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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就像丢了魂,好几个月不肯说话,也不爱吃饭,脸都瘦得脱了相,看不见一点笑影子。
“老夫人却说是那犬儿魅的,找了许多和尚道士来驱邪,邵家郎君和夫人要将小娘子接走,老夫人怎么也不肯放人,说娘子姓沈,无论是好是歹都要留在沈家……直到去了一趟宫里,得圣人福泽庇佑,回来方才慢慢好转了……”
尉迟越沉着脸一言不发,良久才道:“孤找你来问话的事,别告诉你家娘子。”
素娥面露迟疑,她自小便对沈宜秋忠心耿耿,什么事都不会瞒她,可太子是君主,他的命令也不能不听。
尉迟越道:“让娘子知道,难免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经他这么一说,素娥不免有些动摇了。
尉迟越又道:“你对娘子忠心,这很好,不过有时有所不言,未必不是忠心。”
素娥仔细一想,确有道理,便道:“奴婢遵命。”
打发走素娥,尉迟越怔怔地坐了许久,上辈子沈宜秋从来不曾说起过幼时的事,他也不曾问过,做了十二年的夫妻,竟然对她受过的苦一无所知,他本该是她最亲近的人,本该成为她可以全心依赖的人,可他却待她那样不闻不问,甚至在她旧伤上又添新伤。
他听见寝殿中传来动静,想来是沈宜秋沐浴完毕回来了,他想立即走过去将她护在怀里,可随即又觉无颜见她。
尉迟越一直坐到将近人定时分,沈宜秋遣了黄门来问他何时沐浴就寝,他方才起身。
沐浴更衣毕,他走入帐中,见沈宜秋靠坐在床上,床上铺了两条衾被。
沈宜秋见他过来便要下床伺候他宽衣,尉迟越道:“我自己来。”
说罢叫宫人撤走多余的衾被。
沈宜秋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殿下还是小心为上,为了社稷万民保重身体,切莫过了病气。”
尉迟越不加理会,灭了灯,挤进她被窝里,将她搂在怀里,扣着她的腰,与她额头相抵,借着帐外昏暗的烛火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沈宜秋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只觉这一刻无比漫长,她感觉自己手心慢慢沁出汗来。
虽说她一直不明白尉迟越为何夜夜宿在承恩殿却不与她同房,但她这会儿生着病,一身病气,怎么他反倒有兴致了?
她暗暗叹息,无奈地阖上眼帘,唇上却忽然传来一种陌生的感觉。
沈宜秋惊诧地睁开眼,尉迟越的嘴唇轻轻一触便离开了她。
暗昧的烛光里,男人神色莫辨:“你试试能不能过给我。”
第52章 升迁
尉迟越感觉一股酥麻从他心尖上掠过,就像清风拂动树梢,令他整个人都轻颤起来。
沈宜秋的唇比他想象的更柔软更清甜,如同带露采摘的素馨花瓣。
他本不曾细想,凭着一股无端的冲动便做了,可一触之后,浅尝辄止便不够了。
他抬起沈宜秋的下颌,偏过脸,正要再次细细体会,可就在他低头的一刹那,忽然捕捉到她眼中的紧张和戒备。
他的动作一顿,随即一笑,拨开她脸侧一缕发丝,抚了抚她的耳廓:“安置吧,孤不逗你了。”
他却没有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近得让人无措。
男人的呼吸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干净。
平心而论,方才那一触并不令人生厌,可其中的轻怜之意却让她茫然,原来他是这样对待自己怜惜的女子么?
可她并不需要谁的怜惜与呵护,若是上辈子,她兴许会为此动容,可如今却是既无心又无力。
若是尉迟越想找个人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实在不该找她。
相较之下,她更愿意他像上辈子那样直来直往,虽然疼,但咬一咬牙就过去了,她没有多少长处,能忍疼算一个。
正在此时,尉迟越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一摁,沈宜秋感染风寒,鼻子本有些不通畅,这么一来更觉喘不过气来。
欲待挣出来,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宜秋……往后若是受了委屈,别放在心里可好?”
沈宜秋诚惶诚恐道:“妾多谢殿下恩典。”
尉迟越抿了抿唇,接着道:“你若是有什么心愿,也可告诉我。”
沈宜秋又道:“妾并无什么不如意。”
尉迟越自嘲地一笑,还是道:“眼下没有,以后想到了告诉我。”
沈宜秋忽然福至心灵:“殿下,妾方才想到一事……“
尉迟越打断她:“习武之事没得商量。”
沈宜秋:“……是。”
尉迟越嘴角一弯,顺了顺她的乱发:“安置吧。”
沈宜秋眼见自己逃不掉习武的命运,只能盼着陶奉御的风寒药别那么立竿见影,能多拖延几日也好。
两日后,她的病还未痊愈,朝中却传来消息,舅父拜黄门侍郎,兼江淮转运使,掌东南各道水陆转运事宜,虽无“同中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