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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跑的也都葬身在这场灾难中,大家等山洪过了之后,都沉浸在或失去家园,或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官府所谓的补贴他们这种偏远的地方向来是收不到的,因此也没指望,大家粮食没了也只能冒险在泥水里,在山上挖些野菜,或在被压垮的房子下找找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至于住,就只能大家挤挤,一起住在少数几间没被压垮的房子里,只等着天好了再重整家园。

    谁知道,不知道从谁开始,渐渐的有人开始发热,四肢无力,还有严重些的一直咳嗽不停,大家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只是离生病的人稍微远了些,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人开始咳血了,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于是村长做主,让生病的人都住到了祠堂里,他自己则带着几个人赶了一天的路寻到了县衙里,向县令说明了这件事,希望县令能出个主意。

    县令当时就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从城里寻了大夫,又派了几个衙役跟他一起回去了。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到村里一看立刻就说这不是风寒,而是疫病,至于病因,大夫也说不清,可能是老鼠吃了被山石掩埋的腐尸,也可能是村里从山上流下来的那条溪水源头有了不干净的东西,总之,大家也不敢喝溪水了,老鼠也全都合力绞杀了。

    只是事情却没有朝好的地方走,村里的人连同过来给他们看病的大夫,都被县令派来的衙役困在了村里,好歹县令还没有丧心病狂,隔段时间便会让人送些药材和少部分粮食过来,但村里生病的人只多不少,村里的人渐渐开始绝望,有些则开始往山上跑,被发现后,山脚也有人守着了,丽娘是因为长得娇小不引人注意,加上她胆大包天敢夜里往山上跑才侥幸逃出来的。

    丽娘又说她原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只是他不小心看见了那些衙役拿进来的东西,除了药材外,还有一小竹筒一小竹筒的火油,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便大着胆子跑了出来,希望能找人救救他们。

    柳时遗安慰了越讲越伤心,甚至已经开始哭了的小姑娘,便问傅荀道,“傅……傅公子,现在要如何是好。”

    傅荀看了一眼把一张脸越哭越脏的丽娘,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柳时遗,没什么感情的说道,“先把人带回去吧。”

    “啊?哦。”柳时遗愣了一下便要扶着人站起来,但又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傅荀不喜欢姑娘近身,对着柳时遗说道,“你扶着她。”

    考虑到却是是特殊情况,柳时遗便咬牙,有些尴尬的扶了丽娘半边身子又开始沿原路返回。

    丽娘走着,又不放心的问道,“那村里?”

    “你放心吧,他们就算想干什么也要再等几天,不然也不会一竹筒一竹筒的往村里运火油,放火烧村这种事,若是被查出来,我们县令怕是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啊?他们要放火烧村子!”丽娘虽然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但听柳时遗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心惊胆战,她挣扎着又想回去看看。

    “你回去就有用了?”傅荀说道。

    他语气平静,只是再阐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我……”丽娘想到自己回去了也没什么用,又呆在了那里。

    柳时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能讪讪的闭嘴,又重新把人扶了起来。

    第19章 留下

    傅荀虽然不喜欢与女子接触,但显然这么长一段路靠柳时遗这种小身板是不行的,因此到后来扶着丽娘的人就变成了傅荀。

    程宁一整天都在柳时遗的小院子里不断转圈圈,时不时地会推门探出头看一看,但仍旧是记着傅荀的话,不敢跨出门槛。

    门口一有脚步声响起,程宁就跟个小狗似的兴冲冲的跑到门口推开了门,她刚要叫一句“夫君”就看见了被傅荀扶着的那个人。

    丽娘虽然人还维持着清醒,但身上几乎是完全失了力气,整个人都是靠着傅荀的支撑才能站着的,因此半个身子都靠在傅荀身上。傅荀虽然脸色不好,但知道他还有价值,也还是尽职的撑着她,但也仅限于此了,虽然相比起这种姿势,背着或抱着可能更方便一点。

    程宁看着狼狈的丽娘,觉得有点害怕,再看到她半个人都压在自己夫君身上,又有一种自己玩具被抢了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一时愣在了门口,既想上前,又有些茫然无措。

    傅荀看见程宁,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个笑来,他又恢复了那个温柔的丈夫的身份,问道,“阿宁在家都做了什么?”

    好像早晨那莫名其妙的冷战不曾发生过一样。

    阿宁答道,“等,夫君,吃饭,走,一直走。”

    傅荀便接着问道,“那阿宁走了一天累了吗?”

    程宁摇摇头,“等夫君,夫君,一直,不回来。”

    柳时遗看着他们夫妻也不进屋,就这么在门口说起话来,很有自觉性的从傅荀手里接过丽娘,把人先送到了屋里。

    程宁看着丽娘从挂在傅荀身上变成挂在柳时遗身上,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生病了?”

    “嗯,那个姐姐生病了,要和我们住一段时间,阿宁愿不愿意?”不管阿宁愿不愿意,丽娘都肯定会住下的,傅荀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程宁点点头,又摇摇头,“生病,治,不和,夫君,一起。”

    这回答有些出乎傅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