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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乔虞笑吟吟地望了眼她如今已经隆起的肚子:“小孩子机灵可爱,谁见了能不欢喜,你呀,说这话是专在我面前炫耀呢?”
宋婉仪被她自然熟式的调笑惊了一下,随即唇畔漾开一抹浅笑:“妾哪有在您面前炫耀的份儿?乔容华盛宠加身,想来再不久就能传出好消息了。”
乔虞礼貌地露出羞怯中掺杂着期盼的笑容,正巧太后和皇后到了,她便自然地移开目光,起身行礼恭迎。
陆陆续续的,官员及命妇都依次入座,乔虞悄摸地探头向下望了几眼,她祖父虽是翰林院学士,名头上叫着响亮,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但大周建国以来,随着内阁兴起,原本有“天子私人”之称的翰林院渐渐没了头上那顶光环,别说起草什么秘密诏制,便是权力机构都算不上,平日里负责的多是经筵侍讲、论撰文史,俨然成了培训人才的教育机构。
因而翰林院学士的官职也一降再降,如今才是正五品。人家做个翰林院学士多是当成踏板、剑指内阁的,偏乔家祖父,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几年,还颇为怡然自得。
乔虞越过密密麻麻地人头,实在分不出那个是她家的,文武百官就是穿的官服略有不同,离这么远,也看不清楚。
倒是她外祖和外祖母,正二品的官职,乔韫照着记忆一找便找见了,变过半百的外祖父依旧神采奕奕,一双厉目能望得人心寒胆战,外祖母与乔母容貌相似,慈眉善目,见她看过来,颔首笑了笑,温和的眼中透露出了十分宠爱。
无奈乔虞未与他们真正相处过,就是原主自小在外长大,加上她外祖在都察院是负责重案会审的,比起身边一溜烟的文官,气场摄人,所以,严格上说,原主同外祖家也不怎么熟稔。
她这时候也拿不准二老眼中的外孙女是个什么性格,回以柔柔一笑,便规矩地低下头,视线落在长桌上的果盆玉盏上头,不再随意乱瞟。
今日是皇帝的寿辰,重头戏自然是在他身上。
在皇帝临殿就坐后,众人皆离座下拜,行大礼为其祝寿:“恭祝吾皇万寿无疆,长乐安康;诚愿大周朝河清云庆,万岁长宁——”
山呼朝拜,其声势之大,天地为之肃然。
纵是乔虞也不由因这波澜壮阔的场面生了几分畏惧之心,怨不得人人都盼着当皇帝呢,这种天下为之臣服的滋味,想想便令人兴奋战栗。
皇帝稍一抬手,道:“平身。”
随后便是听皇帝致辞的时间,乔虞低头全神贯注欣赏着自己宫装的裙边,一句话没听进去,左右都是些场面话,且话里谈及的几乎都是朝堂上的人和事,可见他有多重外轻内。
旁的妃嫔还提着心期盼着在皇帝口中听闻自家父辈的名字,乔虞倒看的十分开,依这位帝王的高深心思,口头上的夸奖,在心里可不一定是这么以为的。
待皇帝讲完话,众人齐齐叩拜,又是一次大礼。
随后便是向皇上献酒祝寿,附带献礼的环节了。
这就没外人什么事了,朝臣们,包括宗亲们带来的寿礼早在进宫门前就上交了,一方面是寿宴上没那么多时间允许他们一一献礼,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
毕竟这年代可没什么探测器。
总之,到后宫众人各展所长的时候了,有那份底气和希望的妃嫔自然可以主动上前向皇上敬酒,顺带呈现寿礼,可以是珍宝物件也可以是歌舞才艺,至于皇帝看不看,或者让不让表演,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时候不拘着什么位分,待皇后向皇帝举杯恭贺之后,便有人主动站了出来,是陆修容,她献的是自己亲手做的衣袍,乔虞遥遥望了一眼,就为上头的精美暗纹所惊艳,瞧不出她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有着一身好手艺。
皇帝见了果然十分开怀,不仅让人好生收下,还赏了陆修容不少锦衣罗缎,说是礼尚往来、投桃报李。
有了个开门红,自然令许多人按捺不住了,生怕自己准备的东西先被别人抢了,一个接一个,态度十分积极地离座敬酒。
高位嫔妃尚且有方法从宫外搜罗奇珍异宝,位低势弱的嫔妃就只能轻歌曼舞,挥笔洒墨,展现自己秀外慧中的一面,期盼能引来皇帝的瞩目。
皇帝有没有被吸引不一定,乔虞倒是十分喜欢,这个时代的女子不讲究无才是德,基本上人人都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才艺,且钻研所长,甚是精通,至少在她看来都极其的赏心悦目。
宋婉仪在选秀时候的一曲琴音,现在她回想起来还仿佛在耳畔回旋不绝,只是如今她身怀有孕,怕是不会下场引人注目了。倒是乔韫当众奏了一曲,乔虞对音乐的了解仅限于五线谱,也听不出谁好谁坏来,宋婉仪却夸了一句,说是没想到乔小仪的琴艺这般出色,还问乔虞是不是也善琴。
乔虞摇了摇头,笑道:“我幼时顽皮些,比不上你和乔小仪能在琴桌前练上几个时辰,如今论起琴艺来,自是差得远了。”
宋婉仪道她谦虚:“你们都是一家出来的姐妹,就是差能差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