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41节

      许泰达的视线移过来,宝镜眼中同样闪过惊讶。
    许首长拿不准宝镜是不是演戏,不过此时并不是追究的时机,杨六还等在饭店门口呢!
    许泰达脚步略比平时稍快,亲自到饭店门口接人。现在能让许首长做出类似姿态的人物已经很少很少,杨六时隔十几年重新出现在公开场合,许泰达需要表达出自己的重视——哪怕是演戏呢。
    别人听不见宝镜和许泰达的谈话,秦云峥能听见。
    宝镜重新回到男友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秦云峥打交道的人又变了。宝镜看见两个老熟人,曾在蓉城合作过的雷家兄弟。
    雷元沂和雷元洲!
    雷氏兄弟跟着一对中年夫妻,结合雷家的情况,应该正是雷元洲的父母。
    秦云峥匆匆向雷父告辞。
    时隔三年,再见到已经18岁的宝镜,雷元洲没有掩饰脸上愉悦的表情。人人都忌惮秦家和秦云峥,雷元洲年轻气盛,却没有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他也没有坏心思,只是打从心底欣赏宝镜——这种欣赏是纯粹的,与情欲无关,雷元洲都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徐宝镜的聪明还是外表的漂亮。
    或许两者皆有。
    等宝镜二人告辞了,雷家夫妻也和其他人寒暄,雷元沂脸上的微笑消失。
    “元洲,你真是一点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啊!”
    雷元洲耸肩,“今天是于、许两家联姻,难道我不能高高兴兴参加婚礼?真要哭丧着脸,才是来给于、许两家添堵的吧。”
    雷元沂都快被他弟弟逗笑了。
    他懒得再说,余光瞥见农业部一个司长,端起笑容凑了上去。
    雷家再落魄,按说也不至于要讨好一个司长,但雷元沂任职的县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雷元沂心里有个脱贫的规划,启动项目必须得到部委的扶持——没有真金白银的拨款,农民肯定舍不得自己花钱买他们没听过的种子,何况他们也没钱!
    父母和堂哥相继离开,雷元洲对和陌生人套近乎没兴趣,他不是望着会场入口方向,想起宝镜的一颦一笑,仿佛被蛊惑般抬脚追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饭店门口。
    原来不仅是宝镜和秦云峥在,今天宴会的男女家长也在。
    于家老爷子早几年就去世了,于家全靠于烨父亲撑着,所以到门口的是许泰达和于父。两人年纪和资历相差很远,不过已经成了儿女亲家,他俩就得适应节奏。
    在饭店门口的果然是六公子。
    许泰达有十年没见过杨六,记忆中的杨六瘦削苍白,身上带着颓然之气。
    时隔十年,杨六仿佛被时间老人亲吻过,看起来没有继续老去,而是停驻在了十年前的样子。不,他虽然依旧需要轮椅,整个人的精神却要比十年前更好。
    没那么消瘦,也没那么苍白。
    脸上有了健康人的红润,甚至看不见曾经的颓废——杨六又活过来了,不仅从身体上,还有精神上!
    就是……杨六今天的着装让人不太舒服。
    许晴和于烨举行的虽然是西式婚礼,但除了新娘的婚纱,所有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下意识回避了白色。在华国文化中,喜事用红,丧事才用白。杨六坐在轮椅上,就穿了一身白色的唐装。
    带了银白暗纹的白唐装很适合杨六,公子如玉,这人走进去毫不意外会抢走新郎的风头。
    许泰达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儿,膈应归膈应,他面上不显出来,反倒是满脸真诚:
    “一直没机会谢过六公子举荐神医的恩情,那可真是救了老头子一命!”
    “许老太客气了。”
    六公子嘴里谦虚,态度却不见得卑微。
    许泰达说得也没错,哪怕如今双方都知道所谓的神医正是许泰达的亲孙女,但当时没有六公子告之宝镜消息,许泰达被救的机会很小很小。
    许泰达比六公子大一辈,于父则和六公子是同一时代的人。
    二十年前,领袖声望如日中天,像于父这样的人,仰着脖子都够不着六公子的层次。
    许泰达对杨六的态度都不能怠慢,于父也满脸热情:
    “六公子能来参加婚礼,是蓬荜生辉的荣耀,一会儿让于烨和小晴敬您三杯。”
    六公子微笑点头:“于家娶了一个佳媳。”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泰达觉得六公子的语气里藏着讥讽。
    那边,宝镜和秦云峥联袂而来。
    “六哥,您怎么来了?”
    六公子是独自一个人,秦云峥帮他推着轮椅往里面走。
    于父爽朗大笑:“是我的疏忽,哪能将贵客拦在大门口招呼,快快快,往里请!”
    秦云峥推着六公子走入会场,一个老将军的车到了,许泰达不得不分身去招待,于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很快又只剩下宝镜三人。
    “六哥,您来参加婚礼,安全风险太大!”
    六公子步入会场就闻到了浓烈的花香,久病成医,这香让他不太舒服。
    “幼荷死了,害死幼荷的凶手却要喜笑颜开嫁做人妇,看这婚礼多么风光……”
    六公子声音平铺直述,毫无感情,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宝镜和秦云峥对视一眼,看来幼荷的死让六公子心态产生了某种变化,六公子待人如沐春风,从来不会让人不舒服。她和云峥倒不说,刚才许首长心里肯定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