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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煜不知林妙音何以出现在神武侯中,林妙音身受重伤,也不是该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弯身将林妙音横抱在怀里,抬步就走。
林妙音的身体腾空而起,吓了一跳,正要挣扎时,萧承煜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乱动。”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头顶,她的耳朵贴着他的胸膛,轻易就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林妙音心思乱如麻,脸颊也热燥燥的,早已将肩头的伤口抛掷九霄云外,半点疼痛也不觉得。
萧承煜抱着林妙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回自己的屋内,将她搁在床上,拿了个软枕,垫在她身后。
林妙音刚一动,便听得他轻斥一声:“小心伤口。”
林妙音不动了,僵着身体,垂眸看他。
萧承煜蹲在床边,抬手,一点点地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她圆润白皙的肩膀。
林妙音脸颊一片惨白,发出轻轻的一声“嘶”。
“疼了?”萧承煜动作轻柔了许多,看着衣裳下方逐渐显露的伤口,目光不由得一滞,“谁伤的?”
“没谁。”林妙音摇摇头,盯着眼前这个萧承煜,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的五官,忍不住唤了一声,“承煜哥哥。”
从前不觉得,直到此刻,方觉这颗心,不知不觉已为这个男人沉迷,枉她之前,还想着与萧承煜说清楚,从此一刀两断。
“嗯。”萧承煜轻声应道,目光停留在伤口上,眉头皱了一下。他已经认出来,这伤口是何种武器所伤。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袖箭所伤,神武侯府内使用袖箭的只有一人——
谢飞鸾。
谢飞鸾是他的人,不会无故出手,除非,他认为那个人对他有威胁。
想到这里,萧承煜的眼神沉了几分,他想起了方才打开的铁盒子里的那些信笺。信笺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故意瞒了这件事。
“怎么会来盛京?”萧承煜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一支青色的瓷瓶,拨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在林妙音肩头的伤口上。
林妙音缩了缩肩膀,小声道:“我是来找你的。”
萧承煜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林妙音惴惴不安地又唤了一声:“承煜哥哥。”
萧承煜对上她的眸光:“我知道,你心中定有诸多疑问。”
林妙音点头。
“问吧。”萧承煜将药瓶搁在床头,拿起一件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以免她着凉。
“半年前,承煜哥哥何以不辞而别,是不是我哪里惹恼了你?”
这件事林妙音一直耿耿于怀,若非如此,她千里迢迢来到盛京寻他,心里怎会想的是斩断情缘。
这一刀两断的想法,难免带了点赌气的意味。
半年前,她精心烹制了一顿美味佳肴,奔赴桃花谷,正想给他一个惊喜,谁料桃花谷内的那座竹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他走了,连只言片语都没给她留下。
“你生我的气了,对不对?”萧承煜直起身体,在她身边坐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的脸颊气鼓鼓的,显然是恼了,“我没有不辞而别,那日情况紧急,我等不及你过来,而且,这件事十分危险,我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林妙音眨了眨眼睛,一副愿“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曾与你说过,我在这盛京城里当大官,你也瞧见了,我是圣上青睐的神武侯。半年前,我奉命剿灭静王乱党,不慎重伤,为你所救。后来,静王余孽寻到了我的踪迹,打算将我除掉,为了不连累你,我只好连夜离开桃花谷,只因事发突然,也来不及与你话别,又担心被乱党发现蛛丝马迹,更是不敢留下信笺。”
“既然如此,这半年来,你为何一次也不联系我?”林妙音听他说的惊心动魄,先是担忧,听闻他逃过一劫,又松了口气,最后想到,这半年来他居然一次都没联系她,不免有些忿忿。
她总算发现了,原来对于他不辞而别这件事,她是真的很在意。
“乱党一日没有剿灭,我怎敢贸然去找你。他们躲在暗处,正等着拿捏我的软肋,我已打算等乱党一事平定后,就八抬大轿将你迎娶过府。妙妙,我说过的,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终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地将你娶回家。”
当日在桃花谷内,他们既无媒妁之言,亦无高堂在座,只草率地拜了天地,以狼牙为信物,定下一生一世的盟约。
那夜月色极美,风声极轻,萧承煜拥着林妙音,在她耳畔承诺日后必定红妆十里,轰轰烈烈将她迎进府中。
林妙音撇开脑袋,躲闪着他灼烈的目光,口不对心:“谁稀罕……”
“我就知道,妙妙恼了我。”
林妙音转头,瞧见他满脸失落之色,又不免一阵心软:“我骗你的,承煜哥哥,我等了承煜哥哥半年,好不容易见到承煜哥哥,却……”
林妙音止住了声音,看着萧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