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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卡得刚刚好,王成始终慢他们一拍。
文宗帝足智多谋,只可惜手下这些人有些上不得台面——恰如靖远侯说的。
后来的事情,无非是纪知遥回宫复命,照着温北川教他的说了一遍,文宗帝看得出这其中的猫腻,可他想问罪也问不了什么。
唯一能证明温阮出过城,找过纪知遥的人是太霄子,而太霄子已经死了。
其他的将士都是纪知遥的亲兵,绝不会开口指认温阮。
一切由着温家的人胡编乱造了,只要没有明显破绽,他们总能圆过去。
文宗帝看了纪知遥一会儿,挥手让他出宫。
纪知遥明显感觉得到,陛下对他不信任了。
此刻没有动他,也只不过是因为陛下还要用他。
文宗帝望着太霄子的尸身,兀自苦笑了下“好一个走火入魔,经脉逆行而死,太霄子啊。”
他在太霄子身边坐了很久,是有些心痛的。
太霄子不算聪明,跟机关算尽的温仲德和自己比起来,太霄子简直可以用天真来形容。
但这样天真的人,恰好是文宗帝可以倾诉说真话的对象——就像大多数霸总总会爱上小白花一样,爱上他们的好清纯好不做作。
可现在太霄子不在了,文宗帝也就再无可以掏心说话的人了。
而且,太霄子一去,文宗帝也就真的不知道如今的太子是何面目了,更不能让太霄子帮他指着街边的王二麻子和张三李四,说那就是太子。
文宗帝沉沉地叹气,抬手理了理太霄子身上的道袍,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久不能回神。
像是在回顾此生可信任之人还有几个,也像是在回想此生那段有朋友有爱人有梦想的青葱年月,还像是在为一个有几分交情的朋友哀悼。
……
温府。
温阮与温北川依次回家,先到家的是温北川,然后温阮和殷九野才从回春阁回府。
殷九野手里提着一大堆温阮买下的胭脂水粉,活脱脱一副陪着心上人刚刚逛完街回来的架势。
大家在花厅里相遇,沉默相对,都说不出话。
外面的红日往地底沉。
十一月三日,这个被无限拉长的日子,终于在第一颗星星眨动眼睛时,结束了。
殷九野坐在右边的椅子上,看了看靖远侯,又看看温北川,说“我有话想与诸位说。”
温仲德喝着茶,慢声道“过两日吧,今日大家都累了。”
“此事……”殷九野还想说什么。
温仲德却抬了下手,抬眸看他“过两日,听话。”
他此刻已经知道了宫中之事,知道了自己险些闹开的那场宫变早被陛下了然于胸,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殷九野便只好收回了要取下面具的手。
“阮阮啊。”温仲德叹着气,看向温阮。
温阮点头“爹。”
“辛苦你了。”
“爹哪里话,这是女儿该做的。”
“你怎么知道要出城去找纪知遥的?”
温阮看了一眼已经窝回自己怀里的二狗子,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这只猫儿是她的福星,还是一个讲义气的福星。
她只能说“我料想宫中今日肯定有事,又与安陵君有过一席谈话,猜到他今日会在城外,便去了。”
她的这番说辞自然不能说服靖远侯,但大家都不再问了。
事情到底是如何一步步演变到最后那般情景的,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是所有人的齐心协力,各司其职,就像拼图,也像下棋,共同造就了现在这局面。
在这场“战役”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其中,就连落落,连于悦都被调动了起来。
实在是一场耗费心神的大战。
温阮心力交瘁,又淋了大雨,这会儿只觉全身酸痛,头脑昏沉,像是病了。
她起身行了一礼,说“爹,大哥,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了,你们看,其实我比你们想象中的更理智些,也能帮上你们不少忙。”
“对,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