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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些。皇帝是何等人,先帝在治国御下方面不多出众,又是个痴情种,将所有的关注全然托付给了一人,因为那名女子未有生育,他就成日担心皇后借着地位权势压制他的挚爱,便想着打压嫡系,导致皇后嫡子庸庸无能,身虚体弱,年仅二十就患病而终。反倒庶出的皇子一大堆,且个个勇谋相衡、天资出众,最后那名女子生了个皇子,先帝还异想天开,让这群哥哥诚心辅佐幼子即位,于是几个兄弟相争间,顺手就把幼弟解决了,断了先帝念想。而后先帝的心头宝也跟着抑郁而终,先帝心神俱伤,更加无法压制底下如虎如狼的儿子们。
别以为他们玩得都是君子协定,不伤妇幼,当年昭成帝还是成王的时候,府上的孩子生一个留不住一个,大半都是他兄弟的成果。如此,他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先例不能开,如果后妃们视他的皇子皇女为可以随意杀害的物件,她们的孩子也会有样学样,视这些兄弟姐妹为手上的猎物,时间一长,血缘反倒是互相敌对的原罪。
他一直以先帝为鉴,更以步其后尘为耻,所以,后宫中凡是有伤及子嗣的动作,无论情节轻重,一律从重严惩。
而今晚的风波,皇帝本以为不过是冲着龙胎来的,没想到幕后之人更打着一石两鸟的主意,更没想到被盯上的是乔嫔。
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乔嫔不过十五,入宫不过半年,背后既无哪方势力撑腰,更是出身清贵,宫中半分势力没有,怎么也就令人想着除之而后快了?
情理上实在说不通,疑惑难解之下,皇帝对乔嫔更是兴趣盎然,哪怕随后庄贵人又扯出了许常在,他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乔嫔身上,理所当然地发觉了她对于许常在的异常关注。
与众人想的不同,皇帝知道此事多半与许常在无关,他知道曹芳仪是个聪明的人,更是个识时务的人,便是有心对付简贵妃,也不会冒着被他厌弃的风险,呈一时之气,在自己还未有足够资本的时候出手,一个孩子,就算出生了,从稚童到成年,从成年到继承皇位,有多少道坎要过?
可乔嫔是怎样发现的?在皇帝的印象中,乔嫔不过是性情活泼心无杂念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可如今她隐约的皱眉与下意识往许常在看过去的动作,令他不由心念一动,重新审视起这个分外扰他心怀的女人,
到底是单纯的直觉,还是心有沟壑?
皇后在旁,见皇帝手指微微捻动,沉默不语,仿佛是在沉思的模样,自觉他是有意让她来决断,眉目间光彩更甚,目光灼灼,扬声问:“许常在,你有何话要说?”
乔虞哪知道一个不小心触动了大佬的神经,现在,在场的除了许常在,谁也无法博得她一丝一毫的心神。
因为她手腕处的灼热感又浮现出来了,只是比上次的感觉轻微许多,轻得几乎让她觉得是有人在挠她。
直觉告诉她,答案在许常在身上。
在场的人几乎都以为许常在要默认了,却见她抬起了头,咬咬牙,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回皇后娘娘,妾想问表姐一个问题。”
皇后有些讶然,不过也没阻止的意思,点点头,同意了。
许常在定了定神,直直看向庄贵人,清亮黝黑的眼眸中第一次闪现出极其耀眼的光芒,她出声询问:“表姐,当初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我送你的那枚玉蝶佩,你还留着么?”
……
乔虞默然,是她对古代姐妹情不了解还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有点想替庄贵人回答“爱过”的冲动?
庄贵人愣了愣:“自然是留着的,完好地放在落英阁中呢。”
“是么?那就好。”许常在释然一笑,突然冲着庄贵人微笑低喃了一句,“表姐,我也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庄贵人愕然不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常在双目一闭,软软得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乔虞手腕上的灼热感愈演愈盛,她盯着晕过去的许常在,心有预感。
皇后也是一惊,忙叫孟太医上前诊治。
然而孟太医刚刚上前把脉,就见许常在手指微动,缓慢地睁开眼,一双内敛清透的双眼如破云遮月射出得第一缕明光,熠熠夺辉,衬得原本就秀美的五官如春花初绽,明丽不可方物。庄贵人对上,不由一怔。
她从未见过许知薇这般、这般的模样……
其他人未像她那样直面许常在的变化,而乔虞,便是不看,从心底涌上来的那股熟悉的感觉,也将她原本的猜想和预感落到了现实上。
“多谢孟太医,妾无事了,”许常在面色苍白犹显柔弱,冲着孟太医感激一笑,而后规行规矩地起身,对着皇帝和皇后行了一个大礼,“恳求皇上、皇后娘娘能给妾自证清白的机会,妾感激不尽。”
如此反复的折腾,皇后看着庄贵人的目光越发的不善,沉声道:“说!”
“妾之前确实送给了庄贵人一个亲制的竹纹锦囊,贵人百花万草,独爱竹的风骨,因此用的绣囊手帕都是竹纹的。只是昨日妾见锦囊略有破损香料漏出来,就偷偷拿了回去打算修补一下今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