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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灭,但蛊神教养出来的毒物却有可能繁衍生息,留存下来。这么看来,这些毒物就是蛊神教残留下来的那些毒物了。
二人赶紧朝着洞口走去,“啪”的一声,一只竹管从洞口处被扔了进来,落在二人的脚尖。
大量的白烟从竹管中溢出,慕容情面色剧变,疾声道:“是迷烟,快屏住呼吸。”
林妙音赶紧屏住呼吸,却已然来不及了,黑暗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吞没她的意识。
夕阳缓缓沉入西山,黑暗一点点吞没着大地,谢飞鸾驱马在夜色中狂奔。周遭寂静无声,唯独这串马蹄声,如擂鼓般敲击在地面上。
不远处,一团昏黄的光芒在夜色中缓缓绽放。
谢飞鸾勒紧缰绳,命座下马驹停下来。光芒是从一处农舍中散发出来的,谢飞鸾翻身下马,朝着农舍走去。
两间茅草房,一圈破篱笆,便是这间农舍的所有。谢飞鸾推开竹子编织出来的大门,缓缓朝亮着灯的屋子靠近。
门是开的,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妪正坐在灯下编织着竹箩。这种箩筐可以拿到集市去卖,谢飞鸾看到这箩筐,眼神微微变了一下,快步踏入屋内。
老妪抬起头,看见突然出现的翩翩公子,惊慌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李嬷嬷。”谢飞鸾喉中哽塞。他记得以前在谢家的时候,李嬷嬷常常编织这种竹箩。
被唤作李嬷嬷的老妪,吃惊地看着他。
谢飞鸾的眉眼与他的父亲有七八成相似,李嬷嬷很快认出他来:“大公子!你是大公子!”
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扑到谢飞鸾的跟前:“大公子,你没死!”
谢飞鸾将她扶起,眼眶微热:“李嬷嬷,快请起。”
他自袖中取出半块玉佩,当年谢家逃亡时,为了让他们兄妹两个将来方便相认,他的父亲将一块玉佩砸成两半,兄妹俩一人一半。
李嬷嬷看到那块玉佩,连忙转身走到床边,自床底的一块石砖下摸出另一块。
两块玉佩合起,拼出一个完整的图案。
谢飞鸾紧紧握着合起的玉佩,心头翻滚着浓烈的情绪。
谢家曾在朝为官数十载,却因一封通敌的信,举家被抄。谢家为了保全血脉,让他和妹妹分开逃亡,年仅三岁的妹妹被家中老嬷嬷带走,自此杳无音讯。
谢飞鸾为萧老夫人救下后,寄居于萧家,后来,先帝逝世,萧承煜为新帝诛杀摄政王,囚禁太后,谢家终于沉冤昭雪,谢飞鸾不愿再入朝效忠容氏,便追随萧承煜左右。
这么多年来,他用自己的力量,一直在寻找这个唯一的妹妹,除了萧承煜,也无人知道,他一直在找这个妹妹。
他甚至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这个妹妹,但这个妹妹,早已成为他心中化不开的执念。
李嬷嬷抹着眼泪,替谢飞鸾砌了一杯茶:“大公子,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谢飞鸾将茶盏端起,在李嬷嬷的注视下,一饮而尽。他握紧茶盏,疾声道:“李嬷嬷,我妹妹呢?怎么不见她人影?”
李嬷嬷闻言,登时又大哭起来,跪在他跟前:“老奴愧对老爷,愧对谢家,姑娘她……”
“她怎么了?”
“离开盛京的两个月后,姑娘身患重疾,老奴花光所有盘缠,也未能保住姑娘的性命。”
“咔嚓”一声,茶盏尽数碎在谢飞鸾的掌中,锋利的碎片将他的手掌划开,掌心鲜血狂涌。
谢飞鸾面上血色尽失,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死了?”
李嬷嬷抹着眼泪道:“老奴无能,保不了姑娘的命。姑娘年纪小,受不得奔波的苦,早早去见了老爷夫人,这是姑娘的命,大公子还请不要太过伤心。”
谢飞鸾用力合起掌心,碎裂的瓷片一下子化成齑粉。
“大公子,老爷是冤死的,您要为老爷报仇啊!”李嬷嬷声音凄厉地喊道。
“狗皇帝已经下了黄泉,给父亲母亲赔罪去了。病死前,他曾亲眼撞破太后和摄政王的奸情,被太后和摄政王联手下了药毒哑喉咙,他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先帝缠绵病榻数年,太后把握朝政,与庆王眉来眼去。先帝躺在榻上,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狗男女苟合,气得病情加重。
太后逼迫先帝下了封庆王为摄政王的诏书,又用药毒得先帝有口难言,日日在他面前,用他的龙床,与庆王恩爱缠绵。
先帝是被活活气死在病榻上的。
“害谢家的不是先帝,先帝是被奸人蒙骗,害谢家的是柳凤仪!是她伪造通敌证据,呈给了先帝!”李嬷嬷凄声叫道,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抓着谢飞鸾的衣摆,“这些话都是老奴从老爷和夫人的对话中听到的,当年谢家与萧家一同在朝为官,柳凤仪为了萧家的前途,害了谢家。”
“你胡说!”谢飞鸾霍然站起,推开李嬷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那椅子本来就已经残破,这一摔,顿时散了开来。
柳凤仪是萧老夫人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