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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双层中型船,船上挂着灯,把甲板照得灯火通明,甲板上放着箱子,箱子里装满冰块,错落斜插着七八瓶红酒,桅杆上的深红的红绸带被风吹动。
“哎呀这小风吹着,大海看着,真享受啊。”戴名贵腕表的男人顺手开了一瓶,倒进高脚杯里,“关键是你看见远处没有?一个人没有,只有我们。”
“还是盛总厉害,听说这‘海上仙山’风景区还没开发到后山,人家就买了后山这块地办婚礼,原生态海上婚礼。现在是不是觉得什么教堂婚礼,草坪婚礼都不够别致?”
“那是啊,谁买得起风景区啊。”
二人笑着相碰一杯。
月挂山崖,毗邻的船上,也充满了嘈杂的欢声笑语,一阵惊呼传出:“河灯,看见没有,河灯!”
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海面上忽然浮起万千闪烁的星子,摇摇晃晃,有的聚拢在船边,有的散在远处。
有人猛趴在船边:“我靠,水母!我看见水母了,这么大水母,能捞吗?”
……
“怎么样。”挂灯照亮盛君殊的侧脸,他盘坐船上,挽起袖子,给衡南递了一杯果饮。
“他们非常满、满意,极其满、满意。”
张森看了一眼怀里报表,小声道,“把、把总裁婚、婚礼和公司团、团建合并,加上这块地、地是我们自己的,省了差、差不多有……六百万。”
衡南原本靠在栏杆上静默听着,哧地笑了,果汁半数洒进海里。
盛君殊默了片刻,“行了。你走吧。”
张森“噢”了一声,看四下无人,“嗖”地跃到临近的另一艘船上。
盛君殊低眉问:“笑什么?”
手中刀光一现,同时斩断了这条船和其他船连接的锁链,船身重重抖了一下,衡南脚下不稳,一个猴子上树,窜到盛君殊身上,船已稳住,飘向大海深处。
“那是盛总吗?”有人遥遥一指。
“好像是盛总和太太。”
“盛太太怎么打扮成古代人了?”
那条船和这几艘不一样,小而窄,且是单层,简直就是个独木舟。
男人宽肩窄腰,撑起一身正装,脊背挺直地立在船上,低头。
搂着他脖子的女人仰着头,黑发半垂,头上玩笑似别这的凤冠半落,珠翠闪光,如霞的红衣,袖口飘起,裙摆层层叠叠,逶迤在甲板上。
“你懂什么,现在小姑娘都喜欢汉服。”
“他俩怎么不一起穿,闹得不古不今的。”
“说不定盛太太想要中式婚礼,盛总想要西式,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不……”
“哎?起雾了。”
“怎么起雾了……”
不知何时从海上拢起来的雾气,慢慢将这只小船隔离开来。
衡南靠着栏杆坐在甲板上。裙子虽长,却是个侧开叉,嫌热,一双腿已经支出来了,看了一眼托盘上挂着冰雾的西瓜汁:“不想喝这个。”
盛君殊把箱子打开,反正里面还有葡萄橘子香橙……
“你想喝什么我给你倒。”
“这个。”衡南的脚尖故意把箱子角一挪,红酒瓶在冰块里作响。
“……”盛君殊看了一眼,“喝酒误事,我已经发誓不碰酒了。”
“你什么时候发的誓?”
盛君殊觉得她明知故问,顿了顿小心给她倒了一个酒杯底:“……你喝吧。”
衡南夺过酒杯来,倾了半杯,一双猫瞳含着挑衅的笑看向他:“师兄,我敬你。”
“……”
“敬你。”手指夹着杯子晃晃,浅红琼浆摇动。
“别激我,没用。”
衡南抿了一口,马上蹙眉。
干红,怪不得这么难喝。
盛君殊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扭头把剩下的一股脑倒进海里。
“就没啤酒吗?”
“没有。”
“这不是有吗?”衡南从冰箱里刨出来两罐,“你骗我。”
盛君殊按住她拉环的手:“女孩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
“都成亲了,不喝个交杯酒么。”因着酒力,衡南脸上不自知地泛着一层浅浅的红晕,眼里含着水色。
盛君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股脑拉开两罐:“喝吧。”
盛君殊想了想,把刀擦干净,递给师妹,只觉得难以启齿:“一会儿你拦着我点。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有什么的话。”
衡南把刀一把抽走,垫在屁股底下。
天气晴好,海浪起伏也平静。衡南枕在盛君殊膝上,仰躺着看着夜幕中无数星子,船在漫无目的地飘动。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衡南翻了个身朝着海:“师兄,我好热。”
“哎——”盛君殊一把按住她的手,只觉心惊肉跳,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警告,“在外面别乱脱衣服,一会儿让人看见了。”
“热死了。”衡南在他的镇压之下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