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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调,稣酥麻麻的叫了一声,娇滴滴软媚媚,怀玉听的骨头都酥了半截,“哎——”
两人笑得欢畅,此时,天高云淡。
宫家老爷手里有十几万人的军队,人都尊称为宫帅。
年近四十,只有怀玉这一个孩子,原配死后娶了个姨太太,不过两年也得风寒去了,就没往府里纳新人,偌大的宫府干干净净,只余下人和硬朗的军人守着宫府。
“小姐,您回了,老爷发火了!”管家常叔等在门口伸着脖子看,望见怀玉就是一喜,接着急忙忙的跑过去接怀玉下车,提醒着。
“老爷知道您逃了功课去听戏,很是不满,您伏个小哄着点儿,别闹大了。”常叔苦口婆心的劝着。
宫家这对父女的关系和一般父女很不一样,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是贴心小棉袄,可怀玉可不是这样。
她就像来讨债的情敌,是一件穿在别人身上的软猥甲,他一靠近,就被扎满手的刺,父女离心,并非一开始就这样的。
宫老爷宫岐和原配玉之婉是青梅竹马,玉之婉早年去西洋留过三年学,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回来,正是绽开的花儿一般的年纪,又有鲜活的想法儿,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多了一股子灵动,一双杏眼狡黠,让当时花花大少宫岐一眼没认出他那从小腼腆的小青梅,这一好奇一接触,被她给迷的直接发下山盟海誓只娶卿一人不纳妾不二心,八抬大轿的娶了回去。
门当户对,也没丁点波折的娶到了手,算是佳偶天成,没有比真爱是老婆更让人满足的事。
过了两年生了个男孩,当珍宝的宠。
但轻易到手的总学不会珍稀,宫岐还是被花花世界给迷了眼,出去采野花,再后来出了件大事儿,没人知道是什么事儿,只知道出来那事儿后玉之婉病倒了,吓得宫齐收了心,一心一意的陪着守着,珍贵的药材一股脑的往宫府里送,流水一般,却抵不住病来如山倒。
玉之婉又渐渐好起来,却落下了病根,每日吃药。宫歧消停了两年,被吓着了,安心当了两年好夫君好父亲,那时怀玉还不叫怀玉,他叫淮御,淮御还是和宫岐很亲近的,只不过他长到六岁的时候宫岐忍不住故态复萌,和凤仙楼的什么莹姐儿烟儿媚暧暧昧昧的,被一个挺着肚子的女的找上门来的时候,玉之婉正犯着病,一口气没上来就在淮御面前断了气,淮御吃喝不进,从这天起就对宫岐冷了心,而且开始做起了女子打扮,成了怀玉。
玉之婉曾告诉他,她是想给他取怀玉的名儿的,不过太娘气就取了淮御的谐音。
而怀玉最后还是在玉之婉死后叫了这个名字,他不明白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可他知道他的母亲,永远温柔可亲的母亲,是想要一个女孩儿的。
玉之婉病中也时常叫他到眼前,透过他看着遥远的虚妄之地流泪,病的重了,他听母亲声声悲切的叫着女儿,他走过去握住母亲的手,心里却疑惑的想,原来母亲最想要的是女儿吗?
在她死后,他终于成了他的女儿,坚信着,他是母亲最喜欢的女孩儿。
玉之婉死了,宫岐后悔了,抱着她冰凉的尸体哭了一夜,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真后悔,心剜了一块儿似的,流脓流血,他让人把那来要名分的女的拖出去,然后就没那女人的消息了。
听说是走了,也有人说死了,反正楼里也没找没出声,人也没见过了。
誓言虚妄,厮守成谎,玉之婉一死,把宫歧最浓最烈的情给带走了,是他负了她。
他一辈子愧着她,怀玉现在都不忘那晚,下棺的那日,他冷眼看着他那父亲一脸灰暗,他想抱他,被他跑开,他站在母亲的庭院,衣襟落满了霜,两鬓也被霜染了一样,仿佛一夜苍老。
他就再也没原谅他了,无论他对他多好。
他怕后母苛待,府里一直没进人,主母夫人的位子空着。
宫岐发现怀玉穿女装的时候是震怒,非逼着他换下来,但怀玉仇视的眼神和倔强让他内疚,他请了洋医,医生道他受了刺激,心理失衡,自我暗示性别倒错。
宫岐想方设法的纠正他,他一点儿不改,只固执的认为他是女孩儿。
后来宫岐也没了法子,对外宣称怀玉是宫家唯一的大小姐,不过小时是被当男孩儿教养的。
宫岐限制怀玉外出次数,连读书都是请了先生来府,他对怀玉既愧又忧,好好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子承父业,却因为他做错事的缘故活生生逼成了女儿。
往后怀玉长大可怎么过,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
怀玉都已经十六了。
快要瞒不住了。
宫岐想纳玉之婉的贴身丫头当姨太太,怀玉得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拖着和她母亲一般病怏怏的身子冷冷的看他一眼,就让他如坠冰窖。
他亏欠了他。
他爱看戏他也不拦着,若是刚好喜欢上个女孩儿,哪怕是戏子他也能做主让他娶了,只盼着他恢复正常。
可怀玉逃了英文课真是气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