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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不仅包容,还诡异地变得很有耐心。大夫开的药陆柒不肯吃他就把碗端过来当着南阳帝卿的面一口一口地喂。
    他拿出十足的耐心学着南阳帝卿照顾他的样子去照顾生病的陆柒,不但忍受了陆柒对他的各种挑刺,还很贴心地让人端了蜜饯。这种感觉就像是照顾一个生病的小孩子,让他相当的有成就感。
    还是陆柒受不了这种肉麻的动作,捏着鼻子把黑漆漆的一碗汤药一饮而尽。嚼了几个酸酸甜甜的梅子陆柒才去了口中那种难闻的味道,也不管秦何是不是在身边守着,喝完药昏昏沉沉地就想睡。
    秦何皱着眉给陆柒捻好被子,动作和南阳帝卿待他如出一辙。看着好像突然懂事了的儿子,南阳帝卿唏嘘不已,他把屋子里伺候着的小厮和仆妇带走,悄然无声地离开,让给这对小夫妻好好的培养感情。
    陆柒这病养了半个月才好清,看儿子儿妻相处得还不错,剩下的一个半月里,秦尚书的教导更加用心。南阳帝卿甚至还请了宫里有经验的礼教公公来教秦何规矩,免得她见了天颜失了分寸。
    殿试是皇帝出题,谁答得最好,最得皇上的意便能得到好名次。陆柒觉得状元可能有点难,毕竟她作为女子入赘,虽然不影响做官,可名声多少受损。
    不过拿不到状元,榜眼探花也还是不错的,进了一甲便是进士,历年的状元也没几个进了朝堂就风生水起的。
    陆柒不在乎虚名,在乎的是实权。等到殿试的那一日,陆柒穿上了秦府特地为她做的一身新行头,腰杆挺得笔直,随着一众举子,怀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在从官的引领下入了金銮殿。
    ☆、第034章
    “宣众举子进殿!”宫女那种介于粗犷和尖细之间的独特嗓音如波浪般一道道地传了过来,参与殿试的二十名举子按照春闱的名次分成两队跟在从官的后面进了金銮殿。
    大殿的中间很空,文武百官站在红毯的两边,齐刷刷地看向她们这群新晋的举子,久居上位之人的气势毕竟不同于旁人,有些举子在踏进这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初始便露了怯。
    陆柒的腰杆挺得笔直始终如一地挺得笔直,不过她既不低头含胸,也不通过昂首挺胸表现自己的自信,而是始终平视着前方人的后脑勺,眼珠也不像有些人骨碌转个不停,从她踏进金銮殿的每一步地走得相当平稳。
    虽说比不得春闱第一的那位贵女昂首阔步、意气风发,但胜在沉稳谦逊,看着也不比其他世家大族差多少。
    陆柒前世参加的饭局不少,又不是没和高官领导应酬过,面上自然没有露怯之色,她又有那位宫里来得礼仪公公训了一个月的举止礼仪,举手投足之间自是落落大方。相较跟在她身边满头大汗的双腿犯软的考生,她的表现可圈可点。
    作为尚书的秦何自然站在文武百官之列,这会看陆柒表现,也隐隐放下心来,至少从礼仪和外形方面,她这个儿妻算是过关了。
    每年春闱上榜的考生不过两百余名,前二十名更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人才,像那种进来之后就两股战战、满脸慌张的毕竟是少数。
    陆柒和几位出身世家的京城贵女风范自是不提,出身贫寒的春闱第一也是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气度容貌皆为上等。往年的春闱第一,即便不是皇帝钦点的状元也能拿个榜眼或者谈话。
    这妥妥的三甲第一是个尚未成亲的年轻女子,容貌气度又好,虽然出身寒门,但这京城中有未出阁公子的官员已然打起了这位举子婚姻大事的主意。
    陆柒是秦牧的上门儿妻,虽然是个入赘的,但从秦府传出来的消息,秦家对这陆柒颇为重视,甚至是请了那前任的太傅来教导陆柒功课,前几日南阳帝卿还来宫里请了位经验丰富的礼仪公公去秦府,这架势,倒是真心实意地捧着陆柒往上面爬。
    秦家势大,但秦牧惯来是个会做人的,又有个手腕高超的南阳帝卿,这朝堂之上,敢于这一家子结仇的人是绝少数。虽然瞧不起陆柒这个吃软饭的,但这些人也不敢在这种场合,明面上为难陆柒什么,绝大多数官员只是轻飘飘地看陆柒一眼眼神便掠到其他举子身上,反倒教她身上压力比那位春闱第一要少上许多。
    相交之下,其他几位举子的表现就有点那么不够看了,尽管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们能够保持这样的镇定,已然比大多数人都要做得好。
    但终究不够出挑,吸引不了在场人的眼光。陆柒跟着其他举子一同跪下来拜见了皇帝,等到龙椅上的天子出声准许她们起来,陆柒才跟着其他人一起抬起头来仰视天颜。
    这还是陆柒第一次瞧见活生生的皇帝,前世她在电视里看过很多演员演出来的皇帝,不管是电视还是大银幕里的皇帝,都不会给她带来如此直接强烈的压迫感。
    盛宁帝如今四十有三,稳稳当当地在这皇位上坐了二十年,皇帝的气势极盛,她的气质太过高贵出挑,以至于旁人鲜少会去关心她的容貌。
    盛宁帝的五官说不上凌厉,但瞧着却让人胆战心惊,皇帝的威仪不容侵犯,陆柒也只是瞧了那么几眼,便将仰视天颜的头颅低下,平视着面前的白玉台阶,垂下眼睫作出一副谦卑模样。
    殿试是皇帝为了选拔人才而非作秀,在举子们站好之后,皇帝身边的大供便按照她的示意缓缓展开明黄的卷轴,用略显尖锐而响亮的声音宣布了这次殿试的考试方式。
    笔墨纸砚会摆在二十位举子面前,再由皇帝临时出题,在一炷香的功夫内,解出来皇上出的五道题目,等到一炷香后,不管在场的举子有没有完成题目,这些举子都必须停下手中的笔,侍卫官会将写有举子名字的卷子悉数交由给皇帝身边的女官,再由盛宁帝根据举子先前表现带给她的印象综合了成绩来钦点前三甲。
    按照秦牧对陆柒说过的话,这卷子上的成绩即便拿到第一,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皇帝青眼拿到状元,但如果外貌和举止不是极其出挑,盛宁帝还是会以题目完成的优劣为重。毕竟这是为朝堂选拔人才,而不是为了皇帝选秀,能力比容貌更为重要。
    不用在文武百官面前吟诗作赋让陆柒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前世各类应用文她没少写,各种报刊杂志上论文也发表了不少,写报告她还挺拿手,这要是皇帝让举子们临时吟出艺术感极强的诗赋,她肯定和前三甲无缘。
    宣旨之后,几十名着装统一的蓝衣宫女抬着二十张小桌子鱼贯而入,桌子分成两排一路排到大殿口,每张桌子都隔得很远,保证相邻的举子一想看身边人的试题就会被她身侧的文武百官和高高在上的皇帝察觉。
    这些小桌子面前都放了几张白纸,笔墨是准备好了的,举子随机选的位置,写着五道题目的牌子直接树立在众位举子的面前。像是生怕举子看不清,那上面的字写得斗大一个,但字数精简,倒也没占多少版面。
    陆柒静下心来审题,结果这上头的题目却让她惊讶了一把。五道题目只有一个是让她们以梅花为题作赋,剩下四道全是算术题。而且作赋的题目还是排在四道算术题的后面。
    文人墨客擅长吟诗作赋,但大部分的才女们算术学的可不怎么样,各部尚书平日里要用到的都是比较简单的加减乘除,这四道题目每个字拆开来她们都认得,可拼在一起她们看着就有点糊涂。
    去年的春闱皇帝是随意取了个题目让举子们当场做赋,秋闱则是在金銮殿上弄了个辩论赛,前年的春闱是让这些考生以春为题作画,皇帝向来任性,今年在形式上面没难为举子,可这题目未免也出得太刁钻了些。
    但一炷香的时间就那么长,皇帝可不会留太多时间让考生们思考,更不会欣赏她们怨天尤人的样子。大部分人停顿了一会便动了笔,即便那算术题她们答不出来,那篇咏梅赋也一定要写得出彩。
    秦何显然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出,看旁人都动了笔,陆柒还站在那里写了个名字就站在那里看着牌子。
    陆柒不擅长吟诗作赋她是知道的,这个只恨教导陆柒的先生没有多教导她一些九章算术,这样好歹陆柒能够靠这个拉点分。
    结果她这个好像被题目吓到的儿妻好不容易动了笔,也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绞尽脑汁做什么咏梅赋,而是在边上的草纸上涂涂画画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你倒是好好写个咏梅赋啊,即便做得不够好,主考官也会看在秦府份上给个不是很差的名次。前三甲是由皇帝钦点,她知道陆柒作赋的本事,这会对陆柒进前三甲已经不抱希望。
    要不是这大殿上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真是恨不得冲过去夺过陆柒的手里的笔替她写。
    陆柒完全没有在意秦尚书炙热的视线,她在草纸上列出来那些题目要用的公式,在用比较通俗的语言写出那些算术题的解法,又将草纸上乱七八糟的的符号用墨汁悉数涂抹掉。
    也不知道盛宁帝哪里找来的这些题目,对她来说,这些题虽说不算刁钻,但也要费一番功夫。而且那些在现代出现的xx定律也不曾在这个朝代出现过,她想要把解题思路转变成皇帝和百官们能够看懂听懂的方式也并不算太容易。
    等到她写完了那四道题目,那一炷香已经就只剩下一个指甲盖那么粗,别的举子纸上都写了洋洋洒洒的几千字咏梅赋,她面前的白纸还是只有简简单单不到五百字,而且还没有一个字和咏梅赋相关。
    秦牧沉着一张脸,陆柒则磕磕绊绊地开始作赋,她可没有自己世界流传的那些诗作重数的意愿,一是不屑于剽窃,二是那个世界很大的文化与这个世界大不相同,用在这个上面也不合适。
    时间有限,等到侍卫官要求众人停笔,陆柒刚好完成她那咏梅赋的最后一笔。她只写了三百字的咏梅赋,短小但一点也不精练。
    主考官当堂审视了殿试的卷子,然后把前五名的考卷一同递给了皇帝。那边的秦牧已经想到这下了朝后自己要被同僚嘲讽一番了,也不看陆柒神色,垂着头等皇帝念三甲姓名。
    像皇帝钦点前三甲,一般是倒着念的,第一个是探花:“探花,京城楚容若。”
    楚容若是先前春闱第四名楚秋,字容若。楚秋是礼部尚书的嫡三女,长得一副好皮囊,脑子也活泛,原本秦牧还动过和人家和亲的念头,结果她只是旁敲侧击了一次,礼部尚书匆匆给自己的嫡女定下来次辅的乖孙,这次楚秋得了探花,差不多这对玉女金童完婚的日子也进了。
    探花娘子的容貌一向很不错,陆柒上下打量了领旨的楚秋,也不得不赞叹对方容貌昳丽。榜眼姓李,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考了快二十年的科举,这次总算是苦尽甘来,要不是有皇帝的天威压着,这李榜眼怕是要当场失态。
    看着喜极而泣的李榜眼,秦牧心里更没了盼头。陆柒这会在打量诸位举子中的美人呢,突然就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不过她这会也不好东张西望。
    虽然没有进前三甲,但陆柒倒没有什么特别沮丧的感觉,毕竟她已经尽了力,要是不中,那也只能怪自己倒霉。秦牧还没收了盯着她的视线,那白玉台阶上高高在上的皇者又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今年的新科状元,京城,陆子臻。”
    秦牧抬起头瞪大了眼,二十名举子中,只有秦家那个上门妻主姓陆。陆柒,字子臻。
    ☆、第035章
    本来已经做好了连探花都拿不到的准备,结果一个新科状元砸下来,砸得秦牧整个人都有点懵,站在她身侧交好的官员已经在小声向她祝贺,秦牧这下也掩饰不住脸上得色,腰杆都挺得直了起来。
    同样被惊喜了一把的陆柒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踏步向前,大大方方地谢了皇恩。
    陆柒交上去的卷子那几位主考官也是瞧见了的,这新科状元的咏梅赋着实写的不怎么样,但那四道算术题却是全写对了的,而且还有一道题还用了两种解法。
    朝堂上擅长写诗词歌赋的才女是不少,但是数算这方面的人才一直是很缺,也难怪皇帝会看重陆柒了。盛宁帝稳坐皇位上二十年,早就养成了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性子。
    殿试的规矩本来就是皇帝钦点前三甲,皇帝说谁是状元谁就是状元。这在场的文武百官虽然心存疑惑,但只要皇帝未曾主动向她们展出在场举子的卷子,还是无人敢旁敲侧击地问皇帝要理由。
    原本很多人压了楚秋会当状元,结果楚秋得了探花,礼部尚书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在钦点了前三甲之后,盛宁帝顺带着给三个人封了职位,在这方面陆柒和历年的状元一样,被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虽然只是从六品,但翰林素有“储相”之名,十分接近皇帝,所以地位特殊,升迁也快。
    对陆柒而言,新科状元只是她仕途的刚刚开始,不过有个好的开头就等于成功了一半。这个时候的陆柒还不像后期那般喜怒不形于色,自己的能力能够得到这个时代的肯定,她心情自然是激动非常。
    今天早朝上的大事也就是这些举子进行殿试,等到下了朝堂,陆柒和和她一同入了翰林院的探花楚秋和榜眼李婧攀谈了一二。
    李婧是个比较传统的读书人,其他的观念也十分传统,对陆柒这个入赘到秦府的状元实际上多少有点瞧不起的。
    不过她也不敢得罪陆柒,即便是再不屑,当着陆柒的面她也不会显露半分。更何况陆柒是状元,比她风头大多了。陆柒也不是傻的,这李婧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结交她还是能够分辨的出的。
    不过她想结交的并非李婧,而是那位本有望夺下状元桂冠的探花娘子楚秋,楚容若。
    从小就在世家中耳濡目染,这位探花娘子的交际手腕也不是盖的,比起李婧那副僵硬的样子,她面上的笑意总能教人看着真挚非常,陆柒与她攀谈,她便热络十分,一来一往便和陆柒互与表字相称。
    在和陆柒聊天的同时,她也不忘照拂木讷的榜眼一二,免得李婧插不进两个人之间中只能被冷落。
    除了气度不一般,楚秋的见识面也是极广的,陆柒无论谈哪方面的内容,对方能够谈上一二。
    有楚秋打圆场,那李婧也不再拘谨,三个人聊了一会,她鼓足勇气问出了口,因为紧张,声音还有些磕磕巴巴的:“先前主考官收卷时,我无意间瞥见了你的卷子,瞧你卷上颇为光洁,陛下这般赏识,想必撰修大人文章写得短小精炼,就不知我可否讨教一二?”
    陆柒愣了一下,她知道李婧这人木讷了些,没想到她连话都说不好,这也是她修养好,搁在别人身上怕是早就给李婧冷脸看了。她在心里颇为感觉良好的夸赞了自个一番,不显半分不虞之色:“我诗赋做得不好。”
    不止是李婧,便是楚秋也没想到这位新科状元会如此直白,不过陆柒声音压得低,除了她们三个,旁人应该是没听见的。
    她笑着打了圆场:“子臻真是谦虚了。”
    陆柒唇角微扬:“我可不在容若面前说假话,今后诗赋我还得向你请教。这今日的状元,说起来本该是容若的,只是我运气好,陛下出的那几道数算题,我恰好都会做罢了。”
    陛下出的题,那自然是非同一般,便是楚秋,也只做出了两道,而且还不保证正确率。陆柒却是信心十足的模样,若她真四道全对,这状元自然是名符其实。
    李婧好似成了个哑巴,楚秋则笑吟吟道:“子臻这谦逊风范我也是及不上的,若你不嫌弃,改日我登门拜访请教。”
    陆柒笑而不言,见楚秋也沉默,便开口将话题引导了别处去。
    等出了皇城,谈得颇为投入的两个人就此分别,楚秋上了她娘礼部尚书的马车,陆柒则往等着她的秦家马车方向走。
    等到陆柒上了马车,早早候在车内的秦牧自然是先夸奖了陆柒一番,不过接着又轻轻敲打了几句:“这翰林院撰修虽然素有储相之称,但毕竟是从六品,能不能得圣意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还得看你自己手段。切莫因为取得这点成绩就得意忘形。”
    陆柒点头道:“娘教训得极是。”能取得状元是个好开始,但对秦尚书这种身居高位的从一品大员而言,她这个状元还是不够看的,她自然不会因此把尾巴翘上天。
    要知道翰林院中还有不少历代状元,有些人虽然有才,但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撰修,对官场新人而言,即便是有后台,也还是谦虚些比较好。
    秦牧满意地点点头:“你性子稳重,我对你还是放心的。只是方才那楚秋,你还是少与她接触的好。”
    陆柒疑道:“探花娘子学识不俗,容貌也上佳,瞧着也不像品性不佳之人。若非陛下今日出的都是些数算题,又是我恰好都会做的,今日这状元之名本该是楚秋的。”
    秦牧面色稍冷:“你得这状元,自然是你真本事,才能得了陛下青眼。至于那楚秋,你瞧她这会对你笑意盈盈,眨眼的工夫便能给你毫不留情地挖陷阱下刀子,。”
    她冷笑一声,又补了一句:“她确实有一副好皮囊,你瞧她生的一副多情模样,却是再薄情不过。”
    陆柒看自己这位岳母便多了一分探寻,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秦牧被那楚秋始乱终弃了一般。
    “儿妻能不能问问,娘为何对探花娘子偏见如此之大。我只听说,这位探花娘子是礼部尚书之女,为人最是知书达理不过,而且也甚少涉猎风月场所。是这京城诸多公子的恨嫁对象,不过我没记错的话,您曾经说过,楚秋已经和次辅家公子定下了婚事。”
    “别提那婚事,那楚秋品性如何我自然比那些道听途说更清楚!”
    察觉到陆柒眼神不对劲,秦牧这才后知后觉失言,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避过这话不提。她总不能跟自己儿子的妻主说,之所以对楚秋秉性了解诸多,是因为之前为了给秦何挑选个好妻主吧。
    楚秋名声在外,确实出色,不过这样的女子,自然是不可能因为前程问题来娶秦何的。即便是迫于皇室压力真和她们秦府结了亲,等她们百年之后,依着楚秋那性子,秦何的日子可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正色道:“那楚秋是个瑕疵必报的性子,你惹了她,她面上不显出来,转眼在背地里给你下绊子,和她那娘没两样,这种人不可深交。总之你听我一句劝,莫要和她走得太近便是!”
    陆柒却是神色淡淡:“既然如此,那儿妻更不能在明面上和她疏远了。您看我先前喝楚秋言笑晏晏,结果转眼便神色疏离冷淡,她岂不是觉得孩儿虚伪至极,转眼怕是要记恨上我。”
    秦牧并不希望陆柒和那风流多情的楚秋走得太近,一时间倒没有想太多,听陆柒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你自己把握分寸便是。”
    陆柒倚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没再说话,这会她倒是觉得楚秋做这个探花娘子很是合理了。历朝历代的状元容貌不一定出色,但不管是她那个世界古时的探花郎多为容貌俊美之人,在大启每年的探花娘子也是容色出挑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