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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师姐撒气!”
    盛君殊太阳穴突突直跳,回头喝道:“你给我闭嘴。”
    他在怀里摸出一块拴着细渔线的小杏大的浅黄玉佩,两手一掰,那玉佩竟然像饼干一样叫他掰做两块,他取了一块往衡南脖颈上一挂,把少女乱转的脸搬回来:“衡南,有事不必求别人,只管叫师兄,师兄立刻,马上,到你身边,明白了吗?”
    他把玉佩塞进衡南衣领,起身上楼去了。
    待他一走,肖子烈立即跳到衡南身边,把玉佩拽出来在手里摩挲,眼神极亮。
    这玉佩如嶙峋山石,不成形状,断纹表面有几道黄色裂纹,乍看好像不值什么钱。
    但对垚山诸人来说,此物名为“灵犀”,每人由师父求得一块,自小佩在身上。待年纪大了,养得灵力充沛,可做最强的攻击型武器之一。
    但若一分为二,灵犀就从攻击向武器,转变成普通的联络向通灵宝玉。亲密无间二人之间,只要各拿一块玉佩,通天遁地都可寻来。
    衡南原本也有一块,可惜师门被破那日,她抱住天书的瞬间,玉和她的人一起,都碎成粉末了。
    没想到,此番竟然激得师兄把自己的灵犀给掰了,给了师姐……
    少年眼眸一转,又将佩玉塞回了衡南领子里,摸了摸衡南的头顶,幸灾乐祸道:“师姐,这块玉可一定要佩好,万不可丢了。”
    衡南黝黑的眸瞥了他一眼,眸里如含着夜色水华,竟然极乖地点了一下头。
    肖子烈手心发烫,蜷缩起来,一时间竟不敢再去触碰衡南了。
    千年之前,他只及衡南师姐腰际高,看到的、记住的,只有她带着香气的青色裙摆。年纪小的弟子,都最喜欢衡南师姐,因为她温柔,从来不拿架子。有一回,她从教习坊路过,他拉了拉她的裙摆,师姐真的便停下来,提着灯,耐心地蹲下身来。
    那时他才入师门不久,对衡南既慕又怯,骤然挨得这么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有些紧张地说:“师姐,我再过三天就要洗髓啦。”
    衡南抚摸着他的脑袋,极认真道:“不必紧张,一切按照大师兄嘱咐,会顺利的。”
    “师姐,疼吗?”
    “不太疼。”
    他点点脑袋,衡南安抚道:“垚山弟子,人人都要受这一难,过得了即是内门,洗凡髓换仙骨,得师父亲传;过不了只能抱憾做外门。子烈,你根骨好,洗髓时多忍一忍,以后做了内门,搬进来同我们住在一起。”
    一想到能同最厉害的师兄师姐住在一起,心就怦怦跳起,拳头也握了起来。
    衡南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仍然害怕,摊开手掌,玉白的掌心,变戏法似的摊着好几块形态各异的麦芽糖,有的像小兔,有的像绵羊,他看直了眼睛。
    她将灯搁在地上,光晕下眼珠带着温温的笑意:“乖,挑你最喜欢的拿。”
    ……
    “肖子烈。”
    盛君殊下楼来了。
    他站在楼梯上,定定看着他半晌,伸出放在背后的手,面无表情地丢给他一支成年人小臂长的桃木弓,还有黑色呢绒袋子里装的秸秆箭。
    少年伸手接住,瞪大了眼睛停了片刻,抱着袋子,骤然笑出一对酒窝来:“谢谢师兄!”
    盛君殊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扬了扬手里的黄色档案袋:“李梦梦这个案子由我接手,这一个月,你要么在教室好好上课,要么在派出所给我打卡好好上班。”
    *
    摆在床头柜的粉红色闹钟,闪烁着鲜红的“03:10”,男人的鼾声如雷,破旧的木地板上交叠散落着衣物。
    入夜,多的是难以成眠的人
    黑暗中,塌了半边的旧沙发床“咯吱”地响了一下,女孩拉着胸前的被子,用力翻了个身。
    卧室只小小一扇窗,还被对面的楼的凸起盖住半边,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咔哒”,锁屏开启,手机的亮光照亮了李梦梦拧起的眉字。
    一条冷冰冰的还款通知高悬,窝在人心里不上不下,屋里闷得透不过气,空调里都带着旧式筒子楼里的潮湿的霉味。
    朋友圈里有人晒七夕收到的口红套装,有人买了海边的房子。去国外旅游血拼的同学,分享着花花绿绿的战果,每个人看起来都过得很好,至少比她轻松。
    身后又是一声过山车到顶的鼾声。
    李梦梦骤然翻过身去,“啪”在男孩胸前拍了一巴掌。
    “嗯?”刘路惊醒,怔怔看她半天,顺手握住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手里捏了捏,又合上了眼睛,含糊道:“别闹,睡觉。”
    李梦梦从他怀里钻出来,沙发床吱吱地响,女孩使劲搡他肩膀:“刘路,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片刻后,男孩揉着眼睛坐起来,旋开台灯,瞥一眼闹钟时间,勉力压抑着不满:“怎么了宝宝?”
    “你不是说我们九月就能搬大房子了吗?这都八月了。”
    昏暗的光下,男孩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