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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长夜漫漫,估计得多洗几次澡……
    头一天晚上睡得不好,翻来覆去各种煎熬,江景桐第二天起的就稍微晚了些。
    他习惯性的批了浴袍,拿着本书往阳台上走,刚煮上咖啡就听见厨房有动静,溜溜达达进去一看,杨柳正对着块连骨头带肉的长肋排又搓又拍,瞧着还挺惊悚。
    “怎么不多睡会儿?”
    再次见面,杨柳还有点尴尬,左瞟右晃的,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江景桐闷笑出声,祭出男士的厚脸皮天赋,没事儿人似的蹭过去,又从后面搂着腰,先亲一口再说,“今天不是还有工作么,别又因为我过来,反而带累的你休息不好。”
    他这么臭不要脸,杨柳先是抬手给了他一胳膊肘,又哼哼道,“自作多情什么呀,我今天就是上午和晚上有戏,下午空着呢,得给我自己做点儿好吃的补补。”
    昨天刚说了,今天就现了原形,瞧瞧这披浴袍的样子,可不活脱脱一统治阶级的奢华堕落……
    江景桐闷哼一声,笑眯眯,“这么多肉,你吃的完么?”
    “起开,碍手碍脚的,”杨柳晃了几下没晃开,只好用沾满血水和调味料的爪子往他身上虚晃,总算重获自由身,“别急啊,剧组一百多号人呢,就这点儿肉,掺在粥里都不够塞牙缝的。”
    单论气人,江景桐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又理亏,只好高举双手退出去了。
    逞了口舌之快的杨柳心情大好,手脚越发麻利了。
    江景桐好不容易来了,虽然耍流氓……咳咳,她总得给人做点好吃的,于是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市场。
    本想买牛肉的,不过没遇上合适的,倒是碰见有羊肉铺子正在现场杀羊,看着肥膘也自然,她就挑了块肥腻腻、滑嫩嫩的长肋条。又琢磨着反正动一次手,多少都是做,就又多挑一块,回头做好了再给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分一分。
    这是头小羊羔,鲜嫩得很,提前把肋排处理好腌制了,等几个小时后她收工回来正好做。
    等洗干净了手,杨柳又点了火,等待高汤重新煮沸的过程中去把昨天做好的面条拿出来。然后用小锯子片了几片火腿下来,搁到平底锅里煎出油,边缘也微微变色。
    回头一看,她就乐了:江景桐已然已经非常自觉地把碗筷摆好了!
    杨柳先扶着灶台笑了会儿,等把江景桐笑的莫名其妙了才冲他招招手,“早上吃面,面在这儿呢,你光摆个空碗有什么用?”
    江景桐:“……”
    家务活长时间不做,果然是生疏了!
    早餐很简单,就是一碗面上浮着几片火腿,甚至连个蛋都没有,可江景桐却吃得踏实无比,觉得珍馐也不过如此了。
    杨柳拄着筷子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发笑,“这可真是神预言了。”
    江景桐微怔,不多会儿也想起来自己曾经说过,要是能放松的话,也不用太麻烦,就只要她煮一碗面,两个人安安静静面对面吃就好……
    说的,可不就是现在这样么?
    饭后,杨柳收拾收拾出门,结果江景桐竟也颠儿颠儿的跟上,她问,“你真没事儿啊?”
    江景桐哭笑不得,“都说了是专程过来陪你的么。”
    我的可信度什么时候降这么低了?
    杨柳呵呵一笑,“抱歉抱歉啊,我总觉得你日理万机,咳咳,不过我等会儿可没时间陪你呀,你自己玩儿?”
    江景桐上去拧她的腮帮子,咬牙切齿的,“还自己玩儿,你是不是再得给我雇个保姆看着?”
    “噗!”
    *****
    从昨天江景桐来了开始,俩人直线距离就没超过十米,没人的时候要么抱着要么搂着,跟无尾熊似的腻歪;有人的时候就拉着手,实在腾不出手来就排排坐,一个忙活一个干看……
    赵炳希中间进来一趟,话没说两句就直接捂着眼出去了,边走边嗷嚎,“哎呀,这个中年男人真是不容易啊,如饥似渴呀,简直没眼看,没眼看……”
    迎面碰上汪晟,话刚听半截的小伙儿满头雾水,条件反射的往那边瞅,“什么没眼看啊?”
    “你小小孩儿的,不许看!”赵炳希赶紧把人拖走了,心道江总你可欠了我多大的人情呐!
    “哎哎哎我给姐送咖啡!你刚不说什么渴了么?”
    “哈哈哈这傻小子,还送什么咖啡呀,回头你就送个灭火器得了……”
    “……哈?”
    今天要拍的是剧本里的大结局,男女主角最后一次见面,恩怨就此落幕。
    男主角胡朗也进来化妆,一抬头看见江景桐就觉得有种蛋蛋的尴尬:人家正牌男友就杵在这儿呢,可怜他等会儿还要跟杨柳生离死别……
    ****
    苏幕遮终于再次找到了周恒,年富力强的周恒。
    六次,她足足见证了这个男人六次转世,经历了七世的纠葛!
    再见面,她本以为会第一时间就怒火滔天,将他碎尸万段、食肉寝皮,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苏幕遮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
    “你来啦。”
    周恒笑笑,脸上竟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等你,许久了。”
    随着转世次数的增多,他能记起苏幕遮的时间越来越早:从一开始的到死都不知道,到现在的舞象之年……
    他经历了太多次的人生,爱过许多人,也恨过许多人,可在这千百张面孔中,唯独有一个,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苏幕遮问他为什么,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