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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节

      沈流萤很满意,然后对小麻雀道:“忍着了,现在帮你把箭拔出来。”
    沈流萤说完,朝长情看了一眼,示意他来,因为他的速度足够快,能在小麻雀还没有感觉到疼的时候就能将箭拔出来。
    还不待小麻雀点点头,长情便已将箭杆从它翅膀中拔了出来,速度快得沈流萤瞧都没瞧见他是何时抬的手,小麻雀疼得浑身直抖,沈流萤当即将自己的右手掌心捂上它翅膀的伤口,轻柔小心地将它从小若源的掌心里捧了过来。
    小麻雀这会儿却没有在意自己翅膀上的伤痛,而是看看沈流萤又看看长情,再又看向沈流萤,不知怎的,它忽然间期待似的道:“殿下,如果你和沈流萤到妖界的话,一定会得到妖界子民拥戴的。”
    沈流萤此刻却只想着小麻雀翅膀上的伤,压根没注意它说什么,是以随口问它道:“小麻雀你说什么?”
    小麻雀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赶紧道:“没,没什么!”
    “好了。”沈流萤却笑了起来,将捂着小麻雀受伤翅膀的手松开,温柔道,“没事了,扑扑翅膀看。”
    “啊?”小麻雀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流萤用指头戳了戳它的脑袋,笑道:“傻掉了?我说你的伤好了,让你扑扑翅膀,看看你这健劲的身子还能不能好好飞。”
    “好了?”小麻雀觉得不可置信,因为它的伤可是伤了骨头,就算是妖界最好的大夫,它也要休养个十天半月才能重新飞起来,她不过是用手捂捂它的伤口而已,它的伤竟就好了!?
    虽觉不可置信,小麻雀还是抬起翅膀扑了扑。
    就这一瞬间,小麻雀愣住了,震惊地盯着自己受伤的翅膀。
    他竟丁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翅膀上被箭洞穿的伤口也不见了!
    它怔怔地扑起翅膀绕着沈流萤飞了一圈,然后又落回了她掌心,还是愣愣没反应过来的模样,“我的伤,真的好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沈流萤……这是什么力量!?
    长情这时看着小麻雀,却是对云有心道:“阿七,这是有人杀鸡儆猴呢?”
    ------题外话------
    我会努力把二更撸出来的
    ☆、362、少年与箭【二更】
    “杀鸡儆猴?”小麻雀听到了长情与云有心说的这一句话,颇为着急地沈流萤手心里跳脚,“沈流萤,杀鸡儆猴是什么意思?殿下是不是在说我是鸡?那猴是谁?这里没有猴啊……”
    “猴子在这些雾里啊,咱们看不见而已呗,笨!”小若源一脸得意。
    “噗……”秋容本是冷眼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陡一听到这两个小家伙的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便是云有心也都忍不住轻轻笑了。
    小若源一脸茫然,怎么了?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小麻雀则是急了,不服气道:“我,我才不是鸡!我是麻雀!身姿矫健的麻雀!”
    沈流萤笑着捂住小麻雀的嘴,“看来你们教书先生的脑容量要增加了,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脑容量?”小若源眨巴眨巴眼,“什么是脑容量?”
    “行了,先不要吵了,先听你们殿下说话。”沈流萤浅笑着,将小麻雀放到了小若源脑袋上,然后将摸摸他的脸,将他拉到了怀里来。
    云有心与秋容这会儿不笑了。
    方才从小麻雀翅膀上拔下来的箭仍在长情手中,他此时正将这支被他折断的箭移到眼前,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麻雀身形小,如此长箭却能在浓雾之中准确无误地射穿麻雀的翅膀,可见眼力之强箭法之准,我只在长箭穿透麻雀的翅膀时感觉得到随箭而来的凌厉之气,却未觉到其杀意,甚至觉不到其在何处,可见速度之快隐匿之迅。”
    “并且,对方此番并无伤我们之意。”云有心接着长情的话往下道,语气微沉,“不过,若我们再要往前,怕就不会只是射出一支箭仅伤人臂膀而已。”
    “那他们想要做什么?”小麻雀听着长情与云有心的话,很是不能理解,“不让我们上山?那就出来跟我们明着过招啊,躲在暗处偷偷摸摸放冷箭是什么本事?”
    “人心和你们妖类的心是不一样的。”沈流萤轻道一声,似微微叹息,若是任何事情任何矛盾都能像妖界那般敞开了解决,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阴暗的心阴暗的事情。
    小麻雀不说话了,似在深思沈流萤所说的这一句话。
    倒是云有心浅浅一笑,与小麻雀还有小若源解释道:“杀鸡儆猴便是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却不是真正地将鸡杀了给猴看,而是比喻惩罚某个人事物来警告别的人,方才那一支射穿小麻雀翅膀的箭,便是要警告我们,若要再往里走,这支箭只怕射穿的便不再是小麻雀的翅膀,而是我们的心脏。”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再往里走?这山上的雾啊还有其他很多东西有毒便就算了,难道这山上的人心也是有毒的?别人走走都不行?”小麻雀觉得,人心太难猜,太难懂。
    云有心没有不耐烦,反是耐心地解释道:“因为这山上有他们想要保护的东西,因为他们觉得大山外边的人都不是好人,对大山不安好心,所以他们拒绝外人的进入,不惜用武力来制止。”
    其实,这些苗人也无错,是外边的人曾经蜂拥而来,为了所谓的宝藏,在苗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如何还能让苗人相信他们这些外边的人对苗寨对苗人对大山没有意图没有敌意?
    丧命于这浓雾中的无数枯骨足以见证外边人曾经的疯狂,为了利益而将自己的性命留在这儿也在所不惜。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
    “既然是别人想要保护的地方,那我们这么往里闯是不是不对?”小麻雀又问。
    对于人世的人和事,他总是有太多不解太多疑问。
    沈流萤听着小麻雀的疑问,不由得想到了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总是对阿夜问个没完没了的男子,他也像小麻雀这般,对人世的人和事充满了太多不解,傻里傻气的。
    “我们往里闯是不对,可我想要找的人或许就在这浓雾之后,我不得不往里闯。”云有心面上有深深的无奈与愧疚,“冒犯之处,我必会向这山中寨子里的人赔不是,不过现下他们却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他不是为了宝藏也不是为了与苗人为敌而来,他只是为了寻一个人而来,不会冒犯这里的一切。
    小若源听着听着,这时忽然插话问道:“听秋容说过曾经有很多人为了寻宝藏来到这座漂亮的大山,那云阿七你要找的这个人,是你要找的宝藏吗?”
    小若源问得很天真,却是问怔了云有心。
    他要找的这个人,是他要找的宝藏吗?
    云有心心中错愕,一时竟回答不上来小若源的话。
    长情此时却是拉过了沈流萤的手,无情无感道:“既然无事,那便继续往前走吧,前边未多远便能走出这片浓雾,阿七和秋容,方才若源给你们的叶子仍含着先莫吐掉。”
    “可是不是有人——”小麻雀见长情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便转身要继续往前走,着急地想要说什么,谁知它话还未说完便被长情冷漠打断,“有危险便不走了吗?”
    小麻雀一怔。
    长情已经牵着沈流萤的手迈开了脚步,只听他语气沉且轻,“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但身为破印军的你要明白,天真与单纯救不了妖界。”
    长情说完,不再言语。
    小麻雀愣愣看着长情的背影,惭愧地低下了头。
    小若源将它从自己头顶上抱下来,有些迟疑道:“小坏坏相公的脾性就是这样,小麻雀你不要——”
    “我知道。”小麻雀打断了小若源抚慰的话,只见它抬起头,从小若源手中飞开了,朝前边长情的方向飞去,“走吧。”
    他知道天真与单纯救不了妖界,殿下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们既为破印而来,就早已做好了与人类为敌的准备,哪怕将命豁出去,他们也在所不辞。
    而在破印之前,他们要做的便是了解人类,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跟在殿下身边,能学到很多,也能愈发了解人类。
    浓雾中的参天古树上,分别巴着一名穿身对襟短褥阔腿裤头扎藏青布巾的年轻男子,只见他们像壁虎一般贴在树干上,双腿夹着树干,双手腾空出来,他们根本无需双手紧抱着树干竟也能稳稳贴在树上!
    而在他们腾空的双手上,每人各持一把长弓,弦在弓上,皆对准着浓雾中的同一处地方,箭筒背在背上,腰肩各还别两把短刀。
    他们眼神锐利,就像在盯着猎物一般。
    箭簇打磨得发亮,可以想象得出箭簇穿透皮肉时那种轻而易举便能划开刺穿的感觉。
    箭杆尾部的黑色翎羽亦紧密整齐,能让这支箭离弦时保持最快最稳的速度。
    只见其中一名年纪最为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眸中怒火熊熊,那模样似忍着满腔怒火与怨恨不得迸发,他手中的长箭将长弓绷成了满月,只在等待机会将已经蓄满了力道的长箭射出去。
    也唯独他少年所在的这株树上停着两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稍微年长的男子,这男子就在他身旁,就在少年因绷紧了弓弦而使得指尖微颤时,男子伸出手轻轻按到了少年手背上,蹙着眉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少年将下唇咬得更紧,咬得下唇已然发白。
    但下一瞬,少年眼神一凛,挣开了男子的手,将绷在弦上的箭倏然射出,射向浓浓白雾中!
    快且狠!
    男子想制止已来不及!
    明明应该发出嗡声的弓弦在箭离了弦后竟是丁点声音也无!唯见弓弦在空气中颤动。
    男子既震惊又无奈,正待他要与这少年说什么时,只见浓雾中忽有一道黑影朝他们掠来!
    就在少年手中的箭射出去的一瞬间!
    速度比少年的箭还要快!
    ☆、362、可怕的人!
    几乎就是在少年手中的箭射出去的一瞬间,一道黑影,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是他身旁的男子,而是从浓雾中掠来的黑影,黑影的手!
    速度快得根本由不得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又是如何伸出的手!
    速度快得就好像他的人是凭空出现这株参天大树上,他的手也是凭空就出现在少年的咽喉上似的!
    而凭空出现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会让人心惊,不管是多么冷静的人。ltgt
    少年震惊不已地看着近乎凭空出现般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衫男子,他身旁的男子则是迅速朝这黑衫男子抄出手,直取他面门!
    从浓雾中掠来的黑衫男子,速度比箭快,不是长情还能是谁?
    只见长情不过微微一侧头,便避开了男子直取他面门而来的手,轻而易举地就好像有一阵风拂过,他不想直吹这风所以微微侧开头一样。
    男子大惊,另一只手紧跟着抄出来,却还是如方才一般被长情轻而易举避开。
    就当男子欲使出再一招时,他正要伸出的手忽地僵住,便是他整个身子也都在这一刹那间僵住。
    因为他感觉到一股锋利的剑意,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动上一动,这股锋利的剑意便会割破他的咽喉!
    可明明,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剑!
    可没有剑,又何来剑意?
    男子的额上忽然间聚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惊骇地看着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黑衫男子,手上不见任何动作却偏偏寒意逼人剑意凛冽的黑衫男子。
    这到底……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其余几株大树上的男子瞧着这边情况不对,或展开身形就要往这边方向来,或将自己手中的利箭对着长情。
    且看这些男子的身姿及他们展开弓箭时笔挺的身形,锐利的眼神,冷静的神思,不难看出他们皆是箭手中的佼佼者,不敢言千里挑一,但绝对是百里挑一的,不仅要有快准狠的速度,还要有足够冷静的心思及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