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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2

      尉迟越不免狐疑起来,叫来钱嬷嬷一问,道是两位良娣日日来与太子妃作伴,立即明白过来,却是有人暗度陈仓呢!
    这一日,太子去太极宫理政,两位良娣照例来承恩殿接济太子妃。
    宋六娘已经轻车熟路,钱嬷嬷前脚离开,她便撩起衣衫解下腰间缠着的油纸包。
    王十娘也不甘示弱,将香丸投进博山炉。
    宋六娘打开纸包,拿起银剪子便要拆蟹。
    沈宜秋总叫她伺候有些过意不去,便道:“你说自己剥和咬滋味不同,不知怎么个不同,我今日倒想试试。”
    宋六娘便放下剪子,指导她怎么剥蟹才是地道江南吃法。
    沈宜秋掰下一条蟹腿,刚上嘴咬,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屏风上透出一条颀长的人影,心道不好,尉迟越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两位共谋,一个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一脸视死如归。
    太子看了看太子妃,只见她手里还抓着啃到一半的蟹脚,端庄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尴尬之色。
    尉迟越脸上一本正经,眼里却满是促狭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对两位良娣道:“太子妃风寒未愈,你们怎可引她吃这些物事?”
    沈宜秋放下蟹腿道:“启禀殿下,妾的风寒已经痊愈了。”
    尉迟越乜她一眼:“哦?什么时候痊愈的?早晨孤离去时不是还未痊愈么?”
    沈宜秋脸不红心不跳:“约莫是晌午。”
    尉迟越点点头,对两位良娣道:“倒是孤错怪你们了,平身吧。”
    有太子在场,两位良娣如坐针毡,坐了片刻便即起身告辞。
    待他们离开,尉迟越看了一眼太子妃:“既然已经痊愈,明日想必可以随孤去校场了。”
    沈宜秋只得道:“妾不胜荣幸。”
    第二日昧旦,沈宜秋睡得正酣,便感觉有人轻轻推她,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宜秋,该起来了。”
    沈宜秋只当没听见,把头缩进被子里接着睡。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后脖颈传来一股寒意,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见尉迟越支颐躺在她身侧,弯眉笑眼地看着她。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却是他的白玉鱼符。
    “该起床了。”他道。
    沈宜秋听出他声音有些古怪,鼻音有些重,嗓子还有些沙哑,定睛一看,他的脸颊上有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她狐疑道:“殿下莫非也染上了风寒?”
    尉迟越一挑眉:“不曾,孤从未染过风寒……”
    话音未落,他忽然避过脸去,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转过脸,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孤从未染过风寒,快起来,孤带你去挑马。”
    第54章 习武
    太子坚决不承认自己染了风寒,沈宜秋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从被窝里钻出来,好在殿内生了几个炭盆,倒也暖和。
    尉迟越大功告成,心满意足地去后殿盥洗,沈宜秋便叫宫人替她更衣。
    习武用的胡服是前几日便已备好的,素娥替她换上,又将长发绾作男子发髻,插上白玉簪。沈宜秋对着镜子一瞧,差点没认出自己来,忍不住一乐。
    这时候尉迟越从后殿中走出来,正巧看见沈宜秋对镜展颜,不禁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沈宜秋转头发现太子凝视自己,有些不自在,双颊飞起薄红,起身福了福,却不知她一身男装,微露娇态,情致又有别于平日。
    尉迟越感觉心尖微微一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其时都中贵女喜穿胡服,乃至宫中的嫔妃公主也时常穿着,尉迟越早已见怪不怪,未料沈宜秋这般装束起来,仍叫他心跳漏了一拍。
    只见她一身金锦小袖长衣,足蹑锦靿靴,行动间袍裾下的条纹波斯裤若隐若现。这身衣裳是比着她身量裁制的,为了习武时行动方便,做得格外锦窄衬身,蹀躞带一勒,更显身段玲珑,细腰不盈一握。
    沈宜秋本是昳丽的相貌,平日女装并无丝毫男子气,可穿上男装,却宛然一个雌雄莫辨的少年郎,越发显得明眸皓齿、顾盼生姿,真如琪花玉树一般。
    尉迟越有些口干舌燥,喉结动了动,暗自庆幸她是个女子,若她是个男子,自己的一世英名和袖子能不能保住还真难说。
    他不敢多看,再看下去恐怕去不了校场。他清了清嗓子,矜持地点点头:“外面冷,加件半臂。”
    沈宜秋依言穿上蕃锦半臂,半臂内里衬了狐皮,十分暖和。
    她见尉迟越只穿了一身单衣袴褶,好心提醒他:“殿下要不要穿上半臂或披件氅衣?”
    尉迟越重生以来便不曾得她如此关怀,顿觉浑身上下暖意融融,豪气干云道:“无妨,习武之人怎会畏寒,穿多了行动不便。”
    沈宜秋便也不再多言,两人出了殿,坐上步辇往校场去了。
    东宫校场在北苑后,左右长林门之间,是平日东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