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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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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宠妻如宝
    作者:不毒舌会死君
    昔日
    平安后街。
    暗红色铜栓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绣花长袄的婆子探出脑袋往外瞧了几眼,在看到台阶底下一个戴着斗笠的粗布短衫女子时,快步走了出来。
    “你又来做什么?!”一出口,便是不耐烦又嫌恶的语气。
    唐珞珞掀起斗笠一角,看向婆子,眼神露出些许希冀:“表姐肯见我了吗?”
    婆子暗骂了一声晦气,不情愿的冷哼道:“进来吧。”
    穿过长长的游廊,唐珞珞跟着婆子来到了一座高大精美的阁楼前,进入正堂,唐珞珞一眼便瞧见了软椅上金丝华服的娇艳女子,染着鲜红色蔻丹的指甲轻轻扣着扶手,慵懒的斜靠在一侧,周围仆奴簇拥着,如众星捧月般高高在上。
    这人,就是从小寄养在她家的表姐,唐婉卿。
    迎着四面八方而来的鄙夷目光,唐珞珞从容的叩首行礼,额头点地:“草民拜见晋王妃。”
    久久未听到免礼,唐珞珞只能匍匐在地一直跪着。
    她是低贱的平民,她是尊贵的王妃,尊卑有别,她也只能跪着。
    直到膝盖已经痛得麻木,才听到首座上的女人懒懒道:“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
    唐珞珞直起腰,长年锻炼出来的坚忍让她从容的说完接下来的话:“我所求从来只有一物而已,求表姐把我的那副金蝉银针还给我,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胡说!那明明是本王妃是嫁妆!”首座上的女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正要发怒,瞥见门口进来的一个身影,突然嘤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珞珞浑身一震,心里蓦地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
    “王爷……”一声娇柔委屈的呼唤,配上那楚楚动人的泪颜,最能激起人的恻隐怜惜之心。
    来人一袭暗红色锦袍,头戴八宝珠冠,俊美的脸庞犹如鬼斧神工,锐利的眸子利剑般射在中间跪着的唐珞珞身上,冷然间闪过一丝疑惑。
    “她是谁?”
    一句再自然不过的话,却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唐珞珞的心里,让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再一次鲜血淋漓。
    唐珞珞颤抖着唇,叩首行礼道:“草民唐珞珞,拜见晋王殿下。”
    晋王眸子一眯,声音如腊月寒冬:“竟然是你!”
    五年不见,晋王不禁再次打量起这位曾经明媒正娶的晋王妃,曾经曼妙的身姿如今枯瘦如柴,干枯的长发中隐约可见几缕白丝,尤其是覆在地上的十指,枯黄龟裂,诡异的扭曲着,让人看了忍不住作呕。
    晋王皱了皱眉,别开眼不想再看,不悦的问道:“她还来做什么?”
    “回王爷话。”伺候在王妃旁边的婆子站了出来,恭敬的低头,不满道:“这妇人仗着跟咱们王妃是姐妹亲眷,三番两次跑到王府来要这要那!”
    嘤嘤哭着的唐婉卿委屈的抽泣着:“毕竟是亲戚姐妹,她日子过得不好我心里也难受,她若是要银子也罢,给多少我也愿意,可她要的是我的嫁妆,那是我娘攒了一辈子的心血,说什么,我也不能给出去啊!珞珞,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是那副金蝉银针……真的不行……”
    唐珞珞冷冷的抿着唇,嫁妆?那不过是你强抢过去的罢了,说什么只是走个过场日后再还给她,这都五年了……
    听之,晋王狠狠地皱起眉头,眼里怒火直蹿,抬腿狠狠地踹了唐珞珞一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是跟从前一样!你到底要把你表姐欺负到何种地步你才甘心?!”
    唐珞珞狠狠的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只觉踹在她肩胛骨的一脚仿佛把她的骨头都踢错位了,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好几口凉气,半响缓不过神来。
    “王爷!”唐婉卿惊叫一声,连忙护在唐珞珞面前,哭求道:“王爷息怒,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妹妹!”
    晋王眼里的怒火随着唐婉卿的哭喊求饶又涨了几分,将面前的唐婉卿轻柔的抱起来护在身后,冷厉的对地上的唐珞珞喝道:“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本王丢出去!以后她若是再敢靠近晋王府,直接给本王乱棍打死!”
    “是!”侍卫响亮的声音落下,唐珞珞便感觉自己被人粗鲁的提了起来,拽着她胳膊的手像铁栓一样牢固,每行一步都牵扯到肩胛骨的伤口,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被人像牲畜一样丢了出去,骨头撞击地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身后传来阵阵咒骂声,随之,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在地上趴了好半响,尝试了好几下唐珞珞才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来。
    周围渐渐聚拢而来一些凑热闹的行人,仿佛是认出了她是谁一般,对她指指点点,说着一些刻薄嘲讽的话。
    “这不是五年前差点被晋王府打死的晋王妃吗?”
    唐珞珞蹒跚着一步步向街上走去,低头看着脚上布满泥泞和补丁的布鞋,是啊,五年前,她和表姐第一次来到京城,第一次见到晋王,那个才貌双绝的男人,她曾经无比仰慕的男人……曾经,宛若皓月般存在她的心里,也是她曾经的丈夫。
    “听说她进门的第三天,就害得府里一名侧妃流产,当时可是震惊了整个朝野!做了三天的王妃,就被贬为了妾室,活该!”
    新婚之夜,夫君无故失踪,她独守空房整整三天,表姐派人给她送来一碗燕窝羹,林氏挺着大肚子来向她请安,看到桌上的燕窝羹便尝了几口,不料当场堕胎身亡。
    她被盛怒的荣贵妃差点活活打死,十指因为绞刑而重度扭曲,再也不能把脉看诊,表姐失口否认那碗燕窝是她送的,哭诉她栽赃嫁祸,她由堂堂晋王妃被贬为低等侍妾,只能住在最偏远的院子里,整日以泪洗面。
    “这还是小的呢。”路人啐了一口,“这贱人竟然趁着瑾王殿下生辰的时候,跑去勾引睿王,被当场抓包赶出了王府!要我说,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进府一个月后,晋王生辰,她没资格入席,本想早早睡下,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旁边还躺着一名衣衫半敞的陌生男人,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表姐突然带着一群妾室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她,吓得失声尖叫。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堂堂一个名门书院的院长,竟然私收贿赂误人子弟还冲撞圣上,活该被流放!”
    苦寒之地五年,她和爹爹生活得困苦不堪,爹爹一生清正廉洁,无端被宵小之人陷害,年过半百流放边域,不堪苦劳心郁气悴,最后撒手人寰,死的时候,一抔黄土几块青砖,凄寒飘零。
    昔日在京城官运似锦的得意门生,竟没有一个过来为他缅怀送葬。
    “啪!”一颗鸡蛋正中唐珞珞后脑勺,腥臭的蛋液濡湿了凌乱的长发。
    “臭女人!坏女人!快滚!”几个小孩拿着臭鸡蛋和菜叶蹦蹦跳跳的绕着她又打又骂。
    不知是谁绊了她一脚,唐珞珞噗通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十分狼狈。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这时,一件柔软宽大的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她满身的狼狈和不堪。
    男人盛怒的瞪着周围的百姓,薄唇冷冷的开启:“滚!”
    随后,唐珞珞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进了一辆马车里,车轱辘慢慢前行着,她颤抖着手掀开披风一角,一双溢满水雾的清澈眸子顿时印入眼帘。
    唐珞珞连忙下跪行礼,沙哑不堪的嗓音用力说道:“草民拜见瑾王殿下。”
    “快起来。”清瘦修长的男人吃力的扶着她坐了起来。
    面对这个曾经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了他一次的男人,唐珞珞心里竟有些酸涩,低着头,不想让对方看到她憔悴枯槁的模样。
    五年的苦寒生活,早就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宛若桃花般粉嫩欲滴的小姑娘。
    面前的男人心里其实很紧张,他知道她的遭遇,不敢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生怕惊到了她一般。
    唐珞珞沉默好一会儿,太久没有感受过温暖的她私心的告诉自己,就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就离开。
    马车缓缓停下。
    唐珞珞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卑躬行礼:“多谢瑾王殿下出手相救,草民感激不尽。”说罢,就要下车离开。
    一只修长柔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男人眸子间溢满了疼痛和悔恨:“这些年,你竟是过得如此不好,当初,我就不该放手。”
    唐珞珞不解的看着他,心里突然惊疑不定,难道……
    “跟我回王府吧,我想照顾你……在我所剩不多的时日里。”
    期盼热切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那只修长的手抓着她畸形的手牢牢不放,没有嫌恶没有轻视,是那么纯粹的关心。
    唐珞珞突然眼眶酸楚的厉害,心也被狠狠揪起,所剩不多的时日里……她的时日也所剩不多了。
    在她被赶出王府不久,晋王突然身中奇毒,表姐找上她,哭着求她救救晋王,当时她被毒打的伤势还未痊愈,强撑着一口气寻找解毒的法子,因为亲身尝试各种奇药,损了身子哑了喉咙,以至于百毒侵体,活不过几年光阴。
    费尽心血做出来的解药不料想被表姐借花献佛,她当时不是没有恨过,但好在那个男人活下来了,她后来也慢慢释然了。
    “谢谢你……谢谢你……”唐珞珞笑了,真心感动的笑容在唇角绽放,宛若一朵纯洁的梨花,纯粹而美丽。
    “王爷?”马车外,响起一声轻柔的女声,如黄莺轻啼,婉转动听。
    唐珞珞浑身一震,如置身冰窖般,寒彻心扉,颤抖着唇摇摇头道:“但是,不用了。”
    抽出自己的手,唐珞珞掀开帘子踉跄着下了马车,在看到巍峨的王府门前一名大着肚子的女人时,瞳孔皱缩。
    她曾经给瑾王殿下看过病,天生体质孱弱命不长久,根本无法人事,更不可能生育,那面前这个怀着身孕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大胆野妇,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么放肆的看着我家王妃?!”
    唐珞珞连忙低下头:“草民……”
    “她是本王的贵客。”男人沉声打断了唐珞珞的话,冷冷的瞪了那名尖酸的婢女一眼。
    那名婢女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下,不住的磕头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爷息怒……”
    为首的华裙女子面色有些苍白,捧着肚子的手微微颤抖:“王爷……”
    “回去吧。”男人明显不想听她说话,女子诺诺的应了一声是,领着奴仆离开了。
    唐珞珞被男人强硬的带进了王府,洗了澡,换上干净舒适的棉裙,还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
    太阳的余晖在山后渐渐消失,唐珞珞木讷的坐在屋子里的软榻上,就着明明暗暗的烛光,看着自己双手出神。
    夜已深,屋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一个人影捧着肚子走了进来。
    来人将一个瓷瓶放在她身旁的矮几上,然后缓缓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
    “唐姑娘,我也是受人所迫,请你不要怨我。”
    “吃了这颗□□,你就好好地去吧,来世投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