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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手必须一心三用,双手在双层琴键交错弹奏的时候,还要兼顾脚上的踏板。并且,它的踏板不像钢琴那样,只用作延音、弱音、消音,而是也相当于一排琴键。一个优秀的管风琴手,可以一个人演奏出交响乐队般的音乐。
此时此刻,赫斯特给我的感觉,就像乐器之王的管风琴一样——他是音乐界的王。
他的歌声,他的曲子,他的情感……
让人觉得,他就是音乐的化身。
我从未听过这么美丽的歌声,不禁有些失神。
直到脚后跟又被他的皮鞋尖顶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轮到我了:“难道你还不懂吗……”我试着收回手,然而他的手劲大得几近禁锢,牢牢地锁着我的手腕,我只能顺势抚上他的脸庞,“……我们已经无法回头。”
抚上去的一瞬间,我愣了一下,他脸上的皮肤柔韧、顺滑、细腻,完全不像人类的皮肤,反倒像一种过于丝滑的名贵布料。不等我继续摸下去,另一只手也被他握住了,与摸他脸的那只手扣在一起,高高举过头顶。
这是一个十分常见的舞姿,但我还是感到了不自在。一般来说,男伴做出这个动作,是想表达亲昵、暧昧,他却带着一股强烈到恐怖的控制欲。
我不由产生了一种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错觉。
“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不行,这样太难受了,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还是提醒他松开我吧。想了想,我学着他的方法,用脚后跟轻轻撞了撞他的皮鞋尖。
他一动不动:“步步都错。”
我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你的心已被仇恨蒙蔽。”
他顿了一下:“那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唱完,他做了一件让我饱受惊吓的事——他竟然,用他的脚,把我的两只脚强行并拢了起来。
这下,我不仅双手不能动弹,连脚下也不能动了。顷刻间,心悬到喉咙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了一眼台下的人,相较于之前的僵硬,已有不少人逐渐被歌声吸引。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害怕,有人会捕捉到我和他非同寻常的亲密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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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间奏过后,他还是维持这个姿势毫不动摇,我决定主动出击——右脚踮起,左脚脚尖抵在膝盖,试图做一个挥鞭转。大庭广众之下,我就不信,这样他都还不松开我。
果然,他的手掌略有松动。我立刻抽出手,脱离他的钳制,快步向后退去:“你把我当成猎物。”
此时,灯光变成两束惨白的光晕。一束打在我的位置,一束打在他的下半张脸。他的双眼因此深陷在阴影里,我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单手负在身后,慢慢地抽出了黑色风衣的皮腰带。
这一刻,他高大的身影、瘦削的下巴、突出的喉结、修长的手指,就像是真正的猎人般,充满冷硬而危险的气势。
他上前一步:“你本就是我的猎物。”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皮腰带,又看了看他步步逼近的黑皮鞋,心中腾起浓浓不安。
从唱词的含义上讲,他的动作,他的走位,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可为什么我会这样忐忑,是因为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了吗?
幸好台上灯光只剩下两束,没有人看见我难看的脸色。
排演过那么多次芭蕾舞剧,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彻底失去了对舞台的主导权。一步一步,只能像真的猎物那样往后逃跑。
“你把我当成囚徒……”我退得太急,没留意到已经无路可退,脚后跟撞上了舞台的边缘。
下方是长方形的乐池,小提琴手注视着乐谱,在动情地演奏。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掉下去了,还好我的反应能力与平衡能力都不差,脚步一错一转,重新站回了舞台。只是同一时刻,赫斯特也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心跳猛然一停,想要接着逃跑,然而腰上一紧,被他用皮腰带精准地套住,大力拽了回去。下巴被他抬起,他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我:“你本就是我的囚徒。”
台下居然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
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们以为这是我刻意设计的舞步?
也对,在台上舞蹈就是我的筹码。只要我不愿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捉到我的。快速思考了两秒钟,我趁着灯光还没有扫到这边来,眨着眼睛对他笑了笑。
他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就是现在!
我抬高一条腿架在他的肩上,整个人时针旋转一周般向后倒去。这个动作我练习了无数遍,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从他皮腰带的束缚中翻了出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占据了上风,喜不自禁,清了清喉咙才唱出悲怒的歌声:“我手上是你的枷锁。”
他像驯马师掂量马鞭子般,用皮腰带轻抽了两下自己的手掌:“因为你属于我。”
奇怪,我已经拿回舞台的主导权了不是么。为什么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歌声,心脏还是在胸膛不安地乱闯乱撞。
“我四周是你的牢笼。”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