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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大安朝的江山,只怕非入霍汶之手了。
    张淑妃收了笑,冷眼望去,满目仇色。
    ……
    “啊……酸!”
    夜幕已沉,宫灯点起,昭煜殿里服侍的人都退出大殿,俞眉远呜呜嗯嗯的叨着。
    霍铮正洗漱完毕从净房里走出,一眼瞧见她趴在床榻上,往后勾着腿,手锤着自己的后腰。她已换过衣裳,长发披散,身上穿了樱粉色的薄绫袄与绫裙,没了晚上明艳的光芒,全是居家且放松的俏皮。
    这一夜她收获虽丰,但代价却是腰酸背疼。
    霍铮失笑,几步走到床边坐下。
    “累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按向她的腰背,缓缓捏起。
    俞眉远的手便软软垂下,有气无力道:“嗯,比和你拆招三天三夜都累。”
    他沿着她的颈一点点按下,手上力道刚好,不轻不重,掌中还聚了股内劲,揉进她酸紧的肌肉中,她感觉自己僵直的背被暖暖的热流融化,他的指尖压在她穴道上,带来酸胀痛快的滋味,化解她一身疲惫。
    原来内力还能这么用?俞眉远又学了一招。
    “舒服吗?”他隔了一会才问她。
    “舒服。”她猫儿似的回道,眼眸已然半闭。
    他极有耐心地在她背上来来回回地按着,俞眉远似睡非睡地享受,并未察觉身旁边的男人已经侧卧到她身边。
    “嗯……”迷迷糊糊嘤了声,俞眉远只觉得耳上传来些细细麻麻的痒,挠得她想缩脖子。
    “阿远。”霍铮在她耳边含糊唤了声,口中早已含了她的耳垂。
    冰凉圆润的耳垂很弹,舌尖挑过就像浇了蜜的龟苓膏。
    俞眉远正迷糊着,忽然间背脊窜上一丝麻意,耳边痒得她酥软。她眼一睁,发现他的手已经悄悄爬进自己绫袄的边沿,轻轻摩挲她腰际肌肤,而他的唇舌正吮着她的耳垂,撩拔着她的心。
    “霍铮……”她脑中浮现昨夜情景,脸庞红起,转身要躲他。
    霍铮却正好趁她转身之际顺势半压向她。
    漆黑长发自他脸颊两侧垂落,他长发已然披散,半遮着漂亮的眼睛,里面星星似的碎光染尽暧色。
    绫袄的系带已经被他悄悄解了,她一转身襟口便开。这身衣裳是她的寝衣,里面只剩着肉穿着的海天一色的主腰,勒出一抹饱满,主腰上绣着青雀双/飞图,雀鸟乌目恰点在她的微挺之上,乍一看那青雀像活了似的要从她胸口挣扎飞出。
    霍铮瞧得呼吸微滞,眼中桃光氤氲。
    俞眉远只见眼前黑发拂过,他已埋头咬住了青雀乌目。
    她来不及逃开。
    百般难言滋味透骨而来,像蛛丝缓缓自她腿上结网而来,叫她情不自禁绷紧双足。
    “霍铮,你……”她咬牙道,声音却碎不成调,听来连她自己都脸烫。
    霍铮抬头,那青雀四周已濡湿一片。
    “阿远,今晚我服侍你……你莫动,只躺着受用,好生歇息……”他喘着气,声音喑哑。
    好生歇息?
    这要让她如何歇息?
    俞眉远又气又好笑,正想说话,他忽然往下一沉。
    绫裙滚到腰间,她看到自己的足翘到了半空。
    脑袋一下子就混沌了。
    灯还未熄,他就那么……
    “不要……你……你……”
    她“你”了半天,却没法往下正常说话,未尽之语全化成声声娇啼。
    如诉如泣。
    双手揪紧了身侧丝被,她颤抖着拱起背,将自己曲成弓。
    脑中只剩空白,她额前薄汗密布,在他的撩动之下极致欢愉。
    半晌,她理智方归,全身软得像滩湿泥。
    空气里全是她自己的气息,嗅之便让她羞到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霍铮喘息着卧到她身侧搂住她,哑声道:“喜欢吗?”
    “你……你怎么……”她断断续续问道,无法问完整。
    他没要她,只以唇指代之。
    “怕你承受不了,过两天再要你。”霍铮脸上迷乱未褪,他忍得痛苦,却又怕她连着两夜吃不消,因而只让她舒服了一番便作罢。
    俞眉远脸上嫣红一片,她咬咬唇,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她突然推开他,翻身俯趴在他胸前,散乱的发覆下,她咬上他的颈。
    “嗯。”霍铮压抑到了极点,发出声细呼。
    她要干什么?
    “你待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就用我自己来报答你,你可要?”
    她的声音响过,似勾魂铃音。
    霍铮失了魂魄……
    宫夜暖暖,明灯暧暧,倾吾余生,穷卿半世,眠冬织春,共守清宵。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笨作者写到要词穷……
    糖也快吃腻了吧?
    ☆、第162章 大婚(5)
    靖国候府这几天气氛极冷,本是春日回暖的时节,府里却好似冬天倒灌似的。
    天才亮,老靖国候夫人许氏就已经忍不住,带着人往明光楼急步而去。
    明光楼是魏眠曦的书房,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两天三夜。从安怡郡主和晋王大婚之日的前一夜开始,他一步都没踏出门过,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今日是安怡与晋王大婚第三日,按俗是宫里宴请百官的日子,魏眠曦也在受邀之列。
    “去,去把候爷请出来。”许氏一边从花园里拐出来,一边吩咐下人。
    “禀老夫人……候爷他不让人进去……”下人跟在她背后唯唯喏喏。
    “没用的东西。”许氏厉喝了一声,在明光楼的院子前站住,其实她也不敢进。
    天光微明,院里陶缸莲景旁站着个人,背影纤细,像极了一个人。许氏心里“咯噔”一下,竟错觉是俞眉远站在院里。
    “谁在那里?”她高声问道。
    院里那人回头跑了过来,朝她施礼,温声道了句:“老夫人。”
    许氏定睛一看,这人是魏眠曦带回来的孤女初九。
    “是你啊。”她心神稍定,没好气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去把候爷请出来。”
    “时辰到了,候爷自然会出来,老夫人不用担心。”魏初九心里叹口气,她何偿不想进屋,然而以魏眠曦的脾性,若这时候进去只怕会被他毫不留情杀了。
    “你怎么知道?他生性固执,万一在里面……”许氏不喜她的语气,便拔尖了声调。
    话未完,明光楼的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
    魏眠曦从阴影里走出。
    ……
    明光楼里狼藉得不成样子。桌上笔架纸砚与格架上的书画全都零乱铺了满地,书案四周堆了十来坛酒,被砸碎的酒坛溅得到处都是,大门才敞开,隔得老远便冲出一股浓烈的酒味。
    所有人都噤声。
    魏眠曦倒还平静,只是面色黑沉,身上全是酒气,衣裳被揉皱,全然不是平日清爽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院中,魏初九先回神迎过去,上下看了他数眼,才急急拉起他的手掌,道:“你的手受伤了。”
    厚实的掌中,有几道裂伤横伏掌心,掌上全是干涸的暗色血迹,看着像是他重握了利器所致。
    两手皆有。
    “我没事。”淡漠扫过自己的手,他把手收回,开口的声音像沙入磨盘。
    “曦儿,你……”许氏想说话,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望,又不敢开口。早知他会对俞眉远痴迷到这种田地,她便不该拦着那桩婚事,以致如今母子失和,他誓不取妻。
    “备水,我要沐浴更衣,顺便找人把屋子收拾了。”魏眠曦吩咐一句,径直往院外走去。
    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许氏无奈,便推了魏初九一把道:“听到没有,候爷要沐浴更衣,还不快去准备。”
    魏初九跟着魏眠曦跑了。
    ……
    俞眉远今日起晚了,还是被霍铮给闹醒的。
    霍铮这人,平时人前正儿八经又清心寡欲的,倒像个出世而立的翩翩少年,可一旦坏起来,三个俞眉远都不是他对手。
    昨夜闹了半宿,她是趴在他胸口睡着的,这会被吵醒,眼皮还上下打架,身体也软着。霍铮只好抱着她坐在床上,在她耳边好话说了一箩筐,俞眉远才勉强睁开眼。
    她有起床气,被这么吵醒满心不顺,又兼两人私下里没大没小惯了,她脾气上来,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啃了一口。
    霍铮轻“嗤”了声,看着手上一小圈牙印道:“阿远,你好狠。”
    “霍铮,我讨厌你。”俞眉远转头忿然瞪他。
    殿上阳光朦胧,照着她生动的眉眼,就是生气,霍铮都觉得美得入心,一嗔一怒间全是与从前不同的妩媚,他忍不住便啄了她脸蛋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阿远,这不能怪我,昨个儿夜里我要饶过你的,是你说要以!身!相!报!”
    他被她撩得理智全失,能怪谁?
    “今晚你给我睡外间书房去!”俞眉远脸大红,眸中像要滴出水来,她不由分说握拳便往他肩头锤去,岂料霍铮早有准备,大掌裹了她的拳头,身子一歪就将她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