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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秦衍之早就知道秦凌这些年的境遇,也知道要回到贤王封地,秦凌誓必需要一些银两傍身,故而只问他:“眼看着堂兄与皇叔分离也有十年之久,朕有意放你与另外两位秦家子弟回到各自属地与亲人团聚,你可愿意?”
    秦凌费劲了心机要卖出那些前朝之物为的不就是这个最终目的么!
    他想要回去,回去夺回自己的世子之位,想要重新站在人生的巅峰,想要让嘲笑践踏自己的那些人重新仰望自己,现在,目的达到了,他怎么会不愿意?!
    不过,明面上他也依然要斟酌,要犹豫,要挣扎,秦衍之早就在大臣们的身上见惯了这些套路。
    比如你给一个官员升官,嗯,对方磕头谢恩之前少不得要推拒一二,等到皇帝主意已定,诸多大臣苦劝,众人再三劝道下才会答应。
    秦凌到底不是老油条似的大臣们,犹豫了不过半盏茶的时辰,在秦衍之一声:“看样子堂兄也很留恋皇城的繁华,也舍不得朕,干脆,别回去了吧?”的虚话下,赶紧点了头。
    等到秦凌再问他孤身一人回去不太像话,问是否要带几个自己的门人,说到人选的时候,秦凌意料之外的点了一个人的人名。
    他指着秦衍之身边的魏溪道:“若是皇上舍得,不如让魏医女陪堂兄回封地吧!”
    ☆、第62章 62
    魏溪:“……”
    秦衍之回头瞪视魏溪,眼中明明白白的表示‘你还说跟他没有关系?’‘你们在朕不知不觉中勾搭成奸了吗?’‘你果然心野了,要抛弃朕了吗?’等等诸多情绪,魏溪一开始还颇为无辜的回视着秦衍之,等到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委屈,越来越苦涩,越来越……恩,她有点不确定龙椅上的这个少年到底是不是她记忆中的大楚皇帝了,或者,对方又返老还童到了四岁?
    魏溪相信只要自己一个点头,此时的秦衍之绝对不会如早上那般暴跳如雷后再绝情的否定她一切决定。
    相隔四年未见,魏溪对如今皇帝的性子其实也没有了多少把握,她不确定自己再一次挑衅他的底线后,是否还能够全身而退。
    魏溪指了指自己,问:“公子确定要我随行?”
    秦凌微微一笑,干净笑容中甚至带着一丝腼腆,点头道:“前段时日受魏医女指导良多,秦凌感激不尽。”
    魏溪一时之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买着什么药,随意谦虚了两句:“举手之劳,大公子严重了。”
    秦凌道:“魏姑娘医者仁心,不单善于救人,更善于把握人心。秦某不才,自知此去封地凶多吉少,故而更是需要如姑娘此等有才有貌,且智谋出众的人随行。”
    “朕不许!”魏溪还没回答,秦衍之直接回绝了秦凌。
    少年天子面上瞧不出丝毫怒色,他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魏溪是朕的侍诏,不是医女,而是朕的臣子,除了朕的身边,她哪里都不能去。”
    秦凌脸色一变:“侍诏?”他再看魏溪,魏溪老神在在没有一点震惊之色,秦凌干笑了声,“皇上,您一言九鼎,可也不能为了拒绝小民的请求而说谎啊!侍诏可是天子近臣,小民从未听过有女子担任此官职的先例。”
    秦衍之道:“没有先例,朕就开一个先河,都是做皇帝的,别的皇帝可以任命官员的职称,朕也可以。”
    秦凌正色道:“皇上可知道一旦魏溪走马上任,她会面临文臣武将们的诸多刁难?您这不是宠幸她,而是害她。”
    难得秦凌说了一句人话,魏溪心底居然有了点慰贴。
    谁也不能否认,秦凌能够预料的事情,正是魏溪拒绝的真正理由。相比一直周旋在后宫,靠着旁敲侧击来引导秦衍之的决断,她更喜欢简单直接的一些职务,能够真正影响秦衍之政策的职务。
    只是,历朝历代虽然偶有女子当权,可是入朝为官的女子还是少之甚少,更加别说担任皇帝近臣。对于身为大臣的男人们而言,女人就该缩在后宫日复一日做着那些枯燥至极毫无新意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野心,你可以争取成为皇帝的枕边人,做他的女人。男性大臣们深信,女人们的枕边风比大臣们的死谏更容易打动帝王。
    偏生,魏溪情愿做医女,也不愿意爬上秦衍之的龙床。
    可想而知,一旦秦衍之真的封魏溪为侍诏,朝堂上的口水战就可以淹没她。
    魏溪认为,秦衍之并没有可以替她出头的决心,也没有非要留她在宫中的理由,甚至,魏溪觉得秦衍之对她,如同她对秦衍之一样,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他才会轻而易举的说出封魏溪为侍诏的任性话。由此可以看出,秦衍之只是一味的任性,而没有考虑过魏溪的感受,甚至没有深思过魏溪之后的境遇。
    帝王,说到底也只是个自私的人。
    秦凌的质问只是让秦衍之沉默了一瞬,他没有直接回答秦凌的问题,而是问他:“选魏溪做属官随行,还是继续留在皇城为质,你只能选一个!”
    秦凌没想到对方居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记得年前他们一起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秦衍之还不是这等性子啊!或者,自己估算轻了魏溪在少年天子心目中的真正地位?
    秦凌望着上位上的两人,紧紧的抿了一下唇:“皇上,您不征求一下魏医女的想法吗?”
    秦衍之很想说:朕的想法就代表了她的想法!可惜,早上两人刚刚吵过一次的他实在不敢在午后又惹怒魏溪。否则,他很怕魏溪一气之下真的跟着秦凌跑了。
    秦衍之又回头看了魏溪一眼,内心的忐忑不安几乎要实质化了。他缓缓的靠在龙椅上,借着御桌的遮挡,俏俏的拉了拉魏溪的衣袖。魏溪轻轻挑起眉头,即没有甩开他也没有回应他。
    秦衍之干脆摸摸索索的勾住了她的小指,用着指甲狠狠的掐了掐她的指腹,魏溪吃痛,手指翻转,‘咔嚓’一声,秦衍之额头冒出冷汗,抱着自己已经折了的手指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魏溪拉开与秦衍之的距离,轻笑着道:“敢问大公子,皇城与贤王封地有何区别?皇上与你又有何区别?皇上的侍诏与公子你的属官有何区别?”
    秦凌一怔,深吸了一口气,听得魏溪缓缓的道:“事实上,于我而言这一切都没什么区别。因为,皇上与公子你都身不由己,保全自己有点难,保全身边信重之人——更加难!做皇上的侍诏会遭到朝臣们的非议,做你的属官也会面临着贤王门人的嘲笑轻贱。人命都朝不保夕,在皇城与封地有什么区别呢,甚至于,说句不好听的,贤王封地哪怕看着繁华,谁又能够保证它不会被某些战火波及?”
    秦凌苦笑,他就知道,魏溪这张嘴,这一份灵敏的心思,还有她的冷静自持都不能让人轻忽。
    魏溪说皇帝与他都不能保护她,这一点秦衍之或许会反驳,实际上两人心底早已默认。在魏溪的问题上,秦衍之或许会挣扎反抗,秦凌却不会为了魏溪放弃自己的最终目的。相信魏溪也清楚,秦凌是个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的人,他忍了十多年,不会因为魏溪而放弃争权夺利的机会,如有必要,他可以利用或者舍弃魏溪来交换利益和权势。
    相比皇城,贤王封地的确会遭遇‘战火’。这战火或许是贤王其他儿子与秦凌之间的暗斗,也可能是贤王与皇权之间的战争。在皇城的的确确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
    魏溪看得太透彻了,说得也太直白,让人无法反驳。
    秦凌原本就知道要拉魏溪上他的船有点异想天开,毕竟,若魏溪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不深,他也不会选择让魏溪替他给皇帝带话。要知道,秦凌好歹也在国子监与皇帝一起听翰林们讲课,他与皇帝深谈的机会多,可是要让皇帝放他回封地几乎不大可能。哪怕是质子,虽然于朝廷无用,一旦贤王与皇帝起了战事,秦凌就是一张牌,一张至贤王于下风的好牌。
    到底,还是放弃了!
    秦衍之看着秦凌的背影被红漆大门关在了后面,这才将胸腹之间的郁气给吐了出来,接着就一声哀号,举着自己断掉的手指对着魏溪‘哭诉’,“疼死朕了!”
    魏溪冷笑的戳了戳他的手背:“你别以为自己是皇帝,就可以对所有的女子动手动脚,下次你再敢碰我,断的就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你的命根子,知道了吗?”
    秦衍之点了点头,忍不住并住了双腿,含泪道:“明白了!”举高手指,魏溪捧着他的手背,捏着那根手指一掰一合,卡塔一声,五根手指又亲密无间看不出异常了。
    秦衍之心有余悸的喝了口茶,自己展开一本新的折子,一边写一边道:“你在宫外还有闲事吗?朕就写折子封你为侍诏了,到那时你就没空出宫了。”
    魏溪惊诧:“你还真的君无戏言啊?”
    秦衍之点头:“反正你整日里在朕的身边,有朕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了你去。你最近也少出宫,等到大臣们习惯了你的存在,也就不会寻你的不是了。”
    魏溪道:“相比侍诏,可能朝安殿的掌事姑姑更加适合我。听说挽袖姑姑还有两年就要出宫了,正好可以教导我两年,让我多学一些东西。”
    秦衍之笔尖一顿,犹豫着道:“可是掌事姑姑很辛苦,你想要偷懒都不行。”
    魏溪: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偷懒了?!
    秦衍之继续道:“而且,掌事姑姑手上要管教的人太多,新人事多,老人麻烦多,你又不喜与人纠缠小事,没得闹火,反而不美。”
    魏溪想想内务府□□的新人,的确是事儿多,还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是烦人。
    秦衍之抛下最后一个诱饵:“最重要的是,侍诏不用去后宫!”
    魏溪直接给他磨墨:“写吧!”
    秦衍之眉开眼笑,抬头对她道:“放心好了,朕比大堂兄可靠多了,你是朕封的官儿,朕会护着你。”
    对此,魏溪只是给了他一个冷哼算是回答。
    魏溪到底不是莽撞之人,皇帝写了圣旨后,她让他留着先不发内阁后,自己就急急忙忙的出了宫,跟皇帝许诺一个时辰回来后就走了。
    第二日,新晋二品大将军魏将军就双手奉上了虎符,并且上了一道奏折,言明虎符对调兵遣将的重要性,提议日后虎符必须由皇上直接持有。日后若是有战事,必须由统帅同时持着帅印和虎符才能调动兵将,以此保证国家安稳。
    秦衍之准奏,少不得又嘉奖魏将军一番,然后,才让小吴子将宣布对魏溪任命的圣旨传给内阁。
    魏将军交虎符是在朝堂上,宣布任命魏溪是在内阁之中,等到魏溪接旨,那已经是三日之后了。这短短的三日,没有暴风骤雨,没有口水大战,也没有御史死谏。
    侍诏魏溪,就在一片风平浪静中走马上任了。
    ☆、第63章 63
    兵权,相当于帝王的脉门。可以说一个皇帝掌握了兵权,那么他就掌握了朝堂上的绝对话语权。
    历朝历代的皇帝自己亲掌虎符的少之又少。只要不是开国之君,皇帝们都很难独掌兵权,否则也不会有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在了。
    帅印和虎符,是调动兵马的通行牌。
    在大楚建国之初,帅印和虎符其实一直在太~祖皇帝的手中。太~祖皇帝这个人吧,雄韬武略无所不精,很有一身本事,否则也不会以文臣之躯带领着一群武将推翻了晋朝。没错,相比领兵打仗,太~祖皇帝更为拿手的是治国。所以,除了在建国之前,太~祖皇帝是亲自率兵攻城略地外,建国后,他就逐渐将兵权下放到了将士们的手中。
    这里面原因颇为复杂,说简单点一个是因为他精力顾不过来,建国啊,到处都是一片荒芜,百姓们忙着重建家园,将士们忙着追杀前朝皇族,文臣们都要重建礼部户部,各种事情忙乱无章,哪怕是太~祖皇帝呢,他也分身乏术。其二,当时的各州各郡还有一些前朝残部在顽固抵抗,大楚都建国了,没听说新帝还会为了那一亩三分地去领兵打战。在建国之前你这么干别人说你是身先士卒,建国后皇帝你再这么干就有跟手下将士们争权夺利的兆头了。你一个老大老是跟小弟们斤斤计较这些蝇头小利,还要不要人为你卖命了?
    所以,太~祖皇帝就将帅印和虎符交给小弟,也就是最为亲信的将领了。
    当然了,帅印不止一枚,虎符自然也不止一个。太~祖皇帝打仗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除了自己外,不能将所有的兵权放在一个人的手中,否则转头自己就会被最信任的人给灭了。
    一个国家总有一些周边诸国,他就分了四个将军,一个将军一个帅印加虎符。虎符是可以分裂的,凑在一起才可以调兵遣将。于是,虎符一块在统帅的手中,一块在皇帝手中,等到确定国与国之间免不了一场大战的时候,皇帝才会将另一半虎符交到文臣手里,这个文臣的人选自然是皇帝亲自指定的亲信。
    一文一武,武将负责打仗,文臣负责出谋划策加统筹粮草等杂事,等到战事停了,大军拔营归朝了,那一半的虎符又会回到皇帝手中,而统帅们手中的一半虎符会随着驻守边关的将领一起在战场上‘风吹日晒’。
    魏溪上辈子在冷宫中思虑魏家覆灭的真正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兵权。
    秦衍之成婚之后,先收服了文官,之后才动武将们,魏家首当其冲,所以处置也是最为绝情,几乎绝户。其中也有皇帝杀鸡儆猴的缘故在,他以为有了魏家的前车之鉴,随后的将领们哪怕心有不甘也会老老实实上缴剩下的虎符。不过,在魏溪病逝之前,秦衍之的帝王之旅还不够顺利,哪怕他以战养战弄死了自己三个亲叔叔,也在同时滋长了其他将军们的名望与野心。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帝要收回兵权,唯武独尊多年的武将们哪里肯轻易就范,除了魏家做了战前卒外,余下的将军们都花费了心思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利。就魏溪所知,魏家覆灭后,边关的战事也突然多了起来,扰边时有发生,原本要召回的将领们又重新回到了战场。秦衍之想要收回兵权,首先也要保证边关的安稳啊,有战事,原本上缴的虎符又回到了将军们的手里,不少人就直接策马回了边关,然后就没回来过了。
    一个两个三个都这么干,是个人都知道里面有猫腻了。
    文官们就说武将们谎报军情,说边关根本没战事,有的甚至提出阵前还将。兵马、军备、粮草都是无底洞,无休止的打仗朝廷真的吃不消,持续了三年的战事时好时坏,秦衍之也不懂打仗到底是个什么样,也没经历过战事。他斗到三位皇叔全部靠离间计和暗箭,真正两军对垒展开阵势,持枪持刀杀得血流成河的情景没有见过,到了最后连胡家也在劝说了,于是,秦衍之就召回了老将们,派了朝廷新秀上去主持战局,结果可想而知。
    魏溪在冷宫里都从高高的宫墙处听到一两句飘来的战败闲话,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老将领们玩的那些门道。不过是将士不合,粮草被劫,夜袭等等导致的败仗,目的不过是为了打皇帝耳光,逼得他不得不重新把老将们送回战场。当然了,还得好言抚~慰,甚至让皇帝低头认错,他们才慢悠悠,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旅程。
    今生,魏溪出宫一趟就哄得魏将军亲自将虎符送回皇帝手中,不得不说,朝堂上震惊得一时失语,所有人都想不通魏将军此举的深意,甚至下朝后,有武将直接骂魏将军疯了。
    魏将军疯了没有呢?他自己心里明白,皇帝年纪见长,对朝廷的掌控会越来越高,对兵符的**也会越来越深,要收回兵权是迟早的事情。与其等到皇帝成年,才后知后觉的被逼着交兵符,还不如趁着现在皇帝弱势,推他一把雪中送炭,那么魏家后五十年的荣华富贵就有了保证。
    不得不说,魏将军提交虎符的时机太妙了!正好是与西蒙大战,得胜归朝回来后,魏家荣耀最高峰时选择急流勇退,堪称武官们的典范。
    同为武将们的心情就不用说了,秦衍之没想到魏家还有这么一招,将虎符收在手中的时候,那感慨、那激动,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
    他那之后才知道魏溪为何要出宫一趟,想来就是与魏将军商量此事去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给魏溪一个惊喜,没想到魏家回报给皇帝的更多,更让他心情澎湃,语无伦次。
    当夜,他就抱着那完整的虎符睡觉了!
    挽袖几次尝试着把虎符从少年皇帝的怀中抽~出来都没有成功,没法子,只好用夹棉的软缎将虎符包裹起来,省得冰凉的金块冻着皇帝了。
    “我原本还想着让你接替我的位置,做掌事姑姑呢,结果一转头,你爬得更高更远,直接做女官去了。女侍诏,别说是在我大楚,哪怕是前晋朝,你都是独一份。”
    昭熹殿的小厨房内,魏溪正在吃烤红薯,浓郁的甜香味在空中弥漫,引得挽袖也饥肠辘辘。原本她封了侍诏后就不该来后宫当差了,应当在朝安殿当值。相比昭熹殿的差事主要是晚上,侍诏却是白日里上工,只要皇帝去了后宫,侍诏就不能跟着了。结果,秦衍之最近实在是太高兴,忍不住白天晚上都黏糊着魏溪,不停的询问她是如何说服魏将军自动奉上虎符的经过。魏溪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每日里到了后宫就寻了另一位负责皇帝药膳的医女,给了一些新的药膳方子,再把自己手上乱七八糟的活儿全部交接后,就跑来小厨房吃香喝辣了。
    轮值的大厨赶紧扒拉着炉灰,从里面又挖出一个红薯来,用牛皮纸包裹着递到了挽袖的手中,挽袖道了谢,自己去泡了一杯热茶,一边拨着烤得焦黑的红薯硬壳,一边徐徐的打趣魏溪。
    “谁也没有规定朝廷官员就一定的是男子才能担任啊!皇上此举一定会载誉史册,名流千史。”
    挽袖哭笑不得,想要去戳她的额头,两只手都黑乎乎,最后忍不住推了她的肩膀:“别看现在朝堂上一片安静,等过一段时日,少不得会有醒过神来的御史找你麻烦。”
    魏溪无所谓的道:“找我麻烦也没用,皇上是铁了心的要升我的官儿。再说了,魏家此举也算是给其他武将们指了一条明路。”
    挽袖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