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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季无澈自己点了一份韭菜鸡蛋盖浇饭,给谦谦买了一个甜筒,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吃了起来。
    谦谦边舔着甜筒边朝季无澈说:“悠悠球叔叔,这个不是冰激凌。”
    季无澈抬头,伸出手揉了揉谦谦的脑袋,“有的吃还这么多废话,不吃算了,拿来!”
    谦谦立马把甜筒护在身后,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我吃的,这个也很好吃。”
    季无澈笑骂了声:“臭小子!”而后又低头继续和韭菜鸡蛋盖浇饭作斗争。
    季无澈之所以给谦谦买甜筒而不是冰激凌,原因很简单,冰激凌一个球要二十五,而甜筒只要两块五。同样差不多大的东西,差了十倍的价钱,对于现在极其缺钱的季无澈来说,肯定是想也不想就买了两块五一支的甜筒。
    吃完了饭,季无澈完全没有把谦谦送回幼儿园的自觉性,而是拉着谦谦四处转悠,穷转悠,光看不买。
    到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场,谦谦很兴奋,指着碰碰车说:“我想玩那个。”
    季无澈说:“碰来碰去的有什么可玩的!”
    谦谦指着旋转木马说:“我要玩那个。”
    季无澈说:“小女生玩的东西有什么可玩的?!”
    谦谦指着海盗船长,说:“我要玩那个。”
    季无澈说:“万一摔下来,能把你摔成肉饼,屎都摔出来了!”
    谦谦瘪着嘴巴,不说话。
    季无澈捏了捏谦谦的脸,说:“要不,你还是回幼儿园玩秋千去吧,那个不要钱!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谦谦问:“悠悠球叔叔,你很穷吗?”
    季无澈说:“是啊,穷死了,吃饭都成问题了。”
    谦谦想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去我家吃饭,我妈妈每天都做好多饭。”
    季无澈想起崔萍君做的饭菜,忍不住心里一阵回味,虽然崔萍君人长的不咋地,做饭倒是挺符合他胃口的,比外面的盖浇饭好吃多了。
    季无澈正欲说话,突然打了个饱嗝,谦谦立马后退几步,捂住鼻子,“悠悠球叔叔,你好臭!”
    季无澈刚才吃的是韭菜盖浇饭,可想而知,那个味道是有多么的熏人!
    季无澈抓住谦谦,伸手去挠他的痒痒,说:“臭小子,吃了我买的甜筒,居然敢嫌弃我!”
    谦谦被挠的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闹够了,季无澈举起谦谦,让谦谦坐在自己的脖子上,嘴里说:“臭小子,便宜你了,你可是第一个坐在我脖子上的人,哎哟,你人小*倒不小,都顶到我了。”
    谦谦第一次坐在人脖子上,感觉很新奇,兴奋之余他紧紧的抓着季无澈的头发,生怕摔了下去。
    季无澈被拽的嗷嗷直叫,“快松开,你想把我扯成秃子啊!老子还没结婚呢!”
    谦谦有些担忧的问:“我掉下去了怎么办?”
    季无澈咆哮,“掉下去个毛啊!你再叽歪我就把你丢出去!”
    谦谦不敢再说话了,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这头,季无澈和谦谦玩的挺嗨,幼儿园那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谦谦突然不见了,老师急的团团转,几乎把整个幼儿园翻过来了,也没找到谦谦,而其他小朋友也都表示没看到谦谦,最后老师实在没办法了,才打了电话给崔萍君。
    ☆、第239章 捉迷藏(二更)
    崔萍君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客户分析官司,听老师说谦谦不见了的时候,她瞬间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不稳了,此刻,她也顾不得客户了,匆忙道歉之后,跑着出去拦了辆出租车赶到了幼儿园。
    老师是上次那个年轻的女老师,因为刚毕业没多久的缘故,没什么经验,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吓的都哭了,一个劲的和崔萍君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好崔辰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崔萍君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说话的时候牙齿都互相磕碰了,她颤着声音问:“谦谦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年轻女老师边哭边说:“两点多的时候,小朋友们都在教室里玩游戏,崔辰谦说他不想玩游戏,想出去玩秋千……后来等点人数的时候我发现少了一个人,再出去找崔辰谦的时候,就发现他不见了……呜呜呜……”
    两点多的时候不见的?现在都已经快五点了,都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崔萍君抓住年轻女老师的胳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干什么去了?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年轻女老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说:“我……我也不知道……对……对不起……”
    崔萍君一听这话彻底急了,她使劲的晃着年轻女老师的胳膊,“你怎么能不知道?你是老师啊,我把谦谦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帮我看的吗?你还我谦谦,还我谦谦……”
    因为动静闹得实在太大,连园长也被惊动了,园长从外面匆匆的赶了过来,她拉着崔萍君轻声安抚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到孩子的。”
    园长是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声音里有些某种让人信服的能力,崔萍君被安抚着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园长这才朝一旁的老师开口道:“我问过门卫了,门卫说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没有孩子出去过,大门也根本没有打开过,所以崔辰谦肯定还在幼儿园里,大家分头找,找的仔细些,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崔萍君一听这话,擦了擦眼泪,忙跟着老师一起找了起来。
    十几个老师加上三个保安,两个门卫,一起再次把幼儿园找了一遍,边边角角都找过了,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一个眼尖的保安发现了幼儿园右侧的铁栅栏弯曲了,明显的有被人踩过的痕迹,保安说:“会不会有人翻栅栏进来,把孩子抱走了?!”
    此话一出,崔萍君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整个幼儿园里都找不到谦谦的影子,那就说明谦谦根本不在幼儿园里,如果真的有人翻过铁栅栏抱走谦谦,那就是拐卖啊?真被拐卖了,她要上哪儿去找谦谦啊?!
    园长狠狠的瞪了眼那个多嘴的保安,又过来安抚崔萍君,“我们幼儿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保证……”
    话还未说完就被崔萍君打断,崔萍君边哭边说:“我不要你的保证,我只要谦谦,你们把谦谦还给我!”
    最后园长实在被闹得没办法了,也不敢耽搁了,此事重大,弄不好,她这个幼儿园不仅开不下去,她本人很可能也会受到牵连,园长立马让人拨打110报警。
    崔萍君瘫坐在哭的泣不成声,突然,谦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他边往这边跑嘴里边叫着,“妈妈!妈妈!”
    崔萍君不敢置信的扭过头,待看到谦谦完好无损的扑进她的怀里的时候,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谦谦从口袋里面掏出崔萍君之前给他放进去的小手绢,伸出手给崔萍君擦了擦脸,嘴里说:“妈妈,你怎么哭了啊?”
    那个年轻女老师又惊又喜的叫道:“崔辰谦回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崔萍君这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她抓着谦谦的手臂,急切的问:“谦谦,是你吗?你去哪儿了?你让妈妈担心死了。”
    崔萍君激动之余,手下的力道也没控制好,谦谦被她抓的生疼,嘴里说:“妈妈,好疼呀!”
    季无澈跟在后面走了过来,他奇怪的看着园长老师一行人,又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崔萍君,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年轻女老师忙开口质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拐走崔辰谦?”
    季无澈挑了挑那双桃花眼,反问道:“拐走?”
    园长上前一步,开口问:“请问,是你带走了崔辰谦吗?”
    季无澈点头,“是,我带他出去吃东西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刚落,只见崔萍君从地上跳了起来,她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季无澈的脸上。
    崔萍君嘴里骂道:“谁让你带走我儿子的?谁给你这个权利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带走我的儿子,你这是犯罪!”
    这一巴掌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啪!”的一声响,几乎响彻了半个幼儿园,季无澈的右边脸颊上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红了起来。
    季无澈被扇的双眼通红,他面目狰狞的瞪着崔萍君,像一只游走在暴怒边缘的老虎,似乎下一秒就要上来撕碎崔萍君一般。
    谦谦被这一幕彻底的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抱住崔萍君的腿,嘴里说:“妈妈,不要打悠悠球叔叔!”
    谦谦回来了,园长心里也松了口气,她知道崔萍君和季无澈应该认识,至于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她也不好去猜测,她让一旁看热闹的老师们和保安们都散了,而后开口劝崔萍君,“孩子找回来了就好,也别太生气,有话和孩子好好说,别吓到孩子。”
    “谢谢园长。”崔萍君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看也不看季无澈一眼,抱起谦谦就快步的离开了。
    谦谦趴在崔萍君的肩膀上,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季无澈,两只手张开着,似乎想让季无澈抱他。季无澈被谦谦那个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的更烦躁了,他问园长,“到底怎么回事?”
    园长问季无澈,“你是怎么带走崔辰谦的?”
    季无澈不说话了。
    园长说:“你是翻栅栏进来的,对吧?”
    季无澈顿了顿,说:“是又怎么样。”
    园长用极其严厉的口吻,开口:“孩子的母亲说的没错,你翻栅栏私自带走孩子,这是一种违法犯罪的行为!”
    季无澈哼笑一声,没好气道:“我只不过带孩子出去吃了点东西,玩了会,怎么就违法犯罪了?”
    园长便把谦谦失踪以及她们疯狂找谦谦的事和季无澈大概的说了一遍,她说:“我们幼儿园里除了孩子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孩子父母指定的某些亲戚朋友来接孩子外,其他任何人一律严禁接走孩子,你在没有告诉老师的情况下,在上课期间私自带走孩子,这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因为我们没有任何人知道孩子去了哪里,如果孩子再不回来,我都准备报警了!如果孩子再不回来,孩子的母亲都要崩溃了!这些,你恐怕都没有想过吧?!”
    从幼儿园离开,季无澈想了想,鬼使神差的去了崔萍君的家,他没敢上去,只在小区楼下仰着脖子看着崔萍君家的窗户的方向。
    脸上火辣辣的疼的厉害,季无澈疼的吸了吸气,脑海里回想着刚才崔萍君边哭边骂自己的样子。
    季无澈心里恶狠狠的想:这个女人长得丑,哭起来更丑!打人还那么疼,活该男人不要她!
    江痕花高价从美国请来一个脑部方面的权威专家给林一夏看脑袋,虽然林一夏脑袋不疼了,可是那八年的事,她还是想不起来。专家经过一系列的诊断检查之后,告诉江痕,林一夏脑袋里确实有血块,不过因为先前治疗的不错,所以血块得到控制了,并没有变大,反而缩小了,现在只需要吃点药物辅助治疗,让血块变得更小,至于林一夏会不会想起那八年的事,专家说,也许会,也许不会,因为这个情况有多方面的原因制约着,因人而异。
    江痕见林一夏脑袋没多大问题,便放下心来,三天后,买了几张头等舱的机票,一家人回到了胜利镇老家。
    常叔和朱嫂知道江痕林一夏江外婆回来,提前杀了一只鸡,还买了一条鱼,邀请江痕一大家子去她家吃饭,江痕林一夏江外婆他们也没有推辞,便拎着好几大袋子从北京买回来的吃的喝的还有一些营养品去了常叔朱嫂家。
    朱嫂看到林一夏又是一阵唏嘘,抹着眼泪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好端端的怎么失踪了啊?幸亏回来了啊!你妈妈和你奶奶在天之灵保佑着你呢!”
    林一夏听了朱嫂的话,也忍不住眼圈发红。
    常叔忙打断朱搜:“你说说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啊?孩子回来了就是好事!”
    朱嫂说:“对,对,是好事!回来了就好!”
    待看到站在江痕腿边的点点的时候,朱嫂问:“这,这个孩子是?!”
    “这是我和夏夏的儿子,点点。”江痕伸出手摸了摸点点软软的头发,说:“点点,快叫朱奶奶!”
    点点礼貌的开口叫道:“朱奶奶好。”
    江痕又让点点叫常叔,“这是常爷爷。”
    点点又礼貌的开口叫道:“常爷爷好!”
    朱嫂笑的合不拢嘴的,她说:“痕痕和夏夏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啊,真好!叫点点对吧?哎哟,长的真好看啊,和痕痕长的真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点点被夸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最喜欢听人说他和爸爸长的像了,他说:“谢谢朱奶奶!”
    朱嫂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她和江外婆说:“你真有福气啊,有个这么乖的曾外孙子!”
    一行人正有说有笑的说着话呢,这个时候,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七八岁左右背着书包的小男孩进来了。
    小男孩穿着校服,皮肤很白,眼睛很大,脸尖尖的,是个非常清秀好看的孩子。
    江外婆一看到小男孩,笑呵呵道:“小凯回来了啊!”
    没错,这个小男孩就是常叔和朱嫂的孙子,小凯,也是以前那个特别黏林一夏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