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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5

      僭越,”他微微挑眉,“你的呢?”
    沈宜秋茫然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问她的小字。
    她目光微动,毫不犹豫地道:“妾并无小字,家中长辈都唤我七娘。”
    尉迟越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她不说,他便也没再问,只是抱着她不放,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只觉心脏变成了一朵云,又轻又软,晨风一吹便要飘飘悠悠升上天去。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落在她的双唇上,饱满微翘的红唇,如清晨的蔷薇花蕾,小心收敛起香甜的气息。
    想起那双唇的滋味,熟悉的焦渴又攫住了他。
    尉迟越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就在快要触及她时,他蓦地回过神来。
    他们是来习武强身的,正事还没办呢,就在这里卿卿我我,倒显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往后他这师父还有何权威可言!
    想到此处,他立即悬崖勒马,将她放到地上,正了正脸色道:“再扎半刻钟,别想偷懒。”
    沈宜秋一脸茫然,不过和太子没什么道理可讲,她只好按他教的摆好姿势。
    尉迟越抱着臂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冷不丁伸腿去勾她左腿。
    他的动作迅疾如电,又来得突然,沈宜秋叫他一绊,当即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差点惊呼出声。
    尉迟越眼明手快地伸手托住她的后腰,扶她站稳,得意道:“你看,孤就说你下盘不稳。”
    沈宜秋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多承殿下指教。”
    尉迟越帮她重新把马步扎好,纠正了她的姿势:“你运气好,遇上个好脾气的师父,孤小时候武艺是毛将军亲教的,老将军可不会因为孤是太子手软,马步扎不稳是要捱板子的。”
    沈宜秋干笑道:“严师出高徒,难怪殿下武艺高强。”
    尉迟越笑道:“太子妃所言甚是,孤也要见贤思齐做个严师。”
    边说边从腰间摘下佩刀,用刀鞘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一下,板着脸道:“往前收。”
    沈宜秋一个大家闺秀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虽然不疼,但却十分羞人,她一张粉面涨得通红:“殿下!”
    尉迟越六亲不认道:“校场上没有夫君,只有你师父,做错了就要老实捱打。”
    为了不捱打,太子妃果然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惜她第一回 习武,平日又四体不勤,不免又捱了几刀鞘。
    扎完马步,尉迟越又教她出拳,眼见日头有些高了,这才将佩刀扣回腰间,开恩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接着练。”
    沈宜秋已经累得双股打颤,闻听此言如蒙大赦。
    回到承恩殿,她去净室草草沐浴一番,换上寝衣倒头便睡,直睡到午时方觉缓过来些,想起早晨的事,不觉哑然失笑。
    虽然又累又窘迫,可此时的心绪却意外轻快。
    沈宜秋叫宫人来伺候洗漱,又叫素娥替她揉了揉酸胀的双腿,这才叫人去传午膳。
    用罢午膳,她小憩了一会儿,又传两位良娣来饮了两杯茶,快到日西时分,忽有黄门来禀,道太子殿下去蓬莱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忽然风寒入体,有些发热,便在蓬莱宫歇下了,怕太子妃等他回去用膳,特地命人来传话。
    沈宜秋一听便觉不对,问那黄门道:“殿下病情如何?可曾去尚药局请奉御诊治?”
    小黄门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闪:“今日恰好是陶奉御当值,已经为殿下诊过脉,道没有大碍,只是不便劳顿。”
    沈宜秋才不会信这鬼话。
    尉迟越嘴硬得很,早晨一口咬定自己没病,若非实在病得下不来床,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得病,更不会宿在蓬莱宫。
    沈宜秋想了想,顺水推舟道:“知道了。”
    又命宫人开库取了一株灵芝,命那黄门带去给太子。
    送走了小黄门,沈宜秋去东轩看了会儿书,却不知怎的有些心神不宁,又抚了会儿琴,平日行云流水的琴音,如今却滞涩起来,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
    她披了氅衣走到廊上,举目西望,只见彤彤的落日已落在了远处宫室的屋脊上。
    她不由想起死而复生以来的种种。
    上辈子的事已经过去,谁是谁非也算不清楚了,何况就算有旧帐也不该算在今生的太子头上。
    平心而论,这一世尉迟越待她已算很好了,虽不能投桃报李,却也不能待他太差。
    何况他这风寒说不定还是因她而起的,于情于理也该去探望一下。
    沈宜秋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素娥道:“叫人去备车,去蓬莱宫。”
    素娥早在等这句话,双眼倏地一亮:“是!奴婢这就去。”
    沈宜秋回房中换了外出的衣裳,让宫人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圆髻,粉黛未施便出了门——她是去给太子侍疾,不必打扮得花枝招展。
    不一会儿便有黄门来禀,道车驾已经备好。
    这时候尉迟越仿佛在冰与火中轮番煎熬,他仰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