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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因豆娘没有家常衣服,肖氏加紧带着三个女儿,用李穆川衙门里发的棉花、棉布,给豆娘从里到外做了两身家常穿的衣服。又把自己的一件旧衣服改小了,给豆娘干活的时候穿。另外,还要给豆娘做两双鞋。
豆娘自小没有亲娘,钱氏未嫁人之前,精力都用在学习穿衣打扮取悦男人上面,除了绣帕子,其他女红都是粗通,她也不耐烦教导豆娘。豆娘自己到处偷师学艺,虽不算精通,但什么活都能干一些,给自己做两双鞋子没有问题,遂主动请缨,给肖氏减轻负担。
经过五天的功夫,全家人的新衣服都有了。
除了豆娘日常穿的,其余的,肖氏都放箱子里收好。
豆娘得了新衣,内心十分欢喜,更觉李家人有情有义。
腊月的日子,只要家里不是缺吃少穿欠了外债,过得都异常有盼头。
郑氏、肖氏妯娌二人,带着一群孩子们,打扫除尘、清洗祭祀器具、打豆腐、买香烛钱纸……
腊月二十四,过了小年第二天,肖氏还带着五个孩子回了一趟娘家,参加肖青松长子的满月礼。这一回,比上次洗三规模还大。不光开了席面,还请了两曲小戏,煞是热闹。
周氏等人见了豆娘,见她懂事,知道照顾弟弟妹妹,也接受了她,并给了见面礼。
肖青松的长子年龄尚小,未取大名,只取了小明岑哥儿。才一个月,岑哥儿就长的白胖了起来。一天大半时间还是在睡觉,醒得时间不长。
开酒席之前,岑哥儿醒了一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前方。
李姝知道岑哥儿其实什么都看不清,还是忍不住逗了逗他。岑哥儿什么也不懂,只是砸吧着小嘴,看了一会乱糟糟的人群,又要吃奶,吃饱了闭眼就睡,睡着了还要叼着奶。
吃席过程中,李姝感觉自己比张氏还享福。肖氏带着三郎,豆娘和丽娘一边一个照顾她吃喝,夹菜、盛汤、剥虾、剔骨,豆娘不时也给丽娘夹两筷子菜,让丽娘感觉很不好意思。
同席的其他妇人见李家两个姑娘很会照顾妹妹,且都到了说亲的年纪,颇是多看了她们几眼。
宾主尽欢,李家人酒足饭饱后,一起回了家。
到了二十五,李承业学堂里放了假。虽不用去学堂,秦先生却布置了许多功课。李穆川身上有功名,检查李承业的功课绰绰有余。为此,李承业回到家里后,丝毫不敢懈怠。
郑氏见李承业整日里捧着书本手不释卷,再看自己的儿子又傻又憨,只知在家处理家里的杂务,丝毫不发愁以后的前程。
想到这里,郑氏心里颇觉愁苦。
丈夫死得早,当时儿子才三岁多。娘家人也不是没劝她改嫁,她不忍心儿子没了爹又没了娘,咬着牙要为李穆方守节。
李家人见她贞洁,从公婆到二房全家人,都很敬重她。家里有李承业什么,必定不会少了李承祖的,甚至比李承业更好。李穆川夫妇教导儿女,大堂兄从小没有父亲疼爱,阿公阿婆多疼爱他些,也是应该的。
原先李承志年纪小,郑氏虽然不当家,吃喝上头家里从没人苛待她们娘儿两个。可儿子一天天大了,现在长得比郑氏还高了,翻年就十六虚岁了。待明年秋天成了亲,男子汉大丈夫,总不好一直赖在家靠叔父养着。
郑氏心里明白,正经差事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李泗新当年做了多少年的衙役才混上个小吏。原是该李穆方继承父亲的差事,奈何他死得早,只能由二房顶了差事。小叔子现在才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可能现在把差事给侄儿,衙门里也不答应。
郑氏越想越愁,二房李承业读书有灵性,待考上功名,有亲爹看顾,差事不用发愁,三郎还小呢。只有她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人又憨厚耿直,待人热心肠一根筋,前程还不知道在哪里。
郑氏心里想得多,偶尔在儿子面前露出一两句来。李承祖完全不放在心上,大咧咧地跟他娘说,“阿娘放心,儿子以后定然能找到好差事,好好孝敬阿娘。”
郑氏看他这个憨样子就来气,但气也没用,这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不操心谁能操心呢。
她娘家没有一个在衙门里的。说起这个,当年李泗新并不答应这门婚事。他好不容易从外城挪到内城,正想给两个儿子结两门好亲,不说高官,至少要在衙门里有差事吧。郑氏家里三个哥哥,当时一个是给人买卖租赁房屋牵桥搭线的中人,一个是一家酒楼的账房,另一个还在做伙计呢,家里吃穿倒是不愁,就是没个衙门里的人。
李泗新不知道,他这种想法就是后世人所说的“金饭碗情结”。
可李穆方跟着了魔似的,就是看上了郑氏,自古以来,儿子要是成心和父母过不去,父母大多是没辙的。最终,李家同意了这门婚事。
李穆方死后,才二十岁的郑氏自愿守节。李家老夫妻二人彻底放下那些想法,敬重这个大儿媳,待大孙子也很是上心。十二年过去了,一家人情浓于水,早就分不开了。
郑氏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