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40

      不着头脑,但他知道,信陵王有自己的考虑。
    “属下明白了。”
    “回到京城,还要劳你辛苦。”
    “王爷放心。”
    “虞卿。“信陵王收敛了笑容,”我把她暂时托付给你。离开武陵之前,你要护得她周全。”
    虞翰洲跪在地上受命。信陵王上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委任他,还是长安兵变之前,他们穿过漠北的大雪策马赶回九原的时候。
    “属下万死不辞。”
    清岳已经没有什么要嘱咐的了。他不知道暮北会怎么做,但他相信她,也只有相信她,就像她随他离开的时候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一样。而魏子之既然知道他在这里,那必定也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她从当朝皇帝的注目中安然无恙地退场,没有更多了。
    他转过身看着暮北。此去经年,他要把现在的她记在心里,刻在记忆里。他在那遥远的海外大岛上看着无边无际的海水时将凭着对她的思念度过每一日,除此之外他将无所期盼。而她正用她惯常的疏离眼神看着他,她不想让旁人看出来她有多不舍。她所有的喜怒忧愁都是他的,她不会再与别人分享。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暮北,我走了。”他最后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的眼里有了温度,像飘落的桃花花瓣一样,温柔而不动声色。
    他转身而去。
    “师父。”她叫他。
    他回过头。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如同渴望伸手触碰一件珍宝,却又胆怯地缩回手。他一惊,满心的怜惜和心疼。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师父。”
    “嗯。”
    “你等等我。”
    “好。”
    正元六年的春天,暮北站在院门口,看着她的清岳一袭白衣,在漫天桃花中随着一队身着兵甲的士兵下山。那些只在噩梦中出现的金革之声穿过六年漫长的光阴,再一次带走了她心爱的人。只是这一次,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惊慌失措地穿过长安城的小孩子。此刻她不得不目送他离开,但有一天,不会很久,她要去找他,穿过星霜变换,踏过千里万里,坐在岸边,看着他从海上归来。
    ☆、柒
    柒
    正元六年春,信陵王在武陵被抓获。身为将军,违背军命拒不回京述职,无论按军法还是国法都应处死,但皇帝仁慈宽厚,念在信陵王毕竟是自己的外甥,血浓于水,免其死罪,保留信陵王封号,将其送往三山。
    民间哗然,先前听闻沈将军重新露面时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北方危机未解,唯一能挽救边境颓势的人却被送往海外,皇帝是看不到国难当头了么?
    武陵的老百姓听说那个在村中教了这么多年书的年轻人竟然是扬名天下的沈将军,纷纷离开家门,来到官府的车马将会经过的路上,等着最后再一睹这位曾凭借一己之力守住整个北方防线的信陵王真容。许多认识清岳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这么好的人,却要在那座有去无回的海岛上度过余生,她们本就倾心于他,现在见他落魄至此,更是不忍。男人们也都痛心疾首,沈将军年纪尚轻,文武双全又身怀大志,却生生被夺去了施展才华的机会。
    人们看着那辆楠木车身、窗户上鎏金镶钻的马车经过,八个黑衣打扮的人骑马跟在马车周围。坐在马上的人都精干挺拔,不苟言笑,宽阔的帽檐在他们脸上投下阴影。
    望椿和鸿甫也在路边送行的人群里。望椿按着淮扬的肩膀,心怀愧疚。
    “停一下。”马车经过他们面前,车里一个清冷的声音命令道。望椿推着淮杨走上前去。车窗前华丽的帷幔被人掀开,露出那个人英俊的脸。
    “先生。”她胆怯地叫他。
    “望椿姑娘。”信陵王像平常一样十分温和地笑着。
    “我们……都是我们对不起您,淮杨这孩子,竟会——”
    “先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告诉那个人的。”淮杨哭了。
    “不是你们的错。”清岳平静地道。他看向鸿甫,“多谢了。”
    鸿甫严肃地点点头,“可惜没能早点赶回来告诉您。”
    “望椿,这几年多谢你们关照了。”清岳又转向望椿,她的眼圈红红的。
    “先生,暮——”淮扬哭道,望椿捂住了他的嘴。
    “先生,您放心,之后的事……”她胆怯地看了看那些骑在马上的人,“之后的事交给我们吧。”
    信陵王未置可否。
    “王爷,时辰差不多了。”骑马等在前面的黑衣人不带感情地道。
    清岳对着望椿和淮杨笑了笑,把帘子放下了。
    “走吧。“
    正元六年的五月,护卫司的卫队一路北上到达蓬莱,信陵王沈清岳从那里登船前往三山。同月,突厥大军南下,攻下云中地区的代州和幽州两座军事要塞,溃败的云中守军被迫撤回云阳。
    暮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