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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跑到你外祖母的院子里去吃饭,加上你姨母她们娘俩,三个院子里的主子下仆共用一个小厨房。算了,多了我也懒得说了,说了还是生气。”
陈美珠无奈的长叹一声,仍旧苦叹道:“母亲,你这气也生得太没有道理。原来咱们在玉林老家的时候,只雇得起一个粗使丫头,全家上下所有的活儿,大多都是咱们自己动手。如今咱们院子里有八个粗使小丫头不说,母亲身边还有两个大丫鬟,我和康哥儿各有一个奶娘、一个大丫鬟和一个小丫头,比先时不知强了多少。再说,院子里使唤的人少,还有不设小厨房,这都是外祖母定下的,又与舅母何干。况且,舅母是郡主,身边伏侍的人多是应当的,咱们平民百姓本就是比不上的。我劝母亲也清醒些吧,好歹也为了康哥儿想想。康哥儿也八岁了,该正经请个先生或是送去书院,总不能耽搁了他的前程。咱们家是寒门,在这爵位权贵世家遍地的京华,能请到多好的先生或是寻到多好的书院?舅母只要随口说句话,就比咱们跪地磕头都强了。为了康哥儿的前程,母亲还是仔细想想吧。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如今吃穿花用都是舅母的,母亲若真是惹恼了舅母,咱们娘仨才是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陈易氏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冷哼道:“常言道:以夫为天。她就是郡主,也得靠着夫君活。就连那宫里的皇后,不也得靠着皇上活嘛。她若真是敢毁了康哥儿的前程,我就让子轩好好教训教训她。”
陈易氏到底是乡下村子出来的,虽然知道郡主的位份尊贵,可脑子里还总是觉得凤舞嫁进了易家,生就是易家人、死就是易家鬼,行事样样都该是为易家考虑的。
别人是脑子里缺根弦,她是脑子里没有弦。总觉得凤舞身为女人,嫁了人就得看婆家人的脸色,就不敢把她怎么样。说到底,她是易子轩的胞姐,凤舞总不敢得罪了丈夫。
听了陈易氏说的糊涂得不能再糊涂的话,陈美珠被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就不明白了,陈易氏这几年来,怎么就越来越糊涂了。性情也变得孤僻执拗了许多,认准的事情,谁劝都不听。
既然劝不通陈易氏,陈美珠也懒得再浪费精神了,也不管陈易氏还生不生她的气,起身就走出了正厢,回西厢去了。
孕事讲究“三月不报”,就是说怀孕未满三个月,不宜宣扬有孕之喜。因此,直到凤舞的胎满了三个月,这喜讯才算是传出了易府。
登门贺喜的各府女眷是一拨接着一拨,一连几日,易府正门前都停满了车辇和轿子。
而前来贺喜的女眷当中,位份最为尊贵的,当属与凤舞极为交好的玉安公主。与玉安公主同来的,还有两位公公,是奉秦明帝和太后、皇后的旨意,赏赐贺喜之礼的。
凤舞跪接了喜礼,让韦嬷嬷和任嬷嬷款待两位公公吃茶用饭,就迎着玉安公主回了忘忧轩。
一路上,玉安公主与她并肩而行,小声的抱怨道:“你可是真没良心,只让我出宫来看你,你却是不去宫里看看我。”
凤舞苦笑道:“那皇宫可不是容易进的,太后和皇后又没有宣召,我自然没有进去的道理。况且,我不进去也好,省得倒让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在背后有笑话可议论。”
玉安公主听了这话,也跟着苦笑了两声。皇宫里不仅有皇上、太后、皇后和她,还有太子和太子妃,凤舞如今独身进宫也确实不便宜了。细想起来,太后和皇后也没有再宣召凤舞进宫,顾虑的也该是凤舞和谢玉芙的体面。
只是想想昨晚上谢玉芙的话,玉安公主看了看凤舞,才小心的探问道:“你可有怨皇嫂?”
凤舞闻言,怔愣了一下,才失笑道:“谈不上怨不怨的,有所失就会有所得。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如今过得也很好,倒不比进宫要差多少。你心里比我清楚,宫里的女人活得都不容易。”
说话间,二人已进了忘忧轩正厢的东暖阁,凤舞请玉安公主在炕榻上坐了。青鸢奉上香茶和果点,就带着蓝星和橙玉退到堂屋里候着。
红袖和黄莺则请了随侍玉安公主的宫女去西北厢喝茶、用果点,绿柳和紫霞则守在正厢廊下,以防有不知礼之人,会冒冒失失的闯进去。
玉安公主见东暖阁里再无旁人,才对着凤舞苦叹道:“其实皇兄心里还是挂着你的。自从大婚之后,皇兄和皇嫂的感情,反而没有先时那么和睦了。有一次不小心听到皇祖母和母后说话,说皇兄一个月里也只去皇嫂屋里五六次,让母后多劝劝皇兄。母后说这五六次已然是劝了又劝的,要不然恐怕也就只初一、十五才过去。皇嫂倒是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的,只是听说那个侧妃也受了冷落,私下里总是抱怨。”
凤舞听的皱了皱眉,轻斥道:“你又胡闹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议论这些事情作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