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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离温暖太近,他退缩了。
夜里噩梦连连。
梦里,那个女人掐着他的脖子,说:“你就像地域十八层爬出的恶鬼,骨子里透着凉薄,像极了你那薄情寡义的爹!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世间任何一种情感,因为你们不配!’
他是怎样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世界没有活物,目光所及,毫无波澜,皆是死寂沉沉。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他就能一眼望到贺媛呢?而这一望,就不曾离开眼。
既然决定只是守护,就不能越界。
他心里知道,守护与拥有在词意上区别很大,实际上,它们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天差地别。
鹅毛大雪漫天飞扬,堆积于地面厚厚一层,少年不知待了多久,才移动脚步,慢慢往回走。
一样的不曾回头。
这次夜里前行的狼,眼里除了孤寂还有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呀,少爷,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呀?打你电话你也不接。还满身是雪,你冷不冷呀?有没有冻着?”张伯开门,看江维头发被雪盖了一层,脸冻得通红,心疼得不行。
张伯转身拿毛巾的功夫,江维已经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少爷,你怎么了?今天在学校过得不开心吗?老爷刚才来电话,说是周末会回来和你吃顿饭,你周末有安排吗?”张伯身在门外,拍着门,屋里却毫无动静。
张伯等了等,依然没有动静,于是下楼去煮姜汤。
张伯还是不放心,耳朵贴近房门,隐约听见房间里的嘶吼与物品碰撞的碎裂声。
张伯一急,拍打着门,对着江维说道:“少爷,你怎么了?开门呀?少爷?”
“没事,张伯早点休息。”声音低沉,透着刺骨冰冷。话语一出,与命令之意无二。
张伯听见这话,有些恍惚,声音太过熟悉。跟了江家老爷大半辈子,老爷的绝情狠辣,世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相似的语气意味着什么,他知道,房里的人并不想被打扰。
“少爷,记得洗个热水澡,门外有姜汤,记得喝。我去休息了,少爷也早点休息。”张伯望着这扇门,摇摇头,回了房间。
相似的痛苦声音,让张伯想到当年的老爷,这难道是巧合?
张伯自嘲一笑,感叹自己老了,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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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安排的补课只剩一天了,高三党欢呼。贺媛并没有一点欢喜。
贺媛的表白暗示计划只进行到三分之二,最后一招se诱并没有派上用场。也许是那天贺媛太唐突,江维已经两三天没有和她说话了。
半个学期下来,班上同学在江维眼里,于街上任何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然而现在,贺媛也成了陌生人群里的一员。
她成了江维眼里透明的存在。
贺媛抱着怀里的食盒,踌躇不定,她小心翼翼将食盒推到一边,同桌之间的半米距离,她推得漫长,也觉得遥远。
贺媛不看身旁的人,小声说道:“婆婆做的,婆婆让我给你带的。”
那天以后,贺媛反省了自己,也上网咨询了一下。
网上说,人生有三大错觉: 一是卡里好像有钱,二是电话好像在响,三是他好像喜欢我。
贺媛看完,自嘲一笑,眼泪差点笑出来了,真是错觉呀。
她自己感觉,江维是喜欢她的,毕竟在江维这,她是例外的、特别的。
就连杜娜娜也这么觉得,不过就现在看来,真是她们会错了意。
贺媛虽未正眼看,余光却紧盯江维的一举一动。
只见,江维停下笔,轻抬眼睑,看着她。
贺媛被盯得心里发毛,右耳在慢慢变热,心里紧张,眼神飘忽不定。
“……那个,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了。”贺媛说完,鼻子一酸。
她在妥协。她退回朋友的位置。有人说,与喜欢的人是做不成朋友的。可贺媛觉得,她害怕他们不再是朋友。
“谢谢你。你也替我给婆婆带句谢谢。”
江维收下食盒,贺媛松了一口气。江维若是不收,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晚间,贺媛故意走得很慢。
她知道,江维就在不远处。
贺媛想退回朋友位置的决定,在下午发生的事后,被彻底击碎。
江维同班上一女生说话了,而且是有说有笑。同江维说话的女生,贺媛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其实,江维同谁说话,她都没有意见,也没有自私到不准他同别人说话的地步。
只是,之前江维不同除了她之外的女生说话呀!
女孩子很容易被惯坏,是江维先给她这一特权的。
而这一特权被打破了。
江维对她绝对的例外,只属于她的笑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