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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丰俊苍说的极为缓慢,更是别有深意,聪明若花宏熙心下了然间险些捶胸顿足,然李瑾芸却是莞尔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花宏熙很是无力的耸耸肩,他只知道他府上的珍贵药材定要被某人搜刮了去,而他却是只能唯命是从,皇命难违啊!
    而犹在三人心思各异的沉默间,慌慌张张的无双便是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喘息不定的结结巴巴道。
    “好恐怖,好恐怖啊,王爷,王妃,好恐怖哦,满大街都是老鼠、呜呜、吓死人啦……”
    对于无双那带着浓重哭腔颤音不断的呢喃细语,丰俊苍与李瑾芸相视凝眉,而一旁的花宏熙则猛然窜出厢房。
    “呃?花少主……”被花宏熙一闪而过的劲力所扰的无双只撇见了一抹紫影,便觉厢房中少了一人,尚还噙着泪珠的小眼不禁轻轻眨动。
    “不用管他。”叹息一声的李瑾芸连忙转身同无双道,“且说说怎么回事?”
    “还不是奴婢好奇一早去观礼祭天大典,结果起晚就拼命跑,想说虽不能近前,更是可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多少能沾沾仙气儿,却是不想还不等近前就撒丫子往回跑……”
    无双正强做镇定的款款描述,却是不想被犹如鬼魅般闪身站定的章睿所打断,直叫无双猛拍了几下胸脯,方才不至于窒息而亡。
    “禀王爷,属下失职,待到属下带人赶到时,祭天大典已然失控,一片混乱,外围围观的百姓均被漫山遍野密密麻麻袭来的老鼠吓得惊慌失措四散溃逃,现场一片混乱,奔逃中的百姓甚至大有被同行之人绊倒而被后面奔逃之人踩踏而亡者为数众多。
    由于禁军与辛统领所带来的士兵亦是被众多老鼠所袭扰分神,更有趁机偷袭者欲刺杀皇上,所以当属下带人冲进祭天大典祭坛时,辛统领与南天豹正拼死护着皇上撤退。
    而待到短兵相接片刻终于逃出升天后,属下等人这才发现辛统领与南天豹皆负重伤,而皇上也伤着了,属下直接将辛统领送回府中正巧同花少主撞上,至于南天豹已随着皇上一同进了宫,禁军与士兵被老鼠所咬伤者不计其数,属下实在担心会引发鼠疫。”
    章睿话才方落,李瑾芸便是一个激灵。
    “糟了,那些老鼠不对劲。”
    “……”
    “快,带人随本妃放火。”
    章睿顿时神色一僵,王妃大人打算放火烧王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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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当务之急(求首订!)
    虽章睿心有疑虑,但却是连忙追随王妃的脚步飞身远走,而独留靠在床榻上眸光几多流转的丰俊苍与在床榻旁站得笔挺如松的程林相视一怔。
    “程林扶本王下床。”
    “……王爷不妥吧,花少主与王妃特意警告属下要看护好王爷您、”程林很是为难的迟疑道,然却是话犹未尽,便被丰俊苍打断,“本王自己下床!”
    “……属下遵命。”程林连忙上前帮忙。
    而待到被程林搀扶的丰俊苍赶到王府大门外时,却见王府大门外十数步远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侍卫纷纷不断的向围着王府一圈的火堆添置柴火以维持火焰不减。
    远远眺望一眼隔着火堆跃跃欲试闯入的密密麻麻的老鼠此间却是被熊熊烈火所摄纷纷退却,而这时丰俊苍方才恍悟阿芸的此间对应之策还真是行之有效。
    然却说当安排妥当返回大门前的李瑾芸与章睿,却是一眼便见那方站定火堆之后同大火与相隔开来的老鼠大眼瞪小眼的程林与丰俊苍,连忙错一步上前的李瑾芸神色不善的凝眉道。
    “阿苍怎么又下床了,还出门吹风?”
    “本王只是出门烤烤火而已。”
    丰俊苍温润的眸光瞥向李瑾芸低沉黯哑着嗓音喃喃,却是直叫李瑾芸心头一阵难言的悸动情愫渐浓,然原本的一丝不悦顷刻间烟消云散,唯有莫可奈何的同他相视但笑。
    “但愿能够趋吉避凶的火亦能够逼退这些龇牙咧嘴中邪般的老鼠啊。”
    李瑾芸的言语间几多凝重,然丰俊苍却是神色坚定的道。
    “它们僵持不了太久。”
    “呃?”
    随着丰俊苍的寒眸微眯,李瑾芸好奇的眸光流转,而被召唤附耳上前的章睿则微微点头,在李瑾芸怀疑的目光中,便见章睿一个马步站定,运行内力集于双掌,猛然向着跳跃的火焰一击。
    带着强力内力的掌风,携着烈火呼啦一声刮向那方坚决不退的鼠群,而耳听得刺啦啦,吱吱吱的一阵极为凄惨尖厉的异响后,隔着火焰再望,便见前方被殃及的老鼠焦黑一片动也不动。
    再一眼但见原本还坚守阵地的鼠群竟然纷纷扬扬四散溃逃,而随着灰褐色地皮的渐渐收远,李瑾芸方才讪笑道扬眉。
    “还是王爷技高一筹!”
    然几多感慨的李瑾芸却是不想,回答的她竟然是丰俊苍猛然一个趔趄险些软到在地,亏得手疾眼快的程林与章睿一左一右极为默契的扶住。
    但依旧忧心忡忡的丰俊苍却是同章睿附耳几句,章睿连连点头间同一旁的侍卫吩咐几多,方才同程林一同扶着摇摇欲坠的王爷向厢房而去。
    片刻后,厢房中,被李瑾芸那同花宏熙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念念碎所念到昏昏欲睡的丰俊苍尚在神思迷离之际,却是被跌跌撞撞冲进来的花宏熙所彻底惊醒。
    “王爷,王妃,出大事了……”边大步流星边大声嚷嚷的花宏熙神色极为凝重。
    “怎么了?”对于花宏熙的慌张之色,李瑾芸几多怀疑的凝眉。
    “刚刚处理阿浩的伤口,箭伤刀伤虽重,但那都只是皮肉之伤,最为头疼的是他中毒了,而那种毒尤为棘手……”花宏熙说着便颓然的跌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
    丰俊苍陡然锐利的寒眸微眯,李瑾芸则眸光流转间凝眉问,“可会危及性命?”
    花宏熙一个夸张的叹息,“不会危及他的性命,但那种毒会叫人变得疯狂,疯狂到极具攻击性,严重威胁身边之人的性命啊!”
    “阿浩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对于花宏熙所担忧的事态严重,李瑾芸更是猛然心头一怔。
    “该是老鼠啃咬所致,所以这下问题大条了。”花宏熙喘息不定的道。
    随着花宏熙的话落,丰俊苍阴鸷的星眸冰寒一片,瞥一眼章睿冷冷道,“速将消息通禀皇上,最好叫驻扎城外的禁军回城戒严。”
    “是,王爷。”章睿拱手行礼而退。
    而花宏熙却是眉头紧蹙,“这下京城可真的是要大乱了,南越靖王与苗疆嘉曳王还这招借刀杀人还真是绝杀。”
    “禀王妃,薛掌柜来了,急着要见您。”犹在花宏熙的絮叨间,匆忙奔来的无双连忙禀告到。
    “好,王爷好生休息一下。”心下了然薛掌柜定然是来送消息的李瑾芸连忙起身,然却是不忘叮嘱丰俊苍。
    “好,阿芸放心去吧。”眸光微微眨动的丰俊苍淡淡道。
    然当李瑾芸俏丽的背影方才消失,丰俊苍便强撑着起身同花宏熙神色肃然冷凝的道。“阿熙你准备的药丸怎样了?本王不能总这么虚弱的躺着了,否则迟早会成几案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王爷确定要强行服用那药丸?”对于丰俊苍的要求,花宏熙几多不赞同的摇头,然丰俊苍却是漠然点头。
    同他相视良久,终究是败下阵来的花宏熙长长的一声叹息,不甘不愿的自袖口中取出一个深紫色的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白色药丸,一步三顿的挪到床前。
    接过药丸,毫不迟疑的送入口中的丰俊苍顿时便绝通体舒畅,一股清流浸润周身,盘膝而坐,双手合一,眼眸微闭打坐疗伤。
    而悄然翻身同样盘膝而坐在他背后的花宏熙则双手击在他的肩背,内力缓缓渗入,两人同时运行周天,大汗淋漓间,一股蒸腾的热气恍若一缕清幽的白烟在两人发髻间四散开来。
    直到强劲的气息渐渐收敛,花宏熙方才收手一个泄力颓然的靠在床柱上虚弱的喘息不定,耳畔却是传来了丰俊苍低沉黯哑的嗓音。
    “阿熙,多谢!”
    花宏熙摆摆手唇角微扬的道,“你我兄弟何须言谢。”
    而相对于丰俊苍这厢的兄弟相惜,皇宫中的丰俊天却是鸡飞狗跳风声鹤唳。
    紫宸殿中,靠坐在床榻上的丰俊天无视正战战兢兢包扎伤口的御医,却是神色阴鸷冷冽的同丞相赵敬辰龙颜大怒的扬声怒喝。
    “朕的祭天大典怎会出如此纰漏,究竟是何人从中作祟,朕绝不相信什么天降大祸的妖言!”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丞相极力安抚但却是力不从心的叹息,“此事绝非天灾,而是**,但至于幕后真凶老臣正着刑部,兵部联合探查,还请皇上稍安勿躁,先行安抚朝臣与安定京城局势为当务之急。”
    “是谁?究竟会是会谁?”怒火滔天的丰俊天止不住的连连咆哮,甚至浑身颤抖到正在包扎伤口的御医都险些失了准头但却又不敢出声阻止,唯有冷汗涔涔的祈祷赶紧包扎妥当,他们好远离这令人窒息紫宸殿。
    而对于丞相的漠然不语,丰俊天忍住臆测道,“是丰俊祺与姜凯峰那两个逆贼?还是该死的五国使者?或者是丰俊苍那个狼子野心……”
    虽是盛怒之中,然却是保有几分理智的丰俊天极为阴鸷的寒眸瞥一眼两个噤若寒蝉的御医却是陡然噤声。
    而一旁沉思良久,眸光几多闪烁的丞相赵敬辰迟疑了许久方才缓和了几多神色低声道。
    “皇上请仔细考量,破坏祭天大典于周边五国毫无益处,苍王此刻更是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哪有那个心思同皇上作乱的理,所以此事只怕逃不了祺王与姜凯峰的阴谋算计,更是动摇国本煽动民心以达到其不可告人之意的阴谋诡计。”
    “丞相此话在理,不过那五国使者就真的无辜?”神色间满是猜疑之色的丰俊天阴鸷的眸子的微眯,周身冷冽肃杀的戾气狂野彪悍。
    “虽未必无辜,但五国使者并未观礼祭天大典,不曾出现在现场这是事实,而据老臣刚刚自驿丞那里探知,城南招待西凉,南越与苗疆的驿馆昨天半夜出了档子极为蹊跷的事,就是这事,老臣才觉得五国使者很有可能真的无辜。”
    “哦?何事?”
    “是武阳公主起夜不小心在客房中踩到了老鼠,武阳公主同奴婢惊叫出声,惊动了驿丞与侍卫,更是惊动了忠亲王,甚至南越靖王与苗疆嘉曳王都亲自在冲到客院一探究竟,可见驿馆同样也有莫名的老鼠光顾。”
    一连串的巧事不禁令丰俊天更加确信阴谋策划破坏他祭天大典的定然是丰俊祺与姜凯峰,此事更加令他坚定了调兵北上同丰俊祺与姜凯峰短兵相接的信念。
    而随后透过内侍传来的丰俊苍府上的消息则叫丰俊天与丞相赵敬辰几多无言的摇头,苍王妃那临时抱佛脚的一计,虽解了苍王府的围,但也足以说明他们也绝非事先得知,丰俊苍咬牙切齿的凝眉冷嗤。
    “速调御西大将军王翦回京,纵然大军要晚到,但朕等不及要先行同王翦商议扫平叛军的大计。”
    “是,臣这就着人撰写调令,不过皇上还请三思呐,调御西大将军回京,西疆防务失去主星骨,只怕南越与西凉趁火打劫袭扰边境啊。”丞相赵敬辰虽然不反对调王翦回京,但却是忧心西疆局势不稳,会影响大局更给本就岌岌可危的朝堂雪上加霜。
    “舅舅以为命何人接掌最为妥当?”随着包扎完伤口后,御医的退却,丰俊天缓和了几许怒气道。
    “镇南大将军苏瑞德老成持重,更是沙场老将,经验极为丰富,不若要他同时负责南疆与西疆的防务如何?”
    丞相赵敬辰经过深思熟虑后方才建议到,然却是被丰俊天直接否决。
    “不妥!”
    “皇上可有理由?”猜不透他心思的丞相赵敬辰神色不解的问。
    “镇南大将军的兵权已经足够大,若是再赋予他更多兵权,只怕会养大了他的胃口,况且朕本意要收回所有兵权,又岂可再分掌给他人叫朕日夜不宁?”
    面对丰俊天坚决不二的神色,丞相赵敬辰唯有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