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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淡定了。
毕竟,老是一惊一乍的也挺累。
旁边捧着茶杯力持端正的父亲似是想说什么,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却又临时停了话茬,神情颇为郁闷。
也是,一样的话重复说上几遍之后,说的人觉得无趣,听的人大概也觉着腻。
薛侯爷挖空心思想了想,到底觉得面对这种场景,作为一家之主,宝贝闺女的亲爹,他得说些什么才合适,因此,他清了清嗓子,见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之后,这才沉稳一笑道,“宁宁,东西你看着收拾吧,至于那小子,还是很不错的。”
作为同样被未来女婿努力讨好的岳父大人,薛侯爷虽说言语中是夸奖,但眼神里却写着“别太快心软”这几个字。
薛蕲宁嘴角抽了抽,乖巧点头,“爹放心,我明白。”
怎么说呢,薛蕲宁觉得自己这会儿和父亲同弟弟的心思是一样的,有感于魏晅瑜的“热情”,但又觉得难以承受,心有触动的同时又觉得太早心软失了颜面。
总之,父女三人一脉相承的保持了同一种态度。
尤其是知悉更多内.幕的薛蕲宁,想起那个不能上门却天天都在努力刷强烈存在感的得寸进尺厚脸皮未婚夫,无声叹了口气。
将永平侯府送来的东西收拾一番,该入库的入库,该拿出来送人的送人,该自己收起来的慎重收起来。
摆明了要送给岳父的精美铠甲同兵法书籍被送进外院书房,适合弟弟用的笔墨纸砚连同小型弩.箭被送进他的院子,至于一个又一个点明了要给她的重要匣子,薛蕲宁带着丫头们抱回了自己院子。
衣裙首饰这些东西暂且不提,还有厚厚一叠信,以及单独摆出来的几个精致木匣,里面大概同之前一样,俱是重要东西。
每到这个时候,薛蕲宁房里都不留人,全是自己亲身上阵。
信虽然厚,但其实写得东西并不多,也算不上重要,真要仔细来说的话,最重要的大概就是永平侯一直强调的“有名无实”。
接连几天都被这四个字围绕的薛蕲宁看罢信,动作利落的收起来,觉得自己胸口还是有些犯堵。
讲真,其实她不算讨厌魏晅瑜,但说实话,魏晅瑜这个得寸进尺的手段同惊人的厚脸皮,着实让她接受不良。
想起程菡嘲笑她的那些话,薛蕲宁脸黑了黑,还是不是至交好友了,怎么关键时刻,总是拖她后腿?
心里有些郁闷,再开面前这些被程菡称之为“惊喜”的匣子时,她不免有些恹恹。
随手打开手边的木匣,她打眼一看,是个绣得格外漂亮的荷包,配色精致,香气宜人,看起来很是惹眼。
没想到魏晅瑜送了她这个,薛蕲宁有些意外,忍不住拿起荷包仔细端详。
确实是个很不错的荷包,尤其是相比她蹩脚的针线而言。
不过东西虽好,她却也不大在意,本打算放下继续看其他的东西,手指却似乎摸.到荷包里有东西。
从里面掏出来一小团团成球的白纸,她慢慢铺平展开看了看。
上面蝇头小楷十足考验眼力,走到窗前对着阳光看了会儿,她才尽数看清。
等彻底看完之后,薛蕲宁脸色有些扭曲,再看向手上这个漂亮精致的荷包,突然觉得它格外刺眼,扎手。
什么叫“我知道你女红不好,怕你因为不能给我绣个荷包互诉衷情心有愧疚,因此费心熬夜亲手绣了个荷包以作慰藉”?
薛蕲宁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觉得气息有些喘,大概是“惊喜”有些大,她不知道这会儿是该感叹未婚夫才艺出众,还是该按照他纸上所说,把荷包当做定情信物戴在身上,好后日出门相见。
明明是对方的心意,但她怎么觉着这么堵心又气人呢?
“啪”的一声合上木匣,将荷包重新收起来,薛蕲宁“惊喜”也懒得看了,直接拿了剑去小校场练武。
过几日,回乡祭祖的师父就将远行归来,到时候要去东平侯府考校武艺,她觉得自己万万不能懈怠。
没有出色的身手,总觉得日后前途无光呢,这样不好,她得努力。
***
成国公府,后院正房。
莲花香炉中,烟气袅袅升起,陈氏面无表情的坐在成国公身侧,看着下面自进门起跪到现在还不让起的儿子。
若是以往,这个时候她绝不会这么安静,任由儿子受罚,但或许是近些日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缘故,她这会儿并不想插手这两父子的对峙。
尤其是话里话外涉及的都是长兴侯府那个麻烦时。
成国公看着已有一年多没见的儿子,眉眼肃穆,声音中尽是威势,“我只问你两句话。”
“知不知错,还有,错在哪儿?”
一句比一句更为强硬的质问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澹台晔神色不变,眉眼低垂,并不回话。
一对亲父子,关系却僵硬到连话都难以好好说的地步,陈氏在一旁看着,心头酸涩难忍。
这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