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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后宫的焦点都放在太子一事上,早就闹起来了。
皇帝不看都知道她指定是在装模作样,不以为然:“朕每年逢你生辰还费尽心思给你选贺礼,你却是每年雷打不动的一本画册应付朕,你说说,是谁厌烦谁了?”
乔虞笑嘻嘻着说:“虽说形式不变,可这里头的情意年年都在变啊,每年我都要比前一年更爱慕您一些。”
这是真话,虽然那些变化的幅度可以忽略不计,但乔虞起初对帝王这类人实在被报多大的期望,昭成帝展现给她的已经超过她预想中许多。
比如因谢徳仪而造成的一连串风波,不管皇帝是真不在意,还是没显露出来,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宠溺,令乔虞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她对帝王的宠爱没有多大执念,有最好,没有也可以接受,只要确定谢徳仪起不来了,她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有个景谌在,她自己无所谓,却总要为孩子考虑几分。
皇帝失笑着说:“你这嘴啊,朕不知道被你哄过去多少次。”
乔虞明眸泛着狡黠的灵光;“我得费尽口舌才能哄着您,您却只要看我一眼就足够了,您说,是谁比较吃亏?”
就算是即将步入老年生涯的皇帝大佬,对她这番甜言蜜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受用。
伸手将人拉近怀中,见她熟练而依赖地在自己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皇帝低头轻笑,抚过她的鬓发:“对了,最近怎么没见你召景谌他们进宫,听说徐氏有孕了?”
乔虞笑道:“是,今早才发现,我原本就是想同您报喜的,不过见着您就忘了。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他们去吧。”
皇帝无奈地轻拍了她后脑一掌:“胡闹,就算不赐个懂经验的嬷嬷下去,赏赐总不能少,免得别人还以为你多不待见自个儿媳。”
在皇帝心里,乔虞虽然聪明,对在常事上不同人情世故已经是既定的印象了,即使因为谢徳仪而引发了些许怀疑,已经养成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乔虞软软地伏在他肩头,听着皇帝絮叨起来她怎么不是合格的母妃啊、这也不管那也不做、要不是景谌这孩子足够孝顺早就该怨上你了之类的话,她右耳进左耳出,迷迷糊糊地窝进了他的怀里,就这么睡着了。
皇帝听见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抬手将滑落到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眸光柔和,将里头的黑暗都照耀地温馨起来。
乔虞未曾召景谌或者徐氏进宫,皇帝心底未尝不知道她是有意在避嫌。
自他表明会考虑立太子之事后,无论见着谁,都明里暗里不是试探就是讨好,就是没有利益关系的地位嫔妃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恨不得能从皇帝口中探听想虚实出来,不为别的,给自己留条后路可走也好。
虽说在事先,皇帝已经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但还是避免不了感到厌烦和嘲讽,他是天下至尊,人人对他俯首称卑,可这会儿,又将他当做能满足自己野心的工具。
更别提身处风暴中心的几个皇子。
皇帝面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抬眸落在空中虚无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
……
你来我往地闹了几日,皇上终于有所回应,再过一月就是年节,初一既有祈天祭祖又有元日大朝会,皇上特意颁下圣旨,将主持这两项重要活动的任务分别交给了九皇子和六皇子。
前者是嫡子,多少师出有名,可六皇子论排序不上不下,能力出众却也不是非他不可。
一时之间,含意不一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六皇子身上。
六皇子自己也愣了,祭祖就罢了,他身为子孙小辈,就当是尽孝了,可朝会……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皇子能插手的啊。
二皇子脸色分外难看,他身为长子,是兄弟几个最先入朝为父皇分忧的,可如今却别撇在了一旁,十足尴尬。
小九也算了,出身拼不过,可小六又是凭什么越过他的父皇委以重任?
“六弟,倒是为兄的小看你了。”二皇子话里透着冷意,“不知不觉,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都能跟九弟这个唯一的嫡子比肩了?”他虎目生风,看着一边静立不语的九皇子,剑眉一挑,“听说皇后娘娘近来病体愈重,九弟你也别在这儿久待了,还是快回去侍疾吧,免得皇后娘娘寂寞,又找了我母妃去作陪。”
九皇子不悦地看他:“二哥,我的母后是你的嫡母,你也该唤声‘母后’才是。”
“行了知道了,我下回注意。”二皇子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敷衍了过去。
几位皇子就此不欢而散,落在最后的六皇子感受到二皇子狠戾的眼神,和九皇子暗暗审视的目光,心头暗自叫苦,怎么一个不留神就踏在浪尖上了呢。
“六哥!”忽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六皇子一怔,下意识地回过头,对上八皇子灿烂的笑脸,微微松了口气,“是八弟啊。”
八皇子态度一如小时候那般亲近:“我打算今儿想不出宫,去看看我母妃,她都有一两月没召见我了,六哥你呢?”