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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容临上神和萧白上神同是出去,想来此事二人已经知晓了,正在想法子解决。
    阿涟又对白鲟说:“我刚才回洞泽湖,看到你家人了,你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好好的,他们让我告诉你,叫你放心。”
    白鲟翕了翕唇,轻轻道:“谢谢。”
    在九霄阁待了一会儿,阿涟不放心儿子,便早早回去,顺道等上神。待天快黑了,才见上神归来。阿涟就在院子里等,看到他,就上前道:“上神,东海和洞泽湖那边……”
    “……我都知道了。”容临认真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阿涟点头嗯了一声,陪着他进去,才说:“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神你能告诉我吗?”
    容临见她蹙眉担心,便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有我在,都会没事的。”
    当了爹爹的男人,便会不自觉的稳重起来,主动张开臂膀,将妻儿护在羽翼之下。
    容临也不例外。
    次日离开的时候,容临就说:“等事情解决了,我就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阿涟不是那种讲究排场的鱼,可这会儿想了想,便抬眼道:“那上神要早些回来,我和宝宝等着你。”
    容临笑了笑,点头说好,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亲啄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阿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厚厚的云层中,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越来越空。
    之后的三日,阿涟一直等着上神回来。
    萧枣也在飘渺殿,等着萧白。
    两人作伴互相安慰,鼓励彼此。
    十日后,两人还是没有回来。
    又过了七八日,被污染的海水湖水渐渐恢复清澈,幸运躲过这一劫的海鲜河鲜争先恐后的跳入水中,欢快不已。
    夜幕降临,阿涟独自站在院中,见有一个高大的人影过来,才忽的一喜,急急上前,飞奔而去:“上神!”
    待看清是何人,阿涟才面容一滞。
    她停在脚步抬头看他:“萧白上神……”她犹豫了许久,才喃喃道,“他呢?”
    萧白上神静静立在阿涟的面前,比起平日的温润如玉,眼下的他看着颇有些狼狈,面色看起来不大好,唇瓣也微微泛白。
    他道:“……抱歉。”
    ☆、第59章 大结局
    金色的落霞照在九重天上,逍遥殿周围云雾缭绕,上头却是炊烟袅袅,半分没有昔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阿涟正在院中招待鸿珠神女。
    自打相认后,鸿珠神女便隔三差五的往逍遥殿跑。
    鸿珠神女往殿内瞧了瞧,看着唯有阿涟一人,便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说起孩子,阿涟就笑笑道:“越发的淘气,家里哪里待的住。”
    鸿珠神女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没有姑父的消息吗?”
    阿涟的笑容顿了顿,倒是没像刚开始那般伤心难过,只微微含笑道:“……嗯。”不过她又补充道,“他会回来的。”
    一年前,被封印在极寒之地的蜚兽冲破了结界,污染了水源,死伤无数。容临上神和萧白上神一道去封印蜚兽。可最后,蜚兽在人间水源处爆体而亡,其身体的瘟疫令水源污染越发严重。容临上神则用自己能起死回生的凤凰心窍,净化了水源。
    后来萧白上神,却没有找到容临上神。
    鸿珠神女也知道,他俩感情深厚,又一道生儿育女。可这么久了,还没容临上神的消息,而且容临上神又失了心,或许早就已经……她存着私心,自然不想姑母这么苦等下去,可让她另觅佳婿的话,此刻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阿涟正同鸿珠神女说着话,九重天上忽然乌云密布,雷声轰轰。
    鸿珠神女来得勤快,自然是见惯了这副场景,便道:“可是又哭闹了?”
    阿涟起身,就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踏云而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玉雪粉润的小女娃巨星重生之豪门娇妻。刚到院子里,小女娃便下来,迈着小短腿噔噔噔朝着阿涟跑来。
    阿涟一小,弯下身子,将小家伙抱到怀里,抬手擦了擦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道:“不是说好不哭的吗?”
    小家伙一哭,九重天便雷雨大作。
    小家伙不管,哭唧唧的扑倒娘亲的怀里,粉嫩嫩的犄角往阿涟的脖子上撞,顶得阿涟的脖子有些痒痒的。
    阿涟拿她没办法,抬眼看了看白鲟,才道:“白鲟大哥,多谢你了。”
    阿涟要照顾孩子,便没有继续在九霄阁修炼,而白鲟和田箩他们,则继续留在九霄阁,如今新一届的弟子正在招收,待新弟子入学,他们便是师兄师姐了。
    鱼各有志,白鲟志在修仙,而阿涟性子温顺,本就希望当一条相夫教子的贤妻鱼,目下嫁了人生了孩子,自然安心待在家里。
    怀里的这个,便是上神离开不久,她独自生下的二蛋。
    二蛋只一个月孵出来了,是个可爱娇气的小女娃。阿涟觉得,上神肯定会喜欢闺女的,不过要让上神失望的是,这闺女也是条能呼风唤雨的小胖龙,半点不像上神。
    俩小家伙长得快,目下才一岁半的傻蛋,已经生的一副四五岁的模样,而且淘气的很。
    阿涟便将他送到了九霄阁附属育儿园。
    闺女太小,阿涟便带在身边照顾,今日她就是嚷嚷着要去找哥哥,哪想到就这么哭着跑回来了,想来定是和傻蛋闹别扭了。
    鸿珠神女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白鲟,见这白鲟高大英俊,是条单身鱼,同阿涟又是洞泽湖的同乡,且知晓他对阿涟一往情深,那他频频来逍遥殿的居心,已是昭然若揭了。
    容临上神配她姑母,尚且要入赘,这条洞泽湖来的剑鱼,鸿珠神女觉得,是配不上她姑母的。
    她姑母便是要再婚,也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正当闺女在阿涟的面前说着哥哥的坏话时,便见九重天上,那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正骑着天马威风凛凛的回来。
    小家伙身后背着一个鼓鼓的小书囊,一张脸吃成小花猫模样。
    下来时,阿涟就拿着帕子往小家伙的脸上擦,蹙眉道:“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还有,不是说过不许欺负妹妹么?”
    小家伙一本正经道:“傻蛋没有欺负妹妹。”又解释说,“今日孟极叔叔请我吃串串。”
    小家伙很喜欢吃串串,这点倒是很像他爹爹。
    阿涟便道:“那也不该不理妹妹。”
    小家伙想了想,觉得在理,便认真对着妹妹道:“对不起……”又从怀里将适才从蟠桃园摘来的桃子递了过去,“给。”
    妹妹接过哥哥粉粉的大桃子,这才破涕为笑胜春光。
    俩小家伙都乖乖的,阿涟才算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傻蛋放下书囊,将里面的东西拎拎出来,对着阿涟道:“娘,傻蛋捡了一只大鸟。”
    大鸟?
    阿涟闻声望去,见小家伙手里提着的这只大鸟,浑身漆黑,有好几处羽毛仿佛是被烧焦了,病殃殃的,看着非常没有精神。
    阿涟乃是淡水鱼,对于水底的动物倒是有些了解,可这陆地上的走兽、天上的飞禽,却是知之甚少的,一时倒也看不出来,这只黑色的大鸟,是个什么品种。
    俩小家伙蹲在地上,用指头戳戳大鸟,玩得不亦乐乎。
    傻蛋抬起头,就问鸿珠神女:“鸿珠表姐,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鸿珠神女是个要面子的,在表弟表妹面前,自然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当即就道:“这……大概是只野鸡|吧。”
    野鸡啊。
    “对!就是野鸡。”鸿珠神女笑了笑,一本正经继续说,“而且我看它应该是只乌骨鸡,乌骨鸡非常补身子的。”
    傻蛋立马道:“乌骨鸡……”便冲着阿涟兴奋道,“娘亲,傻蛋要喝鸡汤。”
    妹妹也跟着嚷嚷:“我也要。”
    阿涟笑了笑,便道:“好,娘亲晚上就给你们炖。”
    傻蛋就牵着妹妹的手,说是要去外面摘些小蘑菇当炖汤配料。
    白鲟还未走,看着脚边的乌骨鸡,就自告奋勇道:“我替你将这只野鸡处理赶紧吧。”说着便弯腰,作势要给野鸡拔毛。
    鸿珠神女就道:“来者是客,怎能劳烦客人动手呢,还是我来吧。”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条剑鱼接近她姑母的。
    白鲟未收手,鸿珠神女也紧握着不妨,两人个捏着野鸡的一翅,僵持着,谁也不肯松手。
    蔫蔫儿的野鸡发出几声痛苦的叫声,阿涟站在一旁,见这野鸡的眼睛睁了睁,这才上前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阿涟出手,白鲟和鸿珠神女自然只好放手了。
    阿涟将野鸡抱到怀里,看着它虚弱无力的模样,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了,不要怕。”
    阿涟并没有炖野鸡的打算。俩小家伙手牵着手,提着一小篮新鲜蘑菇回来的时候,一听这个,就耷拉着小脸,瘪瘪嘴,有些不开心。
    还是妹妹懂事些,稚声稚气的说道:“拔毛的话大鸟会疼的,我们把它养起来,好不好?”
    傻蛋只好点头。
    母子三人,就在前院天马的马厩旁,替受伤的野鸡安了一个窝,悉心照顾。
    傻蛋怕野鸡会跑,就用绳子拴住野鸡的右腿,待野鸡的伤好一些了,兄妹二人便握着绳子,满九重天的遛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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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白鲟过来,替阿涟修厨房屋顶苍冥之境。
    逍遥殿虽然低调奢华,却也是数万年的建筑了,先前保存完好,是因为逍遥殿不会刮风下雨,而自打俩小家伙出生后,这逍遥殿便隔三差五的被大水淹。厨房屋顶年久失修,前日就开始漏雨了,阿涟打算自己动手的,可傻蛋在九霄阁同白鲟相遇,便无意间将此事同白鲟说了。白鲟知道后,二话不说便带着工具给阿涟修屋顶了。
    人都来了,阿涟不好拒绝。
    白鲟是条居家的好鱼,几下便将屋顶修好了,还热心的给阿涟看了看其他地方可有漏水。
    阿涟见白鲟大汗淋漓,便给他端了茶水点心。白鲟正撸起袖子,露出一双满是肌肉、结实有力的麦色双臂。他忽然问道:“胖头鱼,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阿涟直接道:“我不过一条普通鱼,没什么其他的打算,就想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然后等着上神回来。”提到上神的时候,阿涟微微笑着,仿佛上神就是寻常的出差,过几日就回来了。
    白鲟一顿,才鼓起勇气,伸手去握阿涟的手。
    “胖头鱼,其实我……”
    还未说完,便从天而降一只野鸡。
    野鸡的精神好了许多,扑腾的双翅,凶神恶煞的朝着白鲟啄去,同往常在俩小家伙面前的温顺模样截然不同。
    白鲟欲动手,不远处的傻蛋就道:“不乖哦,不乖要拔鸡毛的。”
    这便拉了拉手中系着野鸡的绳子,直接将它拉了过来。
    野鸡挥舞着双翅,到底抵不过绑着它右脚的绳子,直接趴在了地上,而后右脚被迫抬起,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被身后的小男娃慢悠悠的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