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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2节

      亲兵们进来抱拳:“郡王请,我们不敢和您动手,但您再不走,只能不客气了。”
    陈留郡王抬腿踢倒一个,气得梁山王大骂起来。萧氏兄弟已全懂了,这是在王爷大帐,“呛啷!”,把佩剑抽出半截横眉怒目:“谁敢动我父帅!”
    梁山王一直让陈留郡王“蔑视”,但从没服过软。双手把案几拍得咚咚响,大喝不止:“来人来人,撵了出去!抢功劳的混蛋老子少见一个是一个!”
    帐篷外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萧战走到胖舅哥身边说悄悄话:“提个醒儿,我父帅不会真为难他。”胖兄弟把瞪得溜圆的眼睛给他看:“只有你聪明吗?看看我们都没有上去帮忙。我们在吃惊,走开陪加福,不用交待我们。”
    萧战嘻嘻:“福姐儿聪明,她又不笨。”走去陪加福。胖兄弟明白过来的时候,萧战已不在面前。胖兄弟装的气呼呼变成三分真相,对萧战大瞪起来。你笨你笨,你才笨!
    颇有点儿老的争老的,小的争小的架势。
    眼看着进来的人快占住帐篷的一半,再不走这帐篷是不是让人挤塌?为王爷的大帐着想,陈留郡王给了梁山王一记鄙夷的眼神,傲慢地道:“你就是进来再多的人,也得给我让开。”
    “你脸面有多大!”梁山王咆哮。
    “你不让道儿,我怎么出去!”陈留郡王昂首挺胸,儿子们跟在后面,父子三人从当兵中间穿行而过,当兵的不敢不让开。
    王爷是让“撵出去”,又没有让拿下郡王,大家看着就好了。眼睁睁等到陈留郡王出了帐篷,半帐篷的人也随后退出。
    胖兄弟还在和萧战大眼瞪小眼,加福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小模样。
    帐帘子放下来,梁山王招手,让他们都到身边来。看着儿子也是满意的,看着儿媳和今天强占的干儿子也是满意的。
    “大家等着瞧好儿吧,这内奸他自己会浮出来。”梁山王感叹:“哎呀,我年青,要说都服我,我还真不信。而陈留有太后,他要没点儿动静,也不像战场上争输赢的名将。太知足是打不好仗的,没有那股子血性。都争了这些年,我都快习惯了。你们来了,得,看着你们也不能再争下去,有伤亲戚和气。但,军中太平无事,我一统军中,不知会有多少人和我过不去。弹劾的,提醒京里猜忌的……六月雪耐不得。”
    仰脸儿有了笑容:“这不,又出事了,又得争上了,我放心,也让你们几个小的放心。没事儿。”
    执瑜肃然:“没事儿,伯父您不用放心上,战哥要抢我和二弟的赏赐,我坚决不会答应。”
    执璞附合:“是啊是啊,战哥是我和哥哥从小打到大的,不介意再打几回。”
    萧战横起腰身:“谁打谁?”
    加福戚戚然:“福姐儿很为难,但福姐儿会尽力的劝。”
    胖兄弟对妹妹笑脸儿:“三妹,你一劝哥哥就听。”
    萧战对加福笑脸儿:“福姐儿你一劝我就听。”
    “出去出去!”梁山王大叫:“别在我这儿吵,你爹来也不敢。”
    “出去就出去!给爹爹写信,你抢功,苏赫是我们杀的!不是战哥杀的!人人瞧见。”胖兄弟怒气冲冲,一左一右拉走加福:“三妹跟哥哥走,不在他这儿多呆。”
    “我也去。”萧战追出去。
    梁山王在后面摔东西:“小子,别把你的那点儿功劳让没了,记住了!”
    ……
    当天军中谣言四起,王爷和陈留郡王为各自的孩子争功大打出手。又隔一天,梁山王把苏赫安葬。他说的厚葬,他亲自到场已是至高敬意。弄什么万年好棺木这种事儿,梁山王不会。
    而这一天,邵氏和张氏到京中。
    ……
    一早,容姐儿醒来,就叫了起来:“走走走,”她的外祖母石氏看着她吃过奶水,把她送到安老太太房里:“今儿我和大嫂去太子府上陪宝珠和寿姐儿,这一天还是要麻烦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容姐儿小手已拽住她的衣角不放,她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到处瞄了起来。
    丫头送上一把半旧红漆雕满花卉的小椅子,容姐儿不是先坐下,而长长的出一口气,一看这就是放心了,再她颦起小眉头,对外祖母和老太太认认真真的道:“寿姑姑的椅子,容姐坐。”
    这把小椅子,是加寿当年坐过的。石氏因为打杂的事情多,不是为孩子们周济人当差,就是去长公主府上听听她的吩咐,回来对香姐儿传话,时常把外孙女儿丢在老太太房中。容姐儿时常坐的,是加寿的小椅子。
    来的日子多了,坐下来就会吩咐:“吃饭吃饭。”容姐儿知道往这里一坐,就要吃东西。至于她玩的时候,就在地上乱走动。以她初会走路的年纪不为吃喝,不是睡觉,很难安生坐在椅子上。
    安老太太和石氏笑了起来,让人搬来一个也是加寿用过的小案几,放下一个小木碗,一把小调羹。里面浅浅的只有一碗底子温热的粥。指望容姐儿这会儿就自己吃的顺顺当当不可能,不过是给她练手,权当她的一件玩事儿。
    奶妈另端一碗粥,看着容姐儿糊自己一口——她只能是糊自己,不是糊一脸,就是糊一身,有时候还能糊到额头上去——奶妈喂她一口。
    一小碗底子吃不了一会儿就糊干净,丫头再送上一碗给她。
    石氏道谢出去,她和谢氏往小厅上用早饭,就去和宝珠加寿坐一天,帮着做小孩子衣裳。
    这里,老太太爱怜的瞅着容姐儿,又有内疚出来。
    ……
    老侯去世,老太太伤心欲绝。她年高的人,全家都来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过了就伤身体。钟南在家里怒揭方氏那一层窗户纸儿,老国公也好,袁训也好,都没有当时就告诉她。
    等老太太知道,是钟南离京来辞行。安老太太觉得家里出了事情,从宝珠那里问明白,老太太让请来老国公和石氏,对他们说好一些抱歉的话,但她没有去娘家过问。
    不去的主要原因是娘家已处置方氏。而做为出嫁已久的老姑奶奶,她的兄长不在以后,子孙们肯敬着她,全是孝敬的孩子。不肯买她帐,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讨人嫌。
    她安生的按老侯遗言,看好她自家的孩子们是正事。对钟南和龙书慧的弥补,就照看好他们夫妻的孩子钟芳容。
    监狱里有很多罪犯,有人比方氏罪过还重,并没有判死刑。方氏入小佛堂悔过,出不出得来还不一定。安老太太犯不着一定去置她于死地,她的哥哥刚死,老姑奶奶回门一定要弄死、要为难世子奶奶。外人肯定会说:“不关你事。”
    外人肯定会公道的说:“方氏这媳妇是送过曾祖父上山的人。曾祖父刚安葬,出了门子的老姑奶奶和孙媳妇过不去,这不对。有事儿也得等等再说不迟。”
    别人一问,全是内心嫉妒上出来的闲言碎语。当长嫂的不敬弟妹,只因为亲事是老姑奶奶的亲家定的,所以老姑奶奶不顾孝期里,回娘家寻事。
    怎么听怎么难听,也为刚去的老侯蒙一点儿猜测中不中听的名声。
    钟家会处置方氏,因为他们敬重老侯。安老太太也敬重老侯,听到钟家有处置,也就不会回娘家说话。
    她只一心一意地对待容姐儿,拿心爱的加寿用过的东西给她使用。容姐儿很喜欢,老太太心里好过一些,石氏和老国公也放心,而且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