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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凛五硬着头皮上前,湛王却是眼帘都未抬。
    “您不能动怒!”
    不能动怒?呵……可某个人,却总惹他不喜。
    “容九,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会杀了你?”
    容倾抬眸,摇头。她从不敢这样以为。
    湛王看了,忽而缓缓笑开,潋滟无比,却又阴狠,沉戾,声音平淡无波,“本王也许该夸你识相。可是,你错了……”
    你错了!落在耳中,心口微窒。
    湛王松开扣在容倾脖颈上的大手,随着抹去她唇上那一抹猩红,悠悠淡淡道,“因为,你的夫君,他对你确实总有一些不舍,有一些不忍。”
    湛王话落,容倾眼眸紧缩。
    “很意外是吧!本王也很意外。”意外那种感觉真实存在,且比他以为的还要多。意外他竟然承认了。
    容倾听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湛王淡淡道,“虽这种感觉不知会持续多久。可是,只要它在,本王就不会轻易杀了你。所以,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无需再刻意的去讨好本王。”
    湛王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湛王远去的背影,容倾垂眸,看着手指上的猩红血色,心口闷闷。
    等到容逸柏从考场出来,赶到这里。火已经熄灭,湛王已离开,所有人都已散去,包括本应该在容倾身边的小麻雀,也不见了踪影。
    只余下,一个无助的孩子,还有奄奄一息的文景。
    “姑姑,爹爹他会死吗?”
    第103章 竟是如此
    会死吗?
    容倾垂眸,看着满身血色,命数将尽的文景,沉默……
    “受伤了吗?”容逸柏走进,上下打量着容倾,紧声道。
    容倾摇头,“没有!”
    “那就好!”容逸柏说着,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容倾披上,转眸看了一眼文栋,还有地上的文景。眸色沉沉,神色淡淡。
    文景未看容逸柏,伸手,颤抖着从腰间拿出一个药丸,放入文栋口中,“乖,吃了……”
    “嗯嗯,栋儿吃……”合着泪水,嚼着咽下。随着,在文景盈满沉痛与不舍的眼眸中,文栋陷入黑暗。
    看着昏睡过去的儿子,文景脸上满是苦涩,而后转眸看向容倾,气息不稳,声音微弱,却清晰,“原来你是湛王妃,怪不得庄家只能忍着。”
    庄家?两字入耳,容倾眉头微皱。
    “庄家大爷——庄珏,想来王妃是认识的吧!”
    “嗯!认识!”
    “我是荆州人。庄珏几个月前,来到荆州任职!而我的妻子,真的跟王妃长的很像!”
    文景一言出,容倾眉心一跳。
    文景嘴角溢出一抹浅笑,眼底却盈满浓厚的恨意,“庄珏被罚入荆州。虽声明不佳,但有庄家这棵大树,他在荆州依然是呼风唤雨,是荆州大小官员都争相巴结的对象。而,文家是商家,跟官家少不了的来往……”
    “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在庄珏看到我妻子之后,有了灾难的开始……”
    “荆州州长杨佔从庄珏的口中得知一些事。继而,为巴结庄珏,杨佔暗中派人羞辱了我妻之后,又残忍夺了她的性命!”
    “因为,我的语儿,长的跟王妃太像。因为,她碍了庄珏的眼。因为,她死了,庄珏会高兴……咳咳……”过往的记忆,沉痛的过往,让文景眼睛赤红,极致的愤怒,滔天的恨意,不再掩饰。
    “我的妻子,她何其无辜!她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屈辱!”
    “但我在查到了所有之后。我第一做的却是忍着!”
    “我忍,等着,想等到我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等他就算没了我也能够安好的活下去之后,再去杀了那些羞辱我妻子的人,给她报仇!”
    “可是杨佔他们却不给我等的时间……咳咳……谋害我妻子的事儿,被有心人揭露之后。他们开始对我动手!我清楚,跟他们周旋的越久对我越是不利。所以,我先一步杀了他。”
    文景说眼底神色越发厚重,苍凉,“害死我妻子的那些人都死了。可我却不感到痛快……”转眸,视线落在文栋身上,眼角溢出一抹水色,“我让我的孩子陷入了危险中!在我还没为他铺好路的时候,我却先一步没了命!”
    “本以为天子脚下,就算他们想杀我,也多少会有些顾忌。这样,我或许还能多活一些时日,能再为栋儿做点儿什么。”
    “咳……咳咳……若是最后我们最终还是没躲过这一劫数。那么……”
    文景气息越发凌乱,说话也开始不连贯,眼睛看着容倾,眼中那复杂的神色也开始变得朦胧,“那么,我或许还可以杀了你!”
    “庄家看不顺眼,却还要忍着的人,必不是一般人,那个人肯定在京城。”
    “所以,我来了。向你索命……”
    “因为若不是你,我妻子或许就不会死……”
    “虽然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关键还是我太无能,才没护住语儿。可是,还是忍不住要迁怒!”
    文景说着,直直看着容倾,气息越发微弱,“可是,在猛然看到你的那一刻,直到现在,我也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想杀了你,可又好想抱抱你……”
    “你跟我的妻子,真的好像!”
    “而我好想她……”
    “现在我马上就要去见她了……咳咳……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孩子……”
    “求王妃帮我带几日,帮我护他几日。我已给我弟弟去了信,他正从西域赶回来。他会带走栋儿的……”
    “眼下,能护住他的只有你了!求你,帮我护他几日……”
    “栋儿,爹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泪水翻涌,眼神已开始涣散,手颤抖着抬起,伸向容倾,“语儿,为夫这就来陪你……”手在半空,未碰触到,无力垂下,眼角泪水滑下,生命终结,一生定格!
    院中一片沉寂。
    良久……
    容倾垂眸,伸手,轻轻抚过文景眼睛,为他合上!
    一切清楚了,可又有什么意义呢?
    “倾儿,那些都跟你无关!”
    容倾点头,“我也没想过要把文夫人的死,揽在自己身上。”
    “走吧!进屋!”
    “嗯!”
    “祥子,你带几个人,把人葬了。”
    “是,公子!”
    进屋,容逸柏把文栋放在床上。兄妹两个相对而坐,少时沉默。
    容逸柏开口,“麻雀呢?”
    “凛五把她带回王府了!说:这样我才能安静的,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作为。”
    “湛王又生气了?”
    “嗯!我又惹事儿了。”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
    容逸柏听完,颔首,意味深长道,“这次的事儿惹的不小。”
    容倾听言,低着头不说话。
    “我是你的哥哥,你护也就护了,湛王爷为难两次也就作罢了!只要我不
    也就作罢了!只要我不蹬鼻子上脸,你不时刻把我挂在嘴上,不影响到他的心情。你偏心点儿,湛王爷也无所谓。可是文栋……”
    容逸柏叹气,“他一无亲无故,甚至连底细都还未弄清的人。你在恶人到来,湛王还正不适时。你不先紧着他,反而去护那孩子!以己度人,搁我,我也不舒服!”何况是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湛大王爷了!
    容倾听着,继续沉默。
    “跟着你,吃那粗茶淡饭也就罢了!你还亲疏不分,把人家搁在了前面,把他搁在了后面。他当时没掐死你,也算是你运气了。”
    容倾听着,忍不住抬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对!”容倾刚抬起的头,又耷拉下去了。
    容逸柏就是这样,没事儿的时候各种温和,各种无害。可是一旦抓到你错处了,那张嘴,能说死个人!
    “更重要的是,湛王爷受了委屈,还没控制住又忍着不适护住了你。如此……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心情?”
    “他肯定是火大了!”
    “不止是火大,更会气急败坏!再次证实,媳妇儿心不在他身上,而他竟还护着。这对于男人来说,是极端没骨气,又囊器的事儿。这种**裸的现实,太伤自尊。”
    容倾听着,忍不住道,“容逸柏,你这个时候全部说实话,真的合适吗?”
    容逸柏听言,直板道,“你不想听?”
    “没……没有。你继续说!”都说旁观者清,姿态摆正,接受批斗。
    “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姿态摆正还不够,表情也要端正。
    把头抬起来,洗耳恭听,“容逸柏,你……”
    “叫哥!”
    “哥,您继续说!”
    “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
    “我就是想表达一下对您的敬意。”
    “没人喜欢看!”
    “呃!”
    见差不多了,容逸柏盯着容倾,继续不疾不徐道,“在你成亲之前,我交代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