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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没文化太可怕

      把边上另一床被子也盖在她身上,将她裹紧。

    他俯身一把将还没苏醒的她扛在肩上,迈步就走。

    这边。

    杨若晴还在冰凉的海水中浮浮沉沉。

    她感觉浑身使不上一丁点儿劲儿。

    腿酸,腰痛,肚子里更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使劲儿的绞。

    就在这当口。

    水里面突然游过来一条巨龙,庞大的身躯将她卷起,然后一把甩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灌进鼻腔,她猛地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正被裹成了麻花卷儿,被某人扛在肩上正蹬蹬蹬的下客栈楼梯。

    “棠伢子,你这是做啥呀?”

    她赶紧问道。

    骆风棠听到她的声音,刹住脚步。

    惯性作用下,她的脸撞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哎哟我去,眼冒金星了。

    “晴儿,你莫慌,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说完,抬腿接着狂奔。

    她本来就浑身不适,被他这一番震荡,胆汁都快出来了。

    “等一下等一下!”

    她大声喊道。

    “咋啦?”他问。

    “咋啦咋啦?我又没病,瞧啥大夫呀?”她没好气的问。

    他怔了下,对她道:“我方才回来,看到你身下流血了,这还没病?”

    啥?

    啊?

    经他这么一说,身体的不适感,突然清晰起来。

    杨若晴傻眼了。

    这感觉,尼玛的太熟悉了。

    前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这一怔愣,某人又扛起了她狂奔了,都出了客栈快要奔上前面的大街。

    这怪异的造型,惹得路人都朝这边投来诧异的眼神。

    杨若晴满头黑线,再一次喊住他:“快停下快停下!”

    “我没受伤,你赶紧送我回屋,我慢慢你跟你解释!”

    “啊?”他纠结了。

    杨若晴已经把手从两床被子里努力挣扎了出来。

    往他后背轻轻掐了一把。

    “你个傻小子,还愣着做啥?我说没事就没事儿,你快扛我回去呀!”

    被这么多人瞅着,还指指点点。

    饶是她这么厚脸皮,也在找地缝了。

    骆风棠被掐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

    “哦!”

    他转身,扛着她又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客栈。

    惹得身后那帮看新奇的路人,站在客栈门口议论了好一会才散去。

    屋子里,杨若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就探出个脑袋来。

    把女人为啥会流血那档子事,以一种模糊的口吻,大概跟他说了下。

    隔着一层帐子。

    里面说的人,脸红了。

    外面听的人,更是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给钻了。

    说完,两个人都没吭声。

    客房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帐子里,杨若晴满头黑线。

    哎,没文化太可怕。

    搁在现代社会,这可是小学生都明白的生理知识。

    这个傻小子!

    不过,回想他当时那举动。

    想必是急坏了,担心坏了。

    这才裹起被子就冲出来门。

    想到这,她心里的甜蜜又盖过了羞涩。

    能有一个人,这样不顾一切的为她的安危一路狂奔。

    她知足了。

    短暂的沉默后,竟然是他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晴儿,是我脑子笨,不懂这块,还差点让你闹了笑话。”

    他挠了挠头,结结巴巴的道。

    若是自己方才如果真把晴儿送去了医馆。

    被子一揭开,大夫一检查。

    晴儿的脸面都被他给糟蹋了!

    想到这,他就懊恼死了。

    也不大敢去看她的眼。

    帐子里,传来她有些虚弱的低笑声。

    “没事儿,不怪你,不知者无罪嘛。”他道。

    他点点头。

    “那啥,女人这当口,就这么着吗?”他问。

    她愣了下。

    “啥?我不太明白你想问啥……”她道。

    他挠了挠头,侧过身去。

    “我是问,就这么一直流着吗?不弄点啥止住?”他又问。

    杨若晴汗颜。

    “你帮我去杂货铺子买包草纸来!”她吩咐道。

    “嗯!”

    他转身,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

    看着他跑出去,她也松了一口气。

    从床里面拿出她从家里带来的包袱卷。

    因为这趟来县城,要奔走打点。

    她留了一两银子给娘亲,一两银子打点押解杨华忠的那两个捕快。

    剩下的四两银子全带来了。

    除此外,她还把上回和棠伢子一起采的那只价值连城的牛樟菇也一并带来了。

    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外,她还顺手捡了一条秋裤和一双袜子备用。

    这会子,刚好派上用场。

    她从床上下来,脱掉身上脏了的秋裤。

    扯成两条长短宽窄适中的布条。

    这时代没有姨妈巾。

    庄户人家女人来月事,用的大多是灰袋子。

    她就见过孙氏的灰袋子。

    用旧衣服缝制成一个大小适中的布袋子,里面灌的是灶底的草木灰。

    富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用的啥,她还真不清楚。

    这会子人在客栈,手头没有针线也没有草木灰。

    她只得临时做一条简易的月事带,来凑合下了。

    当她把月事带做好,又把那条脏裤子垫到身下重新坐回床上盖住被子。

    骆风棠回来了。

    “晴儿,草纸买来了!”

    他道。

    把一大捆草纸从帐子一角塞了进来。

    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并把屋门从外面带上。

    她知道他在门口守着。

    便安心的揭开被子,拿来草纸用上,再换上干净的裤子穿好。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她朝门口那喊了一声。

    片刻,他这才推门进来。

    朝床这边瞅了一眼。

    帐子已经挽了起来,她靠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正含笑看着他。

    他的脸又红了。

    “这会子,身上还难受不?”

    他来到床边,一脸担忧的问她。

    她微微一笑:“就是肚子有点疼,歇息会就好了,没大事儿。”

    “那就好。”他道。

    转身走到桌子那边,拿起一只空碗。

    又从一堆捆得扎实的纸包里拿出一副纸包来拆开。

    把里面的东西倒些进碗里,再抓起桌上的瓦罐,把瓦罐里的热水冲进碗里。

    床这边。

    杨若晴抚着依旧绞痛的肚子,眉头微微蹙起。

    这副身体,十二岁了,过了年正月初六的生日,就满十三了。

    这个年纪,来初潮也是正常。

    只是没想到,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