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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司家折磨,他亦是不满司董作风许久,于是忍不住承认:“……算是流放。”

    司浅点到为止,没有继续打趣,“那这几天辛苦小白哥了。”

    “应该的。”

    小白微微笑了下,这就是司浅比司毓讨喜的地方,心尖上时刻篆着“分寸”二字,点到为止,不使对方生厌。

    昨夜下过雨,柏油路上残留着湿漉漉的水汽,被初升的阳光一晒,正以袅袅姿态升腾。

    与清晨的薄雾混杂起,辨不清晰。

    沈知周认床,昨天晚上辗转难眠,此刻眼睑下方布着青色,些许颓然。

    也是,好好的假期,让别人以“照顾”的名义,强行留在不熟悉的地方居住,能睡好才是怪事。

    司浅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沙发,侧目轻声道:“到照清寺需要一个多小时,你先睡会。”

    他依言,阖上眼帘小憩。

    车厢内安静无比。

    照清寺始建于明朝万历年代,与唐宋年代的寺院有些许差别,筒瓦红墙,屋脊六兽,基本采取传统院落形式布局。

    小白把他们放下车就匆匆离开,司老爷子吩咐的分公司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沈知周是被司浅叫醒的,紧蹙的眉透漏出几分起床气,视野清明后躬身下车。

    阳光大好,登上几级入山台阶,入眼是绵延数里的葱绿。

    祈树下围坐不少来还愿的信徒,虔诚的捧着手中的信物,低眉敛神,佛舍里的大和尚双手合掌轻念禅语。

    然而,却有人独立于这世外。少年白衣黑裤,脊背挺直的站在人群外围,以青葱草绿为背景,一改清冷矜贵的气质,唇畔噙着的笑意略染几分温和。

    司浅冲他招手,扬声道:“阿砚。”

    沈知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平静无波的眸底波澜乍起。

    秦砚在司浅身侧站定,微微笑了下,“你好,我是秦砚。”

    沈知周表情微变,终于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南城秦家的少爷。

    之前在S大校园见到他,司浅炫耀似的握着他的手,他只顾司浅早恋会影响考试,唯独没有仔细观察她身侧的人。

    直到,司浅平静的问他,如果他是秦砚,你觉得爷爷还会阻止我们在一起吗?

    如她所说,生于这种家庭,自小便能看透一些事情。上流社会讲究的门当户对,简而言之就是借另一股权势稳固自己在某领域的地位,而这种事情,司家爷爷最喜欢做。

    恰赶上照清寺开斋,小沙弥将他们引入斋堂,低矮的木桌围坐不少人,手里捧着素面碗,面容虔诚。

    阳光由狭窄的门缝内泄入,于古木桌上打下柔和的光痕。

    司浅收回视线,在空桌前落座,“阿砚,你信佛吗?”

    秦砚没有立刻回答,措辞三番后开口,“信则灵。”

    似乎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司浅没表露出惊讶,这话倒是让沈知周一时迟疑。

    半晌,他忍不住疑惑问,“你是唯心主义者?”

    秦砚淡淡笑开,手指屈起轻叩着几面,摇了摇头,“称不上。”

    “你竟然觉得一个学理科的学神是唯心主义?”司浅长叹,靠近他轻声说了句话,“被物理摧残三年的人,都不能再以平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了。”

    沈知周极少见司浅如此认真的表情,笑出声,猛然感觉对面落下道炙热的视线,抬起头,与秦砚四目相对。

    无言,是气场的碰撞。

    沈知周撇开视线,自甘认输。

    小沙弥说素面要等半小时左右,司浅的耐性不好,打算先离开去外面看看风景。秦砚自然是跟着,留下沈知周自己在斋堂等面。

    司浅被秦砚拉着手腕,避开人流,拐进寺院中堂,“去哪啊这是?”

    他脸上漫不经心,眸光却是湛深无比,深深凝视她片刻,伸手把她圈紧在怀里。

    司浅心跳漏了一拍,身后抵着墙,生怕有沙弥经过或者冲撞佛缘,“你这是……”

    秦砚的唇覆下来,把她的话堵死在喉咙里。

    并不是唇瓣的互相接触,他的力道极大,左手托住她的后脑,寸寸紧逼。独属于他的气息铺满她能感知的全部范围,甚至有内渗入骨中的强势。

    片刻之后,司浅回神,用力推开他。

    他抿唇不语,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圈住她的手没有收回,反而是埋首至她的脖颈,声音低沉,“浅浅,我吃醋了,你没看出来吗?”

    言罢,难能自抑的笑出声。

    司浅愣怔,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秦砚亲口所说。

    他的脸紧贴她的肌肤,鼻息铺洒在她颈项上,“是真的,看见你和沈知周动作自然,举止亲近,我很不开心。”

    接着,他抬起头,与司浅十指相扣,细致的打量她的表情。

    “我……”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支吾几声后把心底想法全部交代,“我和沈知周境况相似,喜欢的,不喜欢的,任何情感都是迫不得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