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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什么我罩着你。”
“先生专门交代了不要帮你抄,而且我有暮北姐姐罩着我。”淮杨从他手臂里钻了出去,“汲川哥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今天讲的课文挺长的。”他转身跑了。
汲川愣在原地。淮杨以前是多害羞多听话的孩子啊,现在怎么脾气越来越像暮北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慢慢往家的方向踱去。
清岳看着暮北背着个筐满脸喜色地朝他跑过来。她衣服下摆湿了一大片,头发上也沾着水珠,裤腿挽到小腿的高度,脚踝还露在外面。
“清岳,我抓了鱼,回去可以炖鱼汤,上次那样的。”
“暮北,我不是说了天气还冷,不要急着到河里去吗?你忘了上次得了风寒花了多久才好?”他蹲下身,把暮北的裤脚放下来。
“上次是因为摔进河里才生病的。”暮北看着清岳蹲在她面前。他的手碰到她的脚踝,传来转瞬即逝的温暖。
他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
“手这么凉,冷吗?”
暮北摇摇头,“不冷。”她的衣服前襟也湿了,其实有些冷,都是刚才那条鱼的错。但暮北不想告诉他。上次清岳来接她的时候把外袍脱给她披着,他自己的手也变得冰凉。
“回去了赶紧泡个热水澡驱驱寒。”
“我想先喝汤。”
“先洗澡换衣服,不然没有汤。”
暮北坐在清岳给她烧的一大桶热水里,把头靠在木桶边缘,看着那些白色的水汽争先恐后地向上飘去消失不见。她在屋里能听到清岳在隔壁火房里切菜的声音,一下一下,从容干脆。清岳的手艺越来越好,他做的菜比她过去吃过的所有叫不出名字的山珍海味都要香。清岳做的都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但他很用心。他把要下锅的材料都切得齐整,守在灶边一丝不苟地计算好火候和时间。他总是先尝好味道才端上桌;他给暮北夹的肉都是肥瘦均匀的最嫩的部位;他事先把汤盛好,等凉到最适宜又不烫口的温度才放到她面前。
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她有时候笑他像个老妈子,他也笑,说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伺候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清岳,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赖上你么?”十四岁的暮北和清岳开玩笑。
清岳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你要是赖上我,我就只能一直这么伺候你了。”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武陵三月盛开的春日桃花。
倒是她不好意思了。
☆、叁 3.2
叁3.2
但清岳也不是总是这么从容。例如暮北第一次来癸水的时候。她很镇定,但清岳少见地慌了神。娘以前跟暮北讲过,也教过她该怎么做。她在屋里考虑上哪儿去找她需要的东西时,清岳抱着收好的衣服进来了。他看到她被褥上的印子,只愣了片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让暮北在家里等,然后慌慌张张地把衣服放到一边就转身往门外跑。
“暮北,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哪儿也别去。”他边跑便回头对暮北道,结果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清岳没有给暮北反驳的机会,于是她只好坐在椅子上看起了他之前给她买的话本。清岳终于回来的时候,望椿跟在他后面。
后来暮北听望椿说才知道,清岳急急忙忙下山,跑到望椿家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他红着脸跪弯抹角地说了半天,望椿才明白先生为什么专门去找她。她虽然有点窘迫,但也明白这种事先生不方便教暮北。于是她让他在屋外等,她去准备必要的东西。期间先生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每隔一会儿就问她好了没有,言辞也顾不上像平常那样周全。
望椿嘱咐暮北葵水期间不可以受寒受累,于是清岳那几天总是在厨房里烧好热水,要暮北洗手的时候都必须把水兑温了才准用。他还板起脸禁止她出去乱跑,要她安安静静在家休息。不仅如此,他还怕他去学堂上课的时候管不了她,请望椿来家里看着。
“大惊小怪。”暮北对望椿抱怨道。她不能出门,清岳买的话本又太无聊,其他的书她又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烤太阳。清岳说石头上凉,她只好搬了个凳子坐着。
望椿坐在她旁边摘菜,听到她的牢骚笑了起来。
“你师父是关心你。”望椿说她既然来了,闲着也是闲着,这几天暮北家的午饭就由她来做。
“我都说只是出去散个步,他也说不行。“暮北郁闷地瞪着簸箕的菜。菜叶上还沾着露水,是望椿从家里的菜地里现摘的。
“暮北,女孩子就是得多讲究些。”望椿只笑道。
暮北每次想起这件事都感到不满的,除了清岳限制她出门活动时几乎不近人情的严格,还有自此之后望椿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到他们家来。望椿的理由,是暮北毕竟是女孩子,年龄又还小,有些事情还是得有个姑娘家帮忙照看着。清岳本来想拒绝,但望椿十分热情,再加上上次确实是清岳请她帮的忙,于是他也不好再拦着。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