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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断崖上红色的绸幔被夜风吹得四处舞动,古朴又简陋的亭子里,两支红烛噼里啪啦的燃烧,再一看,这断崖之上星星点点的红光,竟然都是红烛,成了一片烛光辉映的红海,与白色的月光交织。
    红白相撞,红喜事里也也参杂了一丝凄凉的意味。
    江浸月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可笑的是绑住她的竟然是红绳,而红绳的尽头,是君不悔!
    君不悔今日穿的玄色纯衣礼服,白娟单衣,头发束起,用一根玉簪固定,与天地之间孜然一身,她模样俊朗,生的清风明月,双眼灿若星辰,如今山风吹得她的衣摆哗哗作响,使此人看上去犹如仙子落凡,天神降临。
    但君不悔不是天神,她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空有了一副蛊惑人心的长相。
    江浸月满脸泪水,君不悔见了,问她,“小师姐,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哭花了妆,可不好看了。”
    江浸月一个踉跄,跪扑在了地上,君不悔并未扶起她,她哽咽的劝她,“不悔,别再错了……”
    “错了。”君不悔笑道,“小师姐,不悔无错,错的是君无怨。”她上前扶起江浸月,“不悔心悦你,何错之有。”
    江浸月欲掩面而泣,发觉双手还被捆着,只好低头啜泣,“八大门派的人已经到了山脚,不悔,你现在跟我回去,有我和无怨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好了。”君不悔突然沉下脸色,“小师姐,莫要说话,免得错过了良辰。”
    导演,“过!”
    陆不诗立刻站直了身体,揉了揉脸,王导十分意外,早就听闻陆不诗这人是个地摊花瓶,除了脸一无是处,前段时间盲妻试镜的时候似乎还得罪了陈元,怎么今天看着个拍戏的感觉,不像是花瓶的样子,反而从姿势到神态,无一不入戏。
    在场的工作人员多少都感觉到了,陆不诗饰演的君不悔,身上真切的有魔道头子君临天下的压迫感,喜怒哀乐都隐藏在内心深处,十分完美的演绎了一个神经质的偏执狂,这场戏结束之后,现场说话的人都很少,大多数都沉浸在陆不诗的气场中。
    加之这场戏的布景精美,陆不诗刚才仿佛真的带了众人领略了一代天骄魔头的婚礼现场。
    扮演小师姐的演员也姓江,叫江宛,一场戏下来,陆不诗眉眼之间的深情,还真有点儿让她心动。
    何沉因上前,替陆不诗披上衣服,山上风大,容易感冒,“一会儿是什么戏。”
    陆不诗道,“君不悔被八大门派围剿,她哥大义灭亲,用江浸月做人质,君不悔最后落下山崖。”
    何沉因道,“一会儿拍摄的时候你自己小心。”
    陆不诗开口,“我又不会真的摔下山崖。”
    第15章 陆不诗小火了一把
    君不悔取下发簪,替江浸月挡了一箭,第二箭贯穿她的胸口,力量带的她后退了几步,跌落悬崖。
    江浸月往前连滚带爬的想拉住她,最后只听见君不悔落崖前最后一句话。
    “小师姐,我也是人啊。”
    江浸月茫然的喊了一声,“不悔……君不悔……”
    秋童子含泪破口大骂,“君不悔从来都没有要利用你!江浸月你好狠的心!她到死都是为了你!你石头做的心肠!都不会感到愧疚吗!”
    江浸月顿时泪流满面,压抑着悲切的哭声,最后哭喊她的名字。
    “君不悔——”
    尘埃落定。
    陆不诗被吊在半空中,披头散发的,跟个女鬼一样,江宛的经纪人冲上去抱起了在地上哭个不停的江宛,摸着她的头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宛宛,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了,你做的很棒,宛宛,不哭了好吧。”
    吊威压把陆不诗放下来,她在平地上站定,还听见江宛再哭。
    王导叹了口气,看着摄像机小小的屏幕里记录下来的一场生离死别,特别是陆不诗最后跳崖之时,推了个近景,她脸上的解脱和不舍还有眼里的一汪深情,拍的清清楚楚,演员实在是神奇的人,他能把小说里这个人物演活了,别说是跟陆不诗直接对戏的江宛,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戏里,止不住的哭,他们边上这一干工作人员都被这一场震撼了。
    晚上的戏到这里结束,大部分的人看着陆不诗都像是再看君不悔,神色复杂,又不敢上前搭话。
    何沉因回去的路上还是没忍住开口问,“我以为你不会演戏。”
    陆不诗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这是敷衍何沉因的,陆不诗的确不会演戏,但是她擅长模仿,还有控制丘脑和自己的神经元,熟练的很,人类目前无法做到这些,所以使陆不诗看起来能够一朝花瓶变影后,她这是拿了作弊器开挂。
    陆不诗还有一招就是调动情绪,利用神经元产生生物之间的共鸣,她释放的神经触手虽然微弱,但足以震撼在场的所有人,摄影机如实的记录下来,会把这种看不见的生物波加以扩大。
    所以就算何沉因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在刚才也忍不住动容,这不是感性的动容,是陆不诗物质推动的动容。
    她回到自己的宾馆里,从枕头底下摸出月光宝盒,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会儿,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陆不诗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从里面锁住了,她这是为了防止何沉因查房,陆不诗锁上了门之后,开了窗户,从四楼顺着空调水管子爬下去。
    宾馆的后面是一块废弃的空地,水泥浇的,陆不诗把月光宝盒掏出来,盯着看了会儿,又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她弯下腰把月光宝盒打开,放在地上,退后两步,笔直的站好。
    陆不诗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般——若——波——罗——蜜——!”
    枯黄的叶子飘了一片,落在地上,风吹她的发丝,四周静谧的能听见针尖落在地上的声音。
    陆不诗看着月光宝盒,抿了抿下嘴唇,“般——若——波——罗——蜜——!”
    一只猫从黑暗里看了她一眼,无声的跳上了墙。
    陆不诗,“般——”
    “闭嘴行不行!”宾馆不知道哪个房间吼了一声,“大晚上的要不要睡觉了!你他妈神经病啊!”
    陆不诗没有理会这个人,捡起月光宝盒,打开来又合上,打开来又合上,反反复复好几次,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陆不诗并没有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