订过亲,他心有不甘,便非要让她俯首贴耳、死心塌地不可——尉迟氏自马背上得天下,太子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谦恭有礼,骨子里其实有一股狠劲。
上辈子他这么宠何婉蕙,除了偏爱那一类女子之外,恐怕也有多年求而不得的缘故。
现今他们才新婚,她生得尚算得平头正脸,他觉着新鲜也正常。
沈宜秋有些困扰,倒是不怎么担心,别看他眼下兴兴头头的,不过是招猫逗狗似地逗一逗,等找到更有意思的消遣就不会再来招她,她只要耐着性子忍过这一阵便好。
两日后,沈宜秋便知道尉迟越说的是什么事了。
御史中丞柳翝上书弹劾祠部郎中沈青玄玩忽职守,奢侈逾度,去岁主持郊祭前本应斋沐七日,却夜宿平康坊秦楼楚馆中。一应罪责经查证属实,予以革职查办。
柳中丞原是东宫崇文馆直学士,谁都知道他是太子亲信,他亲自上疏弹劾,明明白白就是太子的意思。
当日沈家大张旗鼓地接驾,朝野上下都道沈家要借着太子妃的势起来,谁知道太子只过了一夜便拂袖而去,这会儿又要革沈二郎的职。
众人都在揣测沈家怎么得罪了太子,以至于他竟连新婚妻子的颜面都不顾,便要收拾她伯父。
恰在此时,尉迟越接连三夜宿在长寿院,也不来承恩殿用晚膳,东宫的人心也浮动起来。
第四日清晨,尉迟越练完剑回到院中,沐浴更衣毕,叫黄门来遇喜过来伺候他用早膳。
来遇喜心比比干多一窍,哪里不知道太子的意思,不过尉迟越不问,他便装作不知,只是躬身替太子摆膳。
尉迟越用了一个玉露团,终于按捺不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孤叫你留意着承恩殿,这几日如何?”
来遇喜道:“娘娘无事,只是昨日罚了两个宫人,打发走了一个内侍。”
尉迟越冷哼了一声:“才几日功夫,这些人便沉不住气了。”他这几日故意不去承恩殿,也是为了试一试承恩殿的下人是否忠诚可靠。
他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特意命他注意下人们这几日可有轻慢,本是想帮沈宜秋清理一下身边人,谁知她不等他帮忙,自己便动手了,他的安排倒没了用武之地。
沈宜秋上辈子便是如此,遇事总是自己想办法,受了委屈也不来同他说。
他起初也念她的好,省心成了习惯,便理所当然不去关心了。
尉迟越忽然觉得口中的菓子味同嚼蜡,他又问道:“太子妃这几日可还好?”
来遇喜目光闪烁。
尉迟越见他欲言又止,想当然以为太子妃这几日过得不好,嘴角不由自主扬起。
之前他日日宿在承恩殿,想来她已习以为常,他三日不露面,她难免失落,这一失落,被冷衾寒、长夜漫漫,方才知道他的好处。
来遇喜知道他想岔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如实道:“昨日两位良娣去承恩殿请安,陪娘娘用了午膳,之后便一起描花样子、染指甲、剪金箔花胜。”
尉迟越点点头,宋、王二人倒是有几分义气,知道去开解太子妃。
上辈子他们三人也处得不错,值得嘉许。
他想了想道:“一会儿你去库里选两百端时新的绫罗,一半送到承恩殿,剩下一半给两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