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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拧眉道, “你今日怎么不去听白楼。”
“你不也没去么?”
“我自家的地方, 我当然要捧场,你却是为何?”
“听腻了。”纪知遥说着看向温北川,极其坦荡地说道,“也玩腻了。”
温北川“……”
纪知遥问“不过你都跟盛月姬闹成那样儿了,干嘛还勾着?你小妹不是不喜你去听白楼吗?”
温北川笑了下,说“我没腻。”
纪知遥“你就糊弄鬼吧。对了,隔壁真是皇后?”
“嗯。”
“不过去请安?”
“皇后低调出宫,事先没有声张,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非要跑去请安,嫌命长?”
“我肯定不去,你不是她外甥吗?”
“是她恨不得赶紧去死的外甥。”
纪知遥一笑“温家长子,不容易啊。”
“自不似安陵君您这般逍遥。”
“你别叫我安陵君,我现在听到这三个字我就瘆得慌,你小妹给我搞出阴影了,我谢谢你啊。”
温北川听着一笑“也不知太霄子有没有去听白楼。”
纪知遥笑说,“去呗,盛月姬最期待的就应该是他了。”
温北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一震,但不露丝毫痕迹地放下茶盏,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人有三急。”
“行。”
温北川隔壁的包间里,皇后娘娘慢饮蜜浆,很是闲适地听着辞花唱曲儿,她觉得这个辞花唱得挺不错,比盛月姬强,怎么不是个女人呢?
女官附耳说“娘娘,温姑娘先离开了。”
“嗯。”
“听白楼那边,情况不太好。”
“哪年好过了?”
“……今年格外不好,太霄子亦未现身。”
“是么,可能死了吧。”
皇后笑着倚着柔软的软枕上,轻轻地抚着纤细的指尖“旁的事都等会儿再说,搅了本宫的兴致,本宫要你的脑袋。”
女官缩了缩脑袋,退到一边。
……
在辞花正式唱第一首曲子之前,殷九野提了坛酒,就坐在正对面的听白楼屋顶上,等着一个人,一个温阮也在等的人。
殷九野知道,这个人今晚一定会出现。
果然在辞花开始唱“我有三宝,持而保之”时,这个人现身了。
他着一身道袍,手持拂尘,是个道士,或者说,是个道行极高的道士。
气质清冷,眸如寒星,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仍显孤寒,不与俗世相染,颇有点遗世独立的高人之感。
太霄子。
太霄子在街道中站了半天,抬着望了望“不辞夜”这边,听到了“我有三宝,持而保之”那段,眉锋轻敛。
他是将得道之人,对《道德经》再熟悉不过,有些讶于辞花唱曲之时曲中的逍遥恣意,似修道之人,却又不解为何辞花要改字,改得如此气势睥睨,如刀锋破红尘,要傲视于天下。
殷九野冷眼看。
温阮她让辞花连唱两曲《道德经》改词,就是为了把太霄子引进辞花那边,可不能让他走进听白楼。
而且,当初自己帮辞花改了《道德经》中的三个字,不就是为了引这臭道士出来么?花乐事那么大的阵仗都没把他惊出来,今日他终于现了身,怎么着也该招呼招呼他才是。
殷九野慢条斯理地揭了面具,系好蒙面巾,弹了滴酒水打在太霄子身上,喊声道“太霄子您可有门票?二百两纹银,我便宜点卖你,三百。”
太霄子回身,看着屋顶上的这个人。
怪异地,他在殷九野身上感受到浓烈的杀机,那杀机强到有如实质,似带着极端的仇恨。
太霄子疑声道“贫道与阁下有何仇怨?”
殷九野笑,“深仇大怨。”
他话音一落,提了酒坛就冲太霄子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