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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命了,因着皇贵妃喜欢,先帝爱屋及乌,在宫中过得比平常公主都要肆意快活。
“夷儿?”乔虞下意识的低喃出声,感觉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豫王妃的闺名叫什么。
皇帝黑眸深邃,垂眸落下她放在黄旧纸张上的素白小手:“豫王妃姓谢,闺名元音。”所以,谢皇贵妃唤的是谁呢?
皇帝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捻动,他记忆力不错,到现在还能想起来年幼时生母亡故、父皇冷待的仓惶和无助,因着那时候多有谢皇贵妃的出现才导致陆淑妃失宠、继而郁结于心而伤了身子的传言,所以他对关雎宫的皇贵妃天然就有一份敌意,连着那时候养在宫里的谢姑娘……叽叽喳喳、活泼娇蛮,时常偷摸来问学所同皇子们一道上课,父皇也纵着她。
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她,可又不能跟个小女孩计较,最多就是漠视罢了。
就这个名字,还是当时豫王同先帝求娶她的时候,皇帝以一个对手的角度分析豫王此行的利弊才记住的。
许久没听见乔虞的声音,他奇怪地抬起头,却见她皱着眉、气鼓鼓地看着自己:“您不是说跟豫王妃不熟悉么?怎么还记得人家的闺名?”
她一双明眸灵动粲焕,此时瞪大了眼,黑白分明的瞳仁圆溜溜的,尤其可爱,皇帝忍俊不禁,黑眸中冷意褪去,不由流露出点点柔和的笑意:“朕记性好,过耳不忘,有什么办法?”
“那您就发挥您那卓越的记性好好想想,谁的闺名中有这个‘夷’字呢?”乔虞顿了顿,“或许是豫王妃的小名也不一定。”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好像生怕他回头把豫王妃乳名也给记起来。
虽然是没有根据的飞醋,但奇异地让皇帝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是不是乳名朕就不知道了。”他见她小小地呼了一口气,眼底笑意更深,慢吞吞地把后半句说了出来:“但说谁的闺名中有个‘夷’字,朕倒想起一个人来。”
乔虞好奇地问:“谁?”
“夏婕妤。”皇帝道。
乔虞一愣,她忽然想起豫王妃和夏婕妤那诡异的熟悉感,面上却显得十分茫然:“夏婕妤……同谢皇贵妃不应该有所牵扯吧?”
夏婕妤是夏家庶出的女儿,大约也是不受宠的才会送进宫来给贤妃固宠生子。
况且岁数差在哪儿,夏婕妤比豫王妃还要小上五岁呢,豫王妃陪在谢皇贵妃身边的时候,前者都不知道有没有出生。
“您确定是这个‘夷’字么?或许是写书的嬷嬷听差了,只是同音字也说不定。”
皇帝沉吟不语,说起来,就算这本书上记载的是事实,嬷嬷只是偶然听见的,怎么能想到这么偏门“夷”字?既然是在宫中侍奉了几十年,想来是从小入宫,是从哪儿学得识字呢?
忽而,乔虞轻叹着道:“说起来,若真是安修仪谋害的十皇子,我实在想不通……陷害我也就罢了,我得您宠爱,这后宫里头怕是十个有九个都是盼着我出事的,可夏婕妤心性淡泊,有了五公主和十皇子以来连宫门都不怎么出,也不知是哪儿得罪了安修仪,偏偏下手这么狠,冲着十皇子这一无辜稚童下手,非要夏婕妤受这撕心裂肺的丧子之痛。”
纵使安修仪有这天大的手段,隐瞒了这么多年,没道理为个蹒跚学步的十皇子破功,有什么能让她这么豁出去,皇帝脸色一黑,恍然想到了前阵子三皇子闹出来的事儿。
可不是,景询不就是安修仪的命。
乔虞看他若有所思,也不出声打扰他,静静地垂眸研究起自己帕子上的花样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皇帝开口,声音中透出几分喑哑:“朕以为,你会更在意上头记载的药方。”
有一记弱柳,是她之前中过的毒,还有一个药方,只管药性,从景谌尚在襁褓时中的药相似。
大公主说是安修仪冤枉她的,眼下才算是坐实了。
乔虞敛眸笑道:“我自然在意,所以斗胆向您要个恩典,允我与安修仪见上一面。”
皇帝想也没想:“你什么时候想见让人过来同朕说一声就是了。”
安修仪隐隐显露出来的案底却触目惊心,皇帝怎么也不能允许这样一个屡次对皇子下手的嫔妃留在后宫中兴风作浪。
偏她现在还不能动,皇帝难免有些愧疚,既然乔虞想见就让她去见吧。
……
虽然安修仪呈献上来的古籍真实性有待考察,可皇帝并没有放过其中疑点,以十皇子夭折、夏婕妤悲痛欲绝需要静养为由,间接将她拘在了长春宫,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也进不去。
夏婕妤如何机敏沉稳的性子,在手底下的人心慌不安的时候,尚能沉得住气,守着懵懂的女儿在宫中安静地带着,一丝额外的动作都没有。
偏偏她沉得住不代表旁人也沉得住,一日晚上,弥心瞧瞧给她传了张纸条:“主子,是豫王妃的。”
北繇公主入豫王府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太后十分高兴,赏了不少好东西过去,这次是胎稳了,豫王妃带她进宫谢恩的。
夏婕妤眉目一凛:“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