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给冬兵最后一个命令，让他寻找自己的记忆，这个命令完全符合他的个人愿望，也是他执行得最彻底的一个命令。

    可是记忆这个东西虚无缥缈，并不以个人的主观意愿为转移，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在新闻里看到今天举行皮尔斯的葬礼，冬兵带着复杂难言的心情，来到附近观看皮尔斯最后的时光。

    没穿那身战斗服，也没挂那些零七八碎的武器，而是换了一身普通人的夹克衫，戴着棒球帽，在远处观察。

    他和黛西交过手，不过那段记忆在黛西成为九头蛇高层后被洗掉了，皮尔斯要求冬兵只对自己保持忠诚，其余什么男爵，蝰蛇，黛西都无视，他去掉了冬兵所有关于九头蛇的记忆。

    直觉告诉冬兵那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女人很厉害，贸然过去询问自己的记忆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一直到黛西开车离开，才混进人群，远远地看了葬礼仪式一眼，而就这一眼，他就被黑寡妇发现了。

    黑寡妇揉着脖子慢慢站起来，这场战斗输得很冤，她不是技巧不行，纯粹是男女体格力量不对称才输的，当然还有冬兵的这个机械手臂。

    年轻的时候见识短浅不以为意，如今再看，怎么想都觉得非同凡响，什么样的组织可以在七十年前提供这种机械手臂？现在的神盾局能做吗？斯塔克能做吗？

    她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话：“你不认识我了吗？”

    冬兵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脚步声响起，对方有可能在两秒后拐过这条街道，看到他和黑寡妇，冬兵立刻戒备起来。

    黑寡妇也听到了脚步声，很熟悉的声音，是鹰眼。

    不想让现在的同事知道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急中生智，她对冬兵说“吻我。”之后也没管冬兵是什么反应，自己就贴了上去。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鹰眼立刻退缩了，之前还怀疑黑寡妇是遇到了敌人，他才仓促追来，如今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身材曼妙，气质出众，举手抬足间充满诱惑，说实话，鹰眼对黑寡妇是有好感的，两人并肩作战多年，按说打个友谊炮，在这个大环境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惜鹰眼顾忌自己的家庭，随着接触时间变长，他也看出了黑寡妇的内心，玩玩可以，但是感情别谈。

    他这方面的心思慢慢变淡了，如今看到黑寡妇和一个男人在小巷里热吻，他自动明白了前后因果，这个时候他上去打招呼？也太二了，赶紧撤吧。

    听到鹰眼离开，黑寡妇才和冬兵分开，刚才的吻像是不存在一样，她很严肃地问冬兵。

    “你为什么出现在葬礼上？”

    “你这些年去了哪？”

    “你叫什么名字？”

    黑寡妇问了很多问题，冬兵全部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失忆了？”

    这次冬兵犹豫一番，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的记忆在哪，和我回俄国吧。”黑寡妇伸出了手，冬兵这次没犹豫，两只手果断地握在了一起。

    计划很好，可是怎么去俄国是个问题。

    黑寡妇不想让现在的同事和复仇者参与这件事，她的银行卡一旦使用就会留下痕迹，想追踪太简单了。

    至于冬兵完全是赤贫状态，他唯一的财产就是一辆三轮车，这还是皮尔斯留给他的遗产，打劫黑帮这种事，他从内心深处非常反感，没有命令，他是不屑去做的。

    两人身上现金加起来也没有一百美元。

    “你先等着，我去找朋友借点钱。”黑寡妇和冬兵约定好会面地点，自己独自去了汉默军工，并在某人的办公室又洗劫了一次，这次获利不多，只有五千多美元，但是到俄国的花销都够了。

    黛西不知道冬兵和黑寡妇展开了一段时隔七十年的寻根之旅，两人临走时还打劫了自己一把，葬礼结束，她回到了神盾局。

    光头哥没敢参加葬礼，他怕那些忠诚于皮尔斯的九头蛇找他报仇，一直待着神盾局里，大有一幅以局为家的意思。

    “冬兵完全消失了，一直没找到他的踪迹。”光头哥硬着头皮前来汇报。

    黛西也没什么好办法，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兵王要藏起来，地球那么大，真心找不到。

    “算了，皮尔斯死了，冬兵也没什么用武之地，让各分部留意就行，把那位秃鹫先生给我带来。”

    已经沦为阶下囚的秃鹫直接就投降了，他连斯塔克的灾难控制部都抵抗不了，更别说神盾局了。

    黛西不准备让他留在神盾局，而是让他去做汉默军工的装备工程师。

    虽然是个俘虏，但为了激发他的工作热忱，黛西也开出了产品利润百分之十的高薪，前提是必须能够大幅度进行军事化装备，之前那种独属于个人的作战服就不合格。

    黛西的条件不算苛刻，秃鹫见识过她的本事，没怎么谈条件就答应了下来。

    时隔一周时间，秃鹫在汉默军工再次看到自己的小伙伴，恍如隔世，那表情根本无法形容。

    不过毕竟人到中年了，很多时候理智能压下不满情绪，他很愉快地和修补匠，惊悚打招呼，用商量的口吻从两人团队中借人，之后又加入一些汉默军工的工程师，重新建立起了自己的研发团队。

    黛西怕被九头蛇偷走自己的成果，把他们单独从汉默军工的实验室划分出来。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外星科技武器，汉默军工更是堆积如山，老秃鹫本身都五十岁了，按他的话说，家人最重要，本身没多大野心，汉默军工什么都不用他管，一门心思研究就行，他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秃鹫，修补匠和惊悚，三人包括他们的小团队其实都是一些不得志的人，很多人之前都在温饱线附近徘徊，几人都对现在的优厚生活表示支持，偶尔有几个心思多的家伙，在看到黑帮军师和纽约如今地下的霸主金并谈笑风生后，瞬间熄了那些不好的念头。

    老老实实拿钱，何必铤而走险呢？现在纽约黑帮的威慑力比警察大一千倍，他们是科学家，犯不着为了一点美元去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