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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将她抱起,将众人都惊了一跳。
“皇上?”皇后下意识地唤了声,却只见皇帝抱着乔容华往内室走去,边出言道,“还请皇后先去探望一下柳贵嫔和夏芳仪,朕稍后就过去。”
“另外,再找个医女过来。”最后这句话是撂给那名太医的。
皇帝将乔虞抱至临近的屋子内,放在铺了软垫的床上,略略掀开她的裙摆,瞧着肿了一圈、不自然弯曲着的左脚,瞬间面沉如水:“这就是你说的扭了一下?”
他不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当年在战场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一眼便瞧出来她的脚踝不仅仅是扭了,怕是伤到骨头,一个恢复不好,指不定日后行走都会有影响的。
“来人!”他忽然厉声唤了声,张忠弯腰恭敬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在柳贵嫔和夏芳仪那儿各留一个太医,剩下全给朕带过来。”皇帝声线冷冽中透着怒意,张忠不敢耽搁,应声过后忙不迭地退出去办事了。
乔虞前世拍戏的时候也骨折过,心头有了准备,倒也不慌,比起脚上的伤,她更担心乔韫那边的事。
就是知道,若她顺着简贵妃,被人送到一处宫室休息,与昏迷不醒的柳贵嫔和怀有皇嗣的夏芳仪相比,她这个“只是伤了脚”的轻伤肯定引不起皇帝的注意,所以才冒险,几番来往将自己的伤势显露在他面前,万一乔韫东窗事发,她也能借着这份先入为主,好歹得些同情分。
不过一会儿,这屋里就挤满了五名太医,在皇帝开口让他们过来诊断前,乔虞忍不住先出声问道:“柳贵嫔和夏芳仪那儿怎么样了?”
为首的太医犹豫着望了皇帝一眼,见他不作阻止,才躬身回道:“禀乔容华娘娘,夏芳仪娘娘虽惊动了胎气,但经由孟太医诊治,病情已经安稳下来,服了安胎药,眼下已经无事了。柳贵嫔娘娘虽然磕伤了头部,所幸的是未伤及要害,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略微有些踌躇,感受到皇帝淡淡瞟过来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忙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只是柳贵嫔脸颊上的一道划痕,伤口颇深,哪怕日后精心修复,也难免留下疤痕。”
乔虞怔忡了一瞬,她原说柳贵嫔毁容,也只以为是额头上一点小伤痕,没想到居然是划在脸颊上?
皇帝看她愣了神,以为她又后怕起来,轻柔地将她两侧散落的碎发捋到了耳后,道:“别胡思乱想了,乖乖让太医替你治伤,外头的事就不用你去操心了。”
说到底,那边躺着的二人也是他的妃嫔,皇帝要只留在这儿陪她,传出去旁人只会责难她不懂礼数、为人轻狂,况且乔虞也不愿在治脚正骨的剧痛中,还要分出心神去顾念他。
所以,在太医为她诊完脉,说脉象无碍后,乔虞便催着他去柳贵嫔以及夏芳仪那儿看看,皇帝也没有“女人说让你走其实是盼着你留下来”的情商意识,听闻她这么说,十分欣慰地摸着她的头,怜惜怜爱地夸了她一句“懂事识大体”,又让她配合着太医诊治,稍后再来瞧她,就起身离开了。
这么一连串动作下来,即使是真心希望他走的乔虞望着那抹高大潇洒的背影都不由得想啐他几口。
不过随后而来的剧痛让她很快没了这份闲情逸致,全副身心投入到自己脚踝的伤处,疼得她冷汗立马就浸湿了鬓发,把人都打发到了床帏外头,生怕自己太过狰狞的脸成了人家晚上噩梦的主角。
乔虞在这边治伤治得生不如死,那厢其他人也没闲着,柳贵嫔还没醒,皇后几人也只能走个过场,问问她的贴身侍女。
结果一审问,柳贵嫔身边的映杏坚定的表示是夏芳仪撞的自家主子,还哀求着皇后为柳贵嫔做主。
这下倒好,一个受害者指着起另一个受害者来,夏芳仪还怀着身孕,皇后也为难,总不能将人从床上拖下来责问吧?无法,她让人将夏芳仪身边的弥心也找来问,弥心说是主子踩了地上滚落的珠子,一个不慎滑到了,但坚决称自家主子没有碰到柳贵嫔,还说亲眼看见了柳贵嫔也是因为那些珠子才摔倒的。
映杏柳眉倒竖,当场质问其弥心为何隐瞒真相、秘而不报,莫非是故意为她主子脱罪?还信誓旦旦地对着皇后说,夏芳仪踩了珠子是往后仰,为何自家主子是迎面倒地,这本就说明是有人蓄意推了柳贵嫔一把,意图谋害。
弥心也不甘示弱,有理有据地反驳道她家主子是脚跟踩到了珠子从而向后滑到,柳贵嫔是脚尖踩上了珠子才向前倒去,义正言辞地警告映杏不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胡乱扯谎,有碍凤听。
两方你来我往,争得不可开交,皇后只觉脑仁一抽一抽的,越加觉得烦躁,扬声呵斥了她们,耳边总算清净了下来。可光清净也不行啊,这么大的事,总得查清个谁是谁非,给后宫诸人一个交代,才能在皇上面前显出她这个皇后的能耐来。
她眼睛一瞥,就看见了坐在一旁无所事事悠然看戏的简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闯得祸,还打量着推本宫给你收拾烂摊子?她轻咳了一声:“简贵妃,事发时候你也在场,不如就你来说说,这场祸乱到底怎么发生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