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叮叮当当在小卧室里扶着床穿鞋。
    “那好，穿好了给妈妈看看喔。”
    “好。”
    水刚开，房门响了，杨婧把水壶拎下来，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陈正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
    “你怎么回来了？”杨婧惊喜地问。
    陈正上前握住她的手，问：“叮叮呢？”
    “在穿鞋呢。”
    “我去看看。”
    “去吧。”
    陈正刚一进小卧室里，叮叮就兴奋地跑出来：“妈妈！妈妈！你看！水枪！”
    杨婧回头一看，叮叮手中拿着一个塑料水枪，高兴的小脸通红了，可见这小家伙多喜欢，问：“哪儿来的？”
    “叔叔买给我的，叔叔说给我的！”叮叮激动不已。
    杨婧看向陈正问：“你中午不回来，就是去买这个了？”
    “嗯。”
    “去哪儿买的？”
    “南州。”陈正伸手摸了摸叮叮的小脑袋，叮叮到底是个男孩，又爱听楼下蒋伯收音机里评书之类，小男子汉有英雄情结，陈正给他买了把□□，顿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叮叮完全不抗拒陈正摸自己脑袋，连话题也都有了，叮叮主动问陈正：“叔叔，这咋玩的？”
    陈正一步一步教他。
    他专心致志地听着。
    杨婧今天早上还为陈正和叮叮的关系发愁，没想到中午陈正就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叮叮喜欢水枪喜欢的不行，把水枪里装水装的满满的，塞到裤子松紧带里，感觉自己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小战士一般。
    “哥哥好厉害！”当当是个捧场王。
    杨婧看着笑。
    陈正也跟着笑。
    四个人才走到楼下，李彩芸看到杨婧，一拍脑门说：“杨婧，我真是忘了。”
    “什么事？”杨婧问。
    “昨天有个男人要来买爆米筒，说买的一簸箕多，要和你谈一谈，留了电话号码给我，我昨天要给你来着，结果忘了，我现在拿给你。”李彩芸说完就往叮当小超市里钻。
    杨婧跟着走上去。
    李彩芸把钱盒子里的电话号码找出来，递给杨婧，杨婧接过来看一眼，说：“好，李姐谢谢你了，那我去上班了。”杨婧说。
    “去吧去吧。”
    杨婧转头和陈正说了一声，而后两个带着叮叮当当就走了陈家大院子。
    李彩芸在后面看着直点头，陈正有福气找了杨婧，杨婧也有福气找了陈正。
    “李姐，他们两个真的要结婚了呀？”这时有邻居凑过来问。
    “陈正真看上杨婧了啊？”
    “陈正不介意那两个孩子吗？”
    “房东是真心的吗？”
    “……”
    李彩芸回了一句：“杨婧也很有本事的。”
    “也就开个超市而已，没赚几个钱吧？”邻居说。
    李彩芸不搭理她，拿着毛线进了小超市，一边看店一边给孩子织毛衣。
    此时陈正、杨婧带着叮叮当当已走进胡同。
    叮叮当当注意都关注在水枪上面，叮叮一会儿塞兜里，一会儿又拿出来。
    “哥哥，给我玩一会儿吧。”当当说。
    “等到学校了就给你玩。”
    “那你教我咋玩的。”
    “好，但是这一按就会出水，不能对着人按，知道吗？”
    “嗯。”
    杨婧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笑笑，陈正说：“本来今天要带你去看婚房的，看来只能明天去了。”
    “明天正好我休息。”杨婧说。
    “那就明天去。”
    “嗯。”
    第二天上午，杨婧、陈正穿戴整齐准备去看婚房，其实主要是看家中少些什么东西，陈正再买些。
    杨婧想带叮叮当当一起去看，毕竟以后叮叮当当也是一起住，转念一想，一会儿看完房子，她还要给叮叮当当买衬衣，买袜子，上次在戏台子卖食品赚的钱还没有花，她还想给叮叮当当一人买一个小书包，买两个小杯子盛水，再买几只铅笔……这么一算，买的挺多，带着叮叮当当着实不方便，因此打算把叮叮当当放在家里。
    杨婧和汪丽敏说一声后，汪丽敏开心地说：“放心放心，你们两个去吧，孩子我看着，没事儿的。”汪丽敏巴不得单独带一天叮叮当当。
    杨婧正准备给叮叮做心理建设来着。
    叮叮说：“妈妈，你早点回来。”
    杨婧蹲在叮叮身边问：“杨叮叮同志，你不悲伤了？”
    叮叮：“我不悲伤。”
    “为啥？”前天晚上还哭的老伤心了呢。
    “因为叔叔说，他会保护好你，我也会保护你，然后我们都保护你，然后然后他保护好了你，还把你送回来，我们一起保护你。”叮叮解释了一通：“叔叔他不是把你拐跑，你还是我妈妈。”
    叮叮已经不喊陈正为陈公安了，杨婧听着叮叮的解释，笑着说：“叔叔和你说的？”
    “嗯。”
    “那妈妈走了，去给你买个小书包放水枪，好不好？”杨婧问。
    “你有钱吗？”
    “有。”
    “你别忘了，你还要帮舅舅，舅舅过年就来了，你别花那么多。”叮叮说。
    没想到昨天晚上她和叮叮说的话，叮叮还记得，这种被小孩子重视的感觉真是棒极了，杨婧忍不住把叮叮搂在怀里，当着许多人的面，捧着叮叮的小脸蛋亲了又亲：“杨叮叮同志，你怎么这么棒，妈妈爱死你了。”
    亲的叮叮咯咯笑不停。
    汪丽敏、杨彩芸看着也笑。
    陈正看着却干咳了一声，尤其看着杨婧亲了叮叮一下，又亲一下，连亲了四五下，他心里有一丢丢酸，不过没人注意他。
    当当走过说：“妈妈，你也亲我一下。”
    杨婧又抱着当当亲一下，把两个孩子安抚好了，之后，她才站起身来对陈正说：“走吧。”
    陈正又咳嗽了一声，然后点头说：“好。”
    陈正骑上自行车，杨婧坐在后车座上，叮叮当当看着两个人去外面也没哭也没闹，挥着小手说：“妈妈，你快点回来喔。”
    “好。”杨婧答应着。
    正在路上闲聊的西七里邻居们同时都止了声，看向杨婧，原本大家还不相信陈正和杨婧要结婚的事儿，这下真的相信了。
    “真要结婚了啊？”
    “杨婧可真有本事，居然能让陈公安骑自行车带着。”
    “就是啊，陈公安一般都不亲近姑娘的。”
    “看来，陈公安是真喜欢杨婧了。”
    “杨婧带着两孩子都能把陈公安拿下，真了不起啊。”
    “主要是杨婧长得漂亮。”
    “……”
    邻居的议论声中，陈正载着杨婧出了西七里，这时陈正又咳嗽一声。
    杨婧问：“你嗓子不舒服？”
    “不是。”
    “那你咳嗽什么？”
    “我要骑快了，你搂着我。”说完陈正脚上一使劲儿，一个惯性打过来杨婧身子向后倾，她赶紧伸手搂着陈正的腰：“你慢点。”
    陈正偏不慢，故意加快了车速。
    杨婧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他嘴角不抽自主地上扬，也不再咳嗽了。
    陈正、杨婧走后，叮叮当当便在大路上和其他院子里的小朋友玩儿，汪丽敏拿着毛线坐在一旁的树墩上看着，防止有车经过碰了叮叮当当，也防止叮叮当当和其他小孩子起冲突。
    汪丽敏坐了一会儿，说：“叮叮当当，奶奶去了厕所，马上就回来，你们不要乱跑喔。”
    “好。”叮叮当当头也不抬地答应着。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喊：“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应了一声。
    “叮叮！”又有人喊：“当当！”
    叮叮从地上站起来，当当也跟着站起来，两个小家伙一转头看，吓了一跳。
    “哥哥。”当当往叮叮怀里扑。
    叮叮一把抱住当当说：“妹妹不怕，哥哥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