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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
“那我走了。”司浅握了握他的手,唇角微勾,“开学见。”
他微微笑了下,双眼皮的褶皱极漂亮,阳光透过睫毛编织的罅隙于眼睑下方布上一层轻微的影。
整个人沐在阳光下,温和,令人动情。
——
车停至御河山庄正门,司浅下车道谢,拉着行李箱缓步走进去。途径过佘婳钰的家门,她顿住脚步,握着把杆的手下意识加重几分力度。
庭院内明明是应时而开的花,因无人打理,衰败无荣,吊篮藤蔓垂至地下,末梢处沾染上泥土。
在儿时的某个记忆匣子中,她依稀记得每个清晨,高雅清贵的女人站拨开蔷薇丛,站在吊篮下拿着剪刀修剪的身影。
纤细,弱不禁风的女人。但常常温和的笑道:“浅浅,帮我给花浇点水吧,不然缺水枯死,就不好看了。”
回忆中抽身,不觉已是眼眶酸涩。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匆匆敛去悲伤的神情,转身,却愣住。
那人似乎也没料到会遇到她,披肩滑落肩头,她毫不在意,只是定定的望着司浅。
司浅干涩的唇动了动,嘴角弯出个苍白的微笑,“好久不见……妈妈。”
佘婳钰拢了拢披肩,一袭亚麻连衣裙衬得她愈发柔和,“好久不见。”
这话语中的好久,当真是有五年之久。前些日子她将她拒之门外,不顾凄寒的雨把她浑身淋湿,忍住问她是否有恙的冲动,佘婳钰仅是轻轻一笑,作出邀请,“要进来喝杯茶吗?”
客套疏离的语气。
沉淀了五年的光阴,记忆中温和清贵的女性,与面前这个苍白,愈发纤弱的人,已无法重合。
司浅记得母亲教她跳舞时认真的模样,不会因为小的失误而惩罚她,记得母亲踮起脚给吊篮浇水的认真神情,侧目问她能不能帮忙时语气的轻柔。
心头忽然传来钝痛感,司浅握紧行李箱的把杆,微微鞠躬,“不必了,佘老师。”
随即,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去。
然而,她却唤住了她。
司浅顿住脚步,静等她开口。
“司浅。”佘婳钰慢慢踱步至她身前,深深凝视她,“那个孩子,对你很好,要珍惜。”
她愣怔片刻,没有想到她特意把她叫住,要说的,却是秦砚。
半晌,司浅仅是轻轻应了声:“好。”
吴阿姨正收拾房间,瞧见司浅推门而入,万般疼惜的拉住她的手,“浅浅,怎么就赌气跑出去了?”
司浅递给她安心的眼神,回握住她的手,“哪有赌气,我离开是最妥善的办法。”
吴姨接过她的行李箱,不信她的话,照顾了司浅五年之久,早摸透她的性子,就算有极大的委屈,都会压自己心里,不想让别人费心。
“诶,司先生的书房钥匙没拿,你先给他保管着吧。”
司浅眸光微动,他的书房从不让她进入,“好。”
二楼左拐的房间,辟出来做司父的书房,自从购下这栋别墅,司浅就没有踏入进去。
门是阖上的,没有锁。一贯谨慎细心的父亲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室内三层窗帘紧紧阖着,吝啬的不让丝毫阳光泄入。桌几上的文件散乱,看得出来他走得匆忙。
司浅从不关心司家企业的境况,然而,司毓却总把她当成假想敌。黑暗包裹着房间各处,压抑的
她些许喘不过气来,寻到灯擎按下——
转身,入目的是一副巨大海报,占据正面墙壁。
那是佘婳钰登上中央戏剧院的第一次独舞,所选的曲子是《绿罗裙》,着一袭绿衫,弯腰屈膝,举止娴雅。
他这算什么。
是来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年轻时候的傻吗。
她抚上海报的一角,下一秒,寂静的空间内发出纸张撕裂的声音,传入吴姨耳中,她急忙上楼。
看到的,是巨幅海报由中间撕裂成两半,而司浅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浅浅,你……哎!司先生回来,会生气的。”她急忙上前,寻思着还有没有补救措施,发现根本无从下手,瞧见上面的女人,愣了愣,“这张海报上的人……”
“是我母亲。”
吴阿姨是A市人,自然听说过司家上辈子的事情。对于司浅的生母,她只知道是个舞蹈家,却被司家人看成戏子。
“这是她最看重的一场独舞,结果……”司浅耷了耷眼帘,没有继续说下去。
结果,司老爷子派人砸了舞台,大屏幕上循环播放起她与司父缠绵的照片,这无疑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羞辱。
从那之后,佘婳钰被舞团雪藏,也是从那之后,司浅觉得母亲变了。她开始不断的训练自己,丁点失误都会被刻意放大,她开始习惯黑暗,不再与别人接触。
直到,司浅的抚养权被司父夺走。
自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
佘婳钰心冷,一直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