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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高跟鞋,快乐地去shopping。
两层楼的复式别墅,顿时变得空荡安静下来。盛君殊按遥控器,把餐厅墙上的投影仪打开,回头问衡南:“有没有想看的节目?”
衡南筷子上还戳着糯米丸子,看了盛君殊一眼,摇了摇头,继续戳丸子。她已经将近四年没有系统地看过电视了,于现在流行的节目和明星,也漠不关心。
盛君殊征询:“我拷了监控回来,看吗?”
衡南没甚所谓地点了点头,把丸子喂进嘴里。
餐厅富丽的水晶吊灯照耀着餐桌,色泽诱人的牛排、法式鹅肝、牛油果沙拉和焗蜗牛背后,摆着一盆千叶吊兰,藤蔓摆动着时不时地从衡南筷子里卷走一粒玉米。
盛君殊一面吃饭,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青白模糊的监控录像。
墙上贴着一张符纸,盛君殊语气冷淡,却不是对衡南:“凝神,把那团煞气吐出来。”
摆在桌上的千叶吊兰,叶子微微一抖,叶片卷起,骤然抖动起来,好似被狂风吹动。半晌,一片叶子“啵”地落下来,漂浮在空中,其余枝叶气喘吁吁地颓然耷拉下来。
衡南的指尖迟疑地摸了摸精疲力尽的纽扣藤,藤尖儿昂起头来,卷起她的手指蹭了蹭。
这一边,叶片悬在盛君殊指尖,让他轻轻捏住,一碾揉,刹那间变成颗绿色的汁液凝成的水珠。盛君殊指法飞速变换,轻轻一弹,那颗水珠如同利剑,“嗖”地朝符纸飞去。
撞在符纸上的瞬间,破碎开去,由上到下,凝成三个圆点,重重点在符头。
“滋滋……”录像似受了干扰,先横条花屏了一阵,旋即,再度清晰起来。
盛君殊拉动进度条粉,画面一帧帧倒回。粉色裙子的李梦梦从小区一路退回了水果铺,一颗一颗放下橘子,盛君殊指尖微顿,画面暂停。
那天下了小雨,李梦梦就站在水果铺棚子下,棚外雨水沿着塑料布滴下,地上聚了一摊积水。
积水不断放大,再放大,水面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而这人影没有随着画面放大而变得模糊,慢慢地,轮廓清晰起来,昏暗的颜色也跟着鲜明起来,一个佝偻的、蓝色上衣的老妪的背影。那蓝色外套的形制,乍看上去,确实很像普通电梯工、水暖工的蓝色工服。
衡南的勺子悬在空中,一双猫儿眼,直勾勾地盯着画面一动不动。
盛君殊心里一沉,忍不住问:“怎么了?”
衡南的指尖,正点在蓝上衣背后的白漆玉兰花上:“舞蹈鞋。”
“什么?”
她跳舞十年,不知穿废了多少双软底舞鞋。压腿练功,穿鞋脱鞋,低头时总会看到的……
“芭蕾舞鞋的商标。”
第15章 鬼胎(五)
艾诗橡胶厂。
“芭蕾舞鞋,鞋底里面有一块橡胶鞋板,鞋底外有一块皮质底。我们艾诗主要生产橡胶制鞋板,刚还有一个分厂,生产皮革。”
“所以玉兰所有的舞鞋,都是委托我们厂生产的。”
树荫下蝉鸣阵阵,盛君殊和艾诗厂的负责人,一面说话,一面走在太阳炙烤的街面上,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张森。
负责人顺着盛君殊的目光看过去,迎面三三两两的女工相携而行,下身牛仔裤,上身穿的就是绘有白玉兰的蓝色工厂制服。
“不是我们不配合,是我们厂的女工有三千多个人,流动性很强。有的人可能干几个月就走了。要找一个以前干过的人,这难度太大了。”
盛君殊说:“她一只眼睛坏了,左手臂骨折,一只脚掌外翻,应该很好找。”
负责人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盛先生,我们厂有规定的,不招残疾人。”
盛君殊沉吟片刻,停下来侧头看着他:“工伤呢?”
负责人仰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这几年工伤赔偿的,没有伤这么重的。再早的,2000年以前的,我就不清楚了,那时候我没调过来,厂子记录也查证不了。”
盛君殊和张森对视一眼。
跟负责人握手告别,张森不住地拿广告传单扇着风,一脸愁苦地:“老板,这、这这艾诗厂找不到人咋、咋办?”
盛君殊默过了片刻,猛然转了个向:“回长海小区看看,有没有有水的地方。”
“为啥呀?”
“她第一次出现,反复对李梦梦说过的话。”
对了——
无论第一次在诊所,还是第二次在出租屋内,她说的只一句话:“妹,我口渴。”
*
长海小区年代久远,大概修建于英统治时期,几栋以连廊连在一起的居民楼,围出一个狭小中庭。
建筑外立面剥落,楼道里散发着常年发霉腐朽的味道。
盛君殊扫一眼,楼房连得密不透风,光线很差,中庭小而阴暗。外国人大概不讲究这个,但按照传统风水,这楼的布局并不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